第五十三章 目标出现

哥布林和赛特站在目标的街对面，观察着从目标处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都戴上了兜帽，在附近一栋建筑的阴影下躲避午后的阳光。一座巨大的长方形石头建筑矗立在他们面前。它的墙壁是笔直的，上面装饰着复杂的人和动物的雕刻。高出一个人数倍的石柱包围着这座建筑。他们支撑着一个宽阔的尖顶屋顶，屋顶延伸过墙壁。

有一次，柱子之间看起来也有雕像，但现在剩下的都是废墟和瓦砾。赛特的双臂交叉在他面前，他一边看一边厌恶地皱着眉头。“几年前，伽利夫任命自己为科迪乌斯的牧师。在我的生活中，很少有人比他更像牧师，即使以影子神宽松的标准来看也是如此。不过，很难反对一个拥有小军队的人。无论如何，每个牧师都需要一座神庙，所以伽利夫征用了这座神庙。他会在那里的某个地方，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这位头发花白的侦察员告诉哥布林。哥布林一边考虑着赛特的话，一边睿智地点头。

在离开赫拉德的营地之前，哥布林已经穿上了经过改良的新伪装。在他平时戴的兜帽下，他的脸被木制口罩遮住了，他的身体被长袍包裹着，掩盖了它的颜色。什么是牧师？”几秒钟后，他明显感到困惑地问道。每当地精认为他已经学会了所有人类的单词时，他们就会想出新的单词。赛特沮丧地叹了口气才回应。“一个认为自己可以与神对话的人，”赛特解释道，“每个人都可以与灵魂对话。你总是这样做，就像你与红狗搏斗后，你让他们让一只脊椎蟾蜍爬上他的屁股，”哥布林指出。“嗯，有点。问题是牧师们认为鬼魂会和他们顶嘴，”赛特笑着回答。“是吗？”哥布林好奇地问道。“不，我还没有见过任何听到过上帝声音的人。如果上帝与我们交流，那么这就是通过我们周围的世界。也许，风中树叶的沙沙声是他们的低语，”赛特抬起头看着晴朗的蓝天，严肃地回答。“那么，这意味着你认为上帝会和人说话吗？”哥布林不确定地问道。

赛特转过身来，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你只是一个哥布林，你知道什么？”老侦察员愤怒地咆哮着，他心不在焉地试图拍打哥布林的后脑勺。不过，哥布林看到巴掌扇过来，很容易就躲开了。他说了什么惹恼了他的主人？人类有时会如此奇怪。几秒钟后，赛特问道：“我非常好奇你去伽利夫的计划是什么。”。“我有一个很棒的计划，这是一个非常好又棘手的计划！我要偷偷溜进他的家，等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再捅他一刀。也许我会等到他睡着；人类很愚蠢，喜欢每天在同一时间睡在同一个地方，”哥布林兴奋地回答。“我就是这么想的，”赛特轻蔑地哼了一声。“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哥布林愤怒地回应道。赛特讽刺地告诉他：“当然是这样，让我们稍微研究一下细节。”。“例如，你打算怎么进去？还有，你知道伽利夫长什么样吗？”哥布林回头看了看街对面的土匪窝。

这是一座庞大的建筑，有很多地方可以隐藏。一堵小石墙环绕着曾经是神庙场地的地方。哥布林在扩大规模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样做会让任何观察者都能看到他。曾经是一座神庙的中心部分是石头，但在它旁边建造了一个大型的木制建筑。只是，它的一些部分有二楼，因此大多数窗户都很小，而且有栅栏。这看起来难度很大，然后他就知道该去哪里了。哥布林只是有点假设，很明显哪个人是伽利夫，哪个房间属于他。这通常并不难弄清楚。他就不能去追一个声音最大、房间最豪华的人吗？“我会从窗户进去，”哥布林犹豫地告诉赛特。赛特难以置信地哼了一声，批判性地看着这个地精。“即使你做到了，你怎么会找到伽利夫？你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赛特愤世嫉俗地告诉这个流浪汉。“上次成功了，”哥布林抱怨道。“几乎没有，你很幸运！”赛特严厉地指出。哥布林把他的脸揉皱了，他愤怒地皱着眉头。他运气不太好；这完全是技巧！“你知道更好的方法吗？”他怒气冲冲地问道。“我想我可能会。这就像打猎一样，你必须了解你的猎物，”赛特一边说，一边会心地瞥了一眼哥布林。

几个小时后，头顶上的天空变得越来越暗，夜幕降临，哥布林发现自己跟着赛特穿过伽利夫的前门。他们并不孤单；周围还有几十个男人和女人。当他们平静地走进敌人的据点时，许多不同对话的节奏和骚动围绕着他们。十几名身穿黑色长斗篷的男子在大楼周围站岗，其中一人直视了两人一秒钟，然后转身离开。赛特和哥布林显然并不突出。“看看那些白痴。谢天谢地，赫拉德没有让我们穿制服，”赛特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火把被放置在院子周围和通往旧神庙的路边，它们摇曳的橙色灯光将夜晚的黑暗驱散了开来。哥布林不喜欢它；他更喜欢黑暗。周围都是石碑，火把投射出一系列变化的阴影，实际上很难透过。“为什么我们的猎物让我们和其他人走进他的家？太愚蠢了！”哥布林不确定地问主人，地精非常困惑；这个土匪头子是找死还是一个陷阱？这对他来说有点像一个陷阱。“就像我说的，伽利夫认为自己是一名牧师。没有信徒的牧师是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信徒？”哥布林紧张地低声回应。赛特在回应之前开心地哼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一个盛大的派对。伽利夫每周都会举办一场盛宴。据说这是为了纪念科迪乌斯，但实际上这只是为了让他能炫耀一下，”赛特显然不赞成地告诉这个流浪汉。“哦！”哥布林兴奋地回答。盛宴意味着会有食物！两人穿过进入大楼的人群，然后穿过一条宽阔的石头走廊。当警卫短暂地看了他们一眼时，哥布林僵住了，但在看到这两人没有明显的武器后，他们挥手让他们通过。几秒钟后，赛特和哥布林走进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地板中央摆满了粗糙的木制桌子和长凳，远处的墙上有一个长长的柜台。

很多人都坐下来，或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们中的不少人也挤在柜台周围拿饮料。长长的简单的黑色挂毯和几盏灯挂在墙上，另一面墙上有一个凸起的平台。舞台周围悬挂着更多的黑色挂毯，后面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铜像。这尊铜像是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他一手拿着匕首，另一手举着燃烧的火盆。哥布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事实上，这个房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这甚至不像是一座建筑的内部，更像是一个大洞穴。他想要一尊自己的雕像，就像它一样，只是他会用一尊更大的自己的雕像来代替雕像！如果他杀死了伽利夫，赫拉德会让他留下这个吗？如果他拿着剑或是伽利夫被砍下的头，雕像会更好看吗？赛特看到哥布林凝视着远方，于是猛击他的后脑勺以引起他的注意。“离我近一点，不要大吵大闹。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赛特告诉哥布林，他们朝着房间里一个相对空旷的角落走去。靠墙的是一张未用过的木长椅。赛特沿着它的长度坐了一个座位，尽可能远离其他人，哥布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然后，这位老侦察员探出头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我们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伽利夫出现……”赛特告诉哥布林，否则如果这个哥布林还在的话，他会的。

哥布林闻到了一股美味的味道，然后四处寻找。“该死的，”哥布林的肚子在咕咕叫，他不可能错过一个填饱肚子的机会。此外，他真的没有理由呆在那里，而且他会在几分钟内回到主人身边。当他在人群中穿行时，流浪汉观察到了周围的人。他确保避免走到任何看起来有威胁的人的直接视线中，还留意方便无人看管的食物。几乎所有的人都喝了饮料，但大多数有食物的人都坐着。哥布林不想和让他们更疯狂的疯狂人类液体有任何关系，但他肯定想要吃点东西。不过，很难从坐着的人那里偷偷拿走食物；他们有的已经在吃了……他也无法从拿着它四处走动的人那里拿走食物。大厅里很忙，人们都在观察他们要去哪里，并确保他们在撞到人时不会把食物掉下来。因此，哥布林决定朝着烹饪肉类的气味前进，无论如何，那里都是最新鲜的食物。在嗅了嗅并环顾四周几秒钟后，他注意到大多数人都是从柜台后面的一个男人那里获取食物的。哥布林朝那边走去。不过，他是怎么得到食物的？它似乎一直被挡在视线之外，直到有人来拿它。柜台后面的其他人可能正在成功……经过思考，哥布林决定简单地走到柜台前，四处闲逛，直到有机会出现。

流着口水的哥布林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走到柜台前，以一种完全不起眼的方式靠在柜台上。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美味的肉就会是他的了。是的，他只是另一个做着愚蠢的人类事情的人。完全没有理由朝他的方向看！令哥布林十分震惊的是，他的计划几乎立刻就出了问题。柜台后面的那个人注意到了他的靠近，便转过身来。他看着哥布林，皱了皱眉头。“嗯？”那个男人咕哝着。哥布林对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感到畏缩和恐慌。他做错了什么，人类想要什么？他不明白！“我是人，”他脱口而出，然后对自己的愚蠢感到畏缩。“什么？鸡肉和面包是三铜，猪肉是四铜。啤酒是免费的。你想要什么？”留胡子的男人问哥布林。哥布林惊讶地茫然地盯着说话的人。对…他可以买食物。这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了。“鸡，”哥布林回应道，他向后倾，试图看起来平静而镇定。几秒钟后，盘子里的食物被放在他面前，哥布林给了这个好人三个铜板。不过那不是他的钱；他在去的路上不知怎么从别人口袋里弄到的。烤鸡闻起来很香，肉看起来又软又多汁。哥布林想马上开始吃，但直到他摘下口罩，他才开始吃。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走回赛特坐的地方。“你到底去了哪里，从哪里得到食物？”当哥布林走近时，赛特愤怒地问道。“我买了一些食物，我很饿，我没有遇到麻烦，”哥布林沾沾自喜地回答，一边摘下口罩，嚼着一只鸟腿。赛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不管怎样。只是不要再乱跑了。我们有任务，”他告诉哥布林“不管怎样，我现在有食物了，”哥布林毫不在意地回答。“你最近肯定越来越傲慢了。提醒我给你安排更多的练剑时间，”赛特告诉这个地精。哥布林开口回答，但当周围的气氛突然发生变化时，他僵住了。以前喧闹而嘈杂的房间变得完全安静了。这种不自然的突然性让他感到不安，他抬起头来，发出惊慌的嘶嘶声。“这就是那个人，他就是伽利夫，”赛特平静地说道。主人稳健而坚定的声音让哥布林有些安心。

哥布林环顾神庙的大厅，很快找到了骚乱的根源。现在，每个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专注于同一件事。一名男子走上了大厅对面凸起的舞台，他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这个新来的人独自一人站在讲台上，但相当多的黑衣人围在舞台上，让人们远离他。哥布林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伽利夫。他不仅有一种权威的气质，而且战士们显然在保护他。赫拉德的敌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背上，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很昂贵的深色衣服。和他下面的警卫一样，他也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斗篷，但他的斗篷是银色的。事实上，他和赫拉德很像，只是脸上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欢迎，我的同胞和黑暗中的居民们参加这个神圣的节日。今晚，我们聚集在一起，崇拜我们的神圣赞助人科迪乌斯，他监视着那些秘密行动的人。所以，尽情地狂欢、欢乐和饮酒，因为如何比狂欢更好地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伽利夫热情地宣布，他双手戏剧性地举过头顶。他的声音响亮而清晰，在石室里回荡。

他刚说完，人群就爆发出欢呼声和欢声笑语。当啤酒从人们举起的杯子里溢出时，它溅到了空中。哥布林厌恶地做了个鬼脸；人类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伽利夫沉浸在人群的崇拜中，但几分钟后他走下了舞台。当警卫开始保护他时，他走过一张放在一边的空桌子，坐了下来。随即，其他几个人影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向他走去。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被黑衣警卫拒之门外，但也有少数人被放行。其中包括三名几乎没有穿衣服的女性和几个长相强硬的男性。伽利夫笑了笑，邀请这些女人坐在他旁边，很快她们就围在了他周围。这些人坐在伽利夫对面的桌子上，开始相互交谈。“现在怎么办，主人？”哥布林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他认为现在去追那个人不是个好主意。他身边有很多警卫来保护他。赛特解释道：“花点时间记住他的脸。当他们晚上结束时，你可以去那里闻他的气味，然后当事情平静下来时，你就可以追踪他到他的房间”，哥布林叹了口气；他不太想在周围等着。

通常情况下，他会喜欢躺着等待击球的最佳时机，但房间里所有的动作和噪音都让他坐在座位边缘，充满活力。他现在想做点什么！哥布林评论道：“我不能去那里听。他们不会怀疑，因为人类是耳朵很小的可怕听众。”。“这毫无意义。他们不会说任何重要的话，而你只会引起人们对自己的关注，”赛特回答道。哥布林呻吟着，靠在墙上。他的主人当然知道如何从暗杀中获得所有乐趣……哥布林不耐烦地开始四处寻找有趣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他看到的只是人类踉踉跄跄地走来走去，大喊大叫，自嘲。刺伤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很容易……几分钟过去了，哥布林变得越来越沮丧。最后，伴随着一声恼人的嘶嘶声，他跳了起来，试图找点事情做。不过这一次，赛特在逃跑之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坐下来等着，”老侦察兵一边把哥布林拉回到替补席上一边告诉他。哥布林一边咕哝一边坐下，他太无聊了！为什么他不能随便走走？几个小时过去了，它们似乎是永恒的。

赛特只允许他去买更多的食物和饮料，即使这样，他也会陪着哥布林去柜台。好吧，至少他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最终，庆祝活动开始平息，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一些吵吵闹闹的人开始离开，另一些人干脆瘫倒在桌子、椅子甚至地板上。当哥布林又无聊地环顾房间时，他注意到猎物在离开。哥布林立刻坐了起来，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伽利夫身上；他的眼睛在面具后面眯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名男子已经站起来，朝着一个通往大楼的门口走去。他每只胳膊上都有两个早些时候的女人，他的警卫也在后退并跟着他。赛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们走吧，”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对哥布林咕哝着。最后哥布林笑了，他和主人穿过房间，走向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桌子。他们走过醉酒的人类和他们留下的垃圾。地板上散落着瓶子和空水罐。当他们到达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桌子时，哥布林立即开始四处嗅来嗅去。他能察觉到几种不同人类的气味。于是，他很快俯身在伽利夫坐的地方，开始闻起来。他全神贯注于此，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从后面靠近他。“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伽利夫的一名警卫问他们。这个肌肉发达的暴徒拔出了剑，站在哥布林后面，怀疑地盯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哥布林和他的主人。哥布林吓得僵硬了，他的手悄悄地伸向他的一把匕首。他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了一下房间，注意到其他几个警卫也在向他们张望。这并不好；如果归结为一场争斗，那么事情很快就会变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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