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误入同类领地

第二天一大早，赫拉德一行人就出去了。他们继续向北行进，但没有什么比偶尔路过的旅行者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赫拉德大多忽略了他们，她有地方可去，也有比抢劫小贩和农民更好的事情要做。没有任何值得偷东西的人独自在北方旅行。

夜幕降临时，哥布林 通常睡在一棵树上，就在人类火光无法触及的地方。第二天，他们又经过了几个废弃的村庄，但没有被占领的村庄。这让哥布林很困惑。谁创造了所有这些村庄，为什么它们会被摧毁？是不是有森林里的怪物把他们夷为平地？

他们确实偶尔经过了有围墙的大型人类住区，但赫拉德避开了他们。哥布林 考虑在夜间攀爬其中一堵墙，但考虑得更好。当他们到达匕首尖 时，他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随着他们继续他们的旅程，风景开始发生变化。地平线上升起的灰白色山脉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地形也变得更加崎岖，道路开始蜿蜒曲折，沿着高大的岩石峭壁。更陡峭的地形更难穿越，所以土匪们累了，他们的前进速度减慢了。

有一次，他们不得不穿过河上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河水极其宽阔，泛着泡沫的白水咆哮着从远处的群山中席卷而下。任何人都无法游过汹涌的河流。

在其他人小心翼翼地过桥后，哥布林狐疑地看着桥。赛特 很有可能会在桥上留下一个瞭望台，以防有人跟踪他们。哥布林对此非常偏执，以至于他等了五六个小时才过河。幸运的是，他比人类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因为他可以跟随他们的气味。他失去他们的可能性很小。

然而，那天他确实必须跑很多路才能赶上。当他终于再次找到他们时，天已经黑了，他的人类队伍成员正在准备过夜。无所事事的 哥布林 想知道真正到达 匕首尖 需要多长时间。在他跟随赫拉德之前，他可能应该知道这一点，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希望时间不会太长，他的脚越来越疼了。

哥布林懒洋洋地绕着人类营地转了一圈，再次寻找安全的地方过夜。当他爬过树林时，他听到了路上的声音。起初他以为其中一个土匪从他身边溜走了，但后来他认为这不太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黑暗的树林去检查它。他相当肯定这并没有什么太危险的事情，但你在野外永远不能太确定。

他所看到的让他感到惊讶。有两个人在路上走着，朝着强盗营火的光芒走去。哥布林觉得好奇，几天后觉得很无聊，决定调查一下。

两个人似乎没有任何明显的武器，所以哥布林掀开他的兜帽走出了灌木丛。他听到一声惊呼，看到两个黑影在他出现在路上时畏缩了一下。他不想马上吓到他们，所以他举起手做了一个人类的问候手势。

“你好，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用他最好的模仿人声宣布。

“你是谁？你是从火场中来的吗？”大个子问他。

“朋友。不，我不是来自火场。他们是土匪，而且很坏。他们会拿走你的东西然后杀了你，”哥布林回答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很不确定，并且对 哥布林 持怀疑态度。哥布林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自己对人类的印象非常好。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强盗并试图引诱我们远离安全，”男人回答道。

哥布林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愚蠢的人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试图帮助他们。他们怎么能不信任他？他很诚实。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吗？”他提议。

如果这些人变得如此烦人，那么 哥布林 就会离开他们，或者亲手杀死和抢劫他们。也许他们有他可以拿走的有趣闪亮的东西？

两人靠得更近，耳语了几秒。紧接着，那个散发着女性气息的矮个子开口了。

“不，没关系。我们希望在火灾中找到安全，但在内心深处，我们知道在那里寻找避难所太方便了。任何友好的人都不太可能在这里。谢谢你的警告，”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告诉他。

这个女人，绝对是她听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又累又痛苦。男人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得更近，让她安心地拥抱。

“我们不应该抱怨，因为我们很幸运你来这里告诉我们。我想你晚上没有安全的地方休息吧？”他问。

哥布林想了想。他已经在森林里搜寻了一段时间，想找个地方休息。那时他发现了一个小山洞。起初他没有理会，因为它太大了，一个人可以开，但三个人可以设一个守卫。

“我之前发现了一个山洞。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他提议道。

“这听起来比呆在黑暗中要好。如果你不介意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他。

哥布林犹豫了一下，试图找出正确的答案是什么。他知道他的名字对于人类来说很奇怪，所以他说出了他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第一个名字。

“我是……赛特，当我看到火的时候，我正在外面打猎，所以我偷偷爬上去监视他们。我很狡猾”，他告诉他们。

哥布林 为他的谎言感到相当自豪。人类怎么可能不相信他？他们是完美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休息时间。

“对……好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这个洞穴，”男人告诉他。

哥布林 点头表示同意，带领他们穿过树林，远离强盗，沿着斜坡走下。在那里，在他们刚下山的裸露岩石的一侧，可以看到洞口。然而，现在天太黑了，至少对人类来说是这样。

“你觉得点亮灯笼安全吗？”男人问哥布林。

“是的，这里没有人看到它，”哥布林回答道。

然后男人把手伸进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手提灯笼。哥布林 闻到了灰和油的味道。那人拿出打火石，开始试图点燃灯芯。好几秒才捕捉到，然后周围就被那闪烁的小火光照亮了。

如果洞穴被揭开，那人会在他面前和里面举起灯。洞穴只延伸了两十多英尺，超过了作为入口的岩石上的狭窄裂缝。然而，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三个人，它既可以避风，也可以避风。

“当我们熄灯的时候，里面会非常黑，”女人说。

“你设置好了。我会弄些木头生火，”哥布林告诉他们。

“这在黑暗中会很危险，”男人关切地说。

哥布林只是耸了耸肩，开始走回路上。

“我很狡猾，”他回答说，他消失在黑暗中。

哥布林子并不傻。他不会在树林里徘徊寻找干柴。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被杀死的方法，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他只是不得不从赫拉德的小组那里借一些木头。他们都是同一个队伍，所以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木头。

至此，除了两个守夜的人，大部分强盗都已经睡着了。因此，对于 哥布林 来说，爬过一些帐篷造成的盲点，并用他们的一些木材和火种逃走是一个简单的壮举。

他们有一大堆木头堆在一个帐篷上。不过它现在明显变小了，这让 哥布林 非常想知道当他们发现它不见了时会怎么想。他几乎考虑过等着看他们的脸，但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很危险。

当哥布林回到山洞时，他从土匪手中救出的一对人类已经安顿好过夜。那个女人躺在一个低矮的岩架上。粗犷的旅人衣服放在她身边，她夹在厚厚的毯子之间。

男人放下了自己的装备，在靠近她的地上解开毯子。他却没有休息，而是守在洞口内。

看着外面的黑暗，他显得紧张而僵硬，但当他看到哥布林扛着沉重的木头走来时，他稍微放松了一点。灯笼就在他身后，洞底中央的地面上。它投射的光线非常微弱，几乎没有照亮洞穴。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赛特。我开始担心你了。你从哪儿弄来的木头？它看起来像是被斧头劈开的，”他问道。

“我知道一个可以拿到它的地方，”哥布林一边走进去一边解释道。

“啊，猎人的宝藏。你必须经常经过这里。我们真的很幸运能遇到像你这样的好人，”那人告诉他。

哥布林又耸了耸肩，开始生火。他很厉害，但他不是男人。一方面，他闻起来好多了。

他在洞口附近生起了小火，这样烟雾就可以逸出，这样它就可以作为抵御野生动物的屏障。他小心翼翼地背对着男人，这样他工作的时候阴影就遮住了他的脸。

一旦他成功地用他的打火石点燃了火种和木头，哥布林就退到了洞穴最远处阴影最深处的角落。他不想让他的新朋友看到他的绿色皮肤。

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开始布置自己的睡觉地方。在他工作的时候，男人又开始说话了。

“我很抱歉没有早点自我介绍，赛特。我是 里克斯，那是我的妻子 塞尔斯蒂亚。我们向北旅行……出于我们自己的原因。再次感谢您帮助我们。我希望我们有办法回报你，但我们没有多少，”他说。

“有奶酪吗？”哥布林满怀希望地问道。他真的很喜欢奶酪。

“呃，是的。我还剩一小块。非常欢迎你，”里克斯 不确定地回答，然后翻过他的包，扔给 哥布林 一个小包裹。

哥布林接住了奶酪。隔着裹着的布，他已经闻到了它刺鼻的香味。他兴高采烈地打开它，慢慢地品尝着它那浓郁的味道。几天前他把所有的奶酪都吃光了。

“好吧，赛特 嗯……我可以看出 埃洛里安 不是你的母语。你的母语是什么？”男人问道。哥布林在吃的过程中僵住了。人类语言不止一种？为什么？他不懂其他语言，他应该说什么？

幸运的是，里克斯 注意到了他的犹豫，并以自己的方式解释了它。

“如果这听起来像是我在窥探，我很抱歉。我只是想搭讪，但我现在明白你是一个有秘密人，”他抱歉地说。

“没问题，你想第一个守夜吗？”哥布林松了一口气。

“这对我来说没问题。当我的时间结束时，我会叫醒你，”里克斯 说。

“好，不过叫哥布林叫醒我就行了。不要靠得太近。”哥布林回答说，将他的剑鞘靠在墙上，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手势。

里克斯 看起来有点困惑，但随后理解地点了点头。

“啊，我明白了，那是某种密码字？无论如何，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他告诉哥布林。

哥布林背靠墙坐下。他把毯子放在身后作为垫子。他的身形仍然完全被他的衣服、兜帽和阴影所掩盖。他并不太担心在他睡觉时偷偷靠近他的人类。当他想成为一个非常轻的睡眠者时。

第二天早上，哥布林 很早就醒了，出去侦察了。当他的队伍的其他人都沿着这条路走时，他回到了洞穴。在与 里克斯 和 塞尔斯蒂亚 简短交谈后，他们分道扬镳。两人再次对他的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

哥布林很喜欢他们给他的所有赞美。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让他们游荡到赫拉德那边，也很庆幸自己也没有杀了他们。

在追赶赛特等人的途中，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我知道他救了我们，但他仍然令人毛骨悚然。在我们和他在一起的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看他的脸。他总是被他的衣服完全覆盖，从不离我们太近。这有点奇怪，”塞尔斯蒂亚 对她的丈夫低声说。

“是的，但他可能有他的理由。也许他是一个通缉犯或伤痕累累的脸。不然他怎么会捂着脸，住在这里？”里克斯回答。

“他的声音呢？”她反驳道。

“他可能喉咙受损，或者也隐藏了他的声音，”她的丈夫猜测道。

“也许吧，但他还是有些不对劲。不一样的……”她疑惑的回答。

“什么，你以为他是暗地里的森林人之一？就像在神话中，旅行者偶然发现了一个帮助他们或欺骗他们的神秘陌生人。你不会不小心答应他我们的长子吧？”丈夫戏谑地问道。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我不禁认为你可能是对的。这肯定能解释很多，”哥布林在他们超出他的听力范围之前听到赛尔斯蒂娅说。

哥布林 本来想跟踪他的新朋友一段时间，听听他们更多的谈话，但他很着急。赫拉德和他的主人现在已经在他身上取得了相当大的优势。

当他回到路上时，他开始小跑，以便赶上。赫拉德一定是在用力催促她的队伍前进，因为即使过了一个小时，哥布林还没有看到他们。他会担心，但他们经过的气味向他保证，他仍在追踪他们。

当他在林间小路上慢跑时，他遇到了树林间的空隙。在他的一侧，森林被茂密的灌木所取代。那里只有几株零散的小树生长着。没有厚重的树冠来抑制它，哥布林感觉到他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它的爱抚让他冷静下来，在他的衣服下吹过，感觉很清爽。

哥布林认为他在空地深处看到了一座看起来像倒塌的建筑物。这让他想起了赫拉德的基地在他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样子，但有更多的灌木丛。整个区域一定曾经是一个人类农场，现在正慢慢被森林吞噬。

他继续慢跑，但当哥布林走到空地一半时，一阵沙沙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可能只是一只兔子什么的，但只是为了确保他放慢脚步，专注于听一秒钟。

灌木丛中又有几样东西在他身边移动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不好。兔子没有成群结队地移动和跟踪哥布林。

感觉到一股酸酸的恐慌从他的肠子里涌了上来，哥布林加快了步伐，握住了剑柄。如果有什么东西决定让他跳起来，他就会给它一张钢铁般的脸。这会阻止大多数生活在野外的东西……但不幸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哥布林注意到灌木丛开始颤抖，有什么东西穿过它们。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们显然都不怕他。他嗅了嗅空气，想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风向错了方向。他能闻到的只有树木和泥土。

突然，在他前面的灌木丛中摇晃着，有什么东西从它们身上冒了出来。震惊的哥布林不得不侧身躲开从他头顶掠过的石弹。当一个生物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切断他面前的道路时，他四肢着地，惊恐地发出嘶嘶声。他以前从未见过，但他毫无疑问地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对手用尖叫的挑战回应了他的嘶嘶声。那人影披着一条肮脏的皮缠腰布，高高举起两把粗制的石斧。它的皮肤是绿色的，不规则的灰色头发上长出两个角。

这是一个地精……它带来了朋友。尖叫的地精开始从哥布林周围的隐藏中冒出来，直到他被完全包围，无法逃脱。地精们挥舞着岩石和粗制的长矛朝他的方向挥舞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残酷的兴奋。

“狗屎，”哥布林在他蹲在地上的地方紧张地骂道。

他不小心跌入了另一个地精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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