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盗贼的荣誉2

哥布林那天晚上没睡好。相反，他焦急地盯着森林里，寻找任何动物回来的迹象。但最终，疲惫战胜了恐惧，他失去了意识。

他梦见黑暗的水和苍白的蠕虫，长着长牙的胃，以奇怪的图案在他下面游动。这远不是他做过的最好的梦。

第二天早晨，他突然惊醒了，但对扰乱他睡眠的那些幻象只记得很模糊。当他们再次站起来开始走路时，哥布林非常高兴地让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消失。

那群土匪在那天中午左右到达了目的地。哥布林看到它时，非常失望。这只是他们一直走的那条废弃的路上的一块空地。为什么他们要走这么远的路，只是为了从一个空地方走到另一个空地方?人类是愚蠢的!

这片草地比他们以前扎营的那片大得多，里面有一幢废弃的小房子。这是哥布林能看到的唯一真正的区别。

这是一座看起来很坚固的木制建筑，但自从被遗弃后，它显然已经退化多年了。木门已经脱落，茅草屋顶也早已腐烂。“哥布林”站在赛特身边，听他开始和其他匪徒谈话。

“这里以前是农舍，这片杂草丛生的草地以前是农田。我年轻的时候，这片土地上散布着这样的庄园。现在看看它，”赛特悲伤地沉思着。

“世界各地的日子都不好过，赛特。所有血腥的国王和贵族都在他们该死的毫无意义的战争中挣扎了几十年。至少在北方这里没有记者和收税员，”另一个巡防队员回答说，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赛特轻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不，在这里只有怪物，变种人，城市杀手，还有上千种其他的死法。我们也不要忘记那些无情的强盗和被掠夺的不法之徒，”他用黑色幽默反击道。

“就像我说的，世界各地的日子都不好过，”对方只是耸耸肩回答说。“数年的战争就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城市杀手，北军早就挺过来了。”赛特突然怒火中烧，脸上涨得通红，几乎无法掩饰仇恨。

“哥布林”吓得几乎后退了一步。他的主人从来没有那样发怒过!他通常很有控制欲。这把哥布林吓了一大跳。他很容易想象到那种狂怒会转向他。

"我当时不在，所以我不知道，但我怀疑你错了。如果科罗利斯还在的话，这里的情况会更好，但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还是会把北方一起拖下去。”另一个强盗一边用眼角观察着赛特一边谨慎地回答。

“不过，我们本来有机会的，”赛特说，他的愤怒最终变成了无奈。“哈，我真的要变老了，因为我开始像一个人一样咆哮和抱怨了。”

另一个人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两人都盯着眼前的废墟看了一会儿。哥布林加入了他们，但他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几分钟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帮助其他侦察兵工作。他们的团队有很多工作要做，把新的营地准备好，以迎接其他人的到来。

首先，他们必须修理房屋，清理土地。必须把长在空地上的高草和植物割下来，并把它们弄干，这样就可以盖茅草做屋顶，还可以腾出一块地方来露营。他们还开始砍伐附近的树木，并将木材和树枝储存起来，用作燃料和建筑材料。

在他们工作的时候，一名侦察员偶然发现了房子旁边的一口古井。所以他们把修复这个列入了他们需要做的事情的清单中。幸运的是，他们有十几个好工人和一个热情的小哥布林。

当他们工作着，等待着赫拉德和马车的时候，赛特派了侦察兵去观察道路。他想和她保持联系，确保没有人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接近他们。

即使他们已经完成了大部分最初的工作，哥布林仍在忙着再次帮助他的主人做他的日常工作。他早上跑来跑去帮着打猎，下午又帮着做家务。

和赛特在森林里探索了几天之后，半兽人开始觉得在那里更舒服了。待在树冠下也没那么糟糕，只要它始终保持在主人的三英尺范围内，而且不去任何太黑的地方。蜘蛛生活在黑暗中。

每天做这么多家务，他很快学会了很多有用的技能。他甚至得到了自己的一把小刀作为奖励。这很好，因为这表明他的主人相信他是忠诚的，有用的，不会刺伤别人。

哥布林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点火。赛特向他演示了如何安排木头和火种，然后用钢铁和火石点火，或者把两块木头摩擦在一起。

经过几次即兴的点火练习后，赛特把火石和钢抢了回来。然后他命令失望的哥布林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不要再练习了。哥布林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小块草地着火了，所有的侦察兵一起很容易就把火扑灭了。

接着，他又被派去剥兔子的皮。当他找不到尸体来练习赛特的时候，他把他带到树林里，教他如何自己设陷阱。

他把一棵树苗弯下来，绑在一根绳子上，绳子的一端系上套索。绳子上绑着一根小树枝，然后用一根木桩或另一棵小树固定在地上。当兔子碰到套索时，它就会拉紧套索，这一动作导致树枝松动，树苗就会被咬断。然后兔子被拉到空中，最后挂在了树苗上。

当他踩在陷阱上时，套索钩住了他的脚，他清楚地知道了陷阱的工作原理。捕兽夹把他的脚从下面拽了出来，他几乎立刻就被弄得四肢伸直。幸运的是，他太重了，无法被拉到空中，所以最后还是屁股朝下摔了下去。至少现在他知道这招管用了。

诱捕兔子最困难的部分是找到一条兔子的踪迹或洞来放置陷阱。赛特必须寻找像粪便这样的迹象，但是哥布林可以简单地嗅到兔子的踪迹并跟踪它们。

“兔子躲不了我的。我太伟大了!哥布林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设下了一个陷阱。

“干得好，你已经掌握诀窍了。现在你可以每天早上自己清理并设置陷阱了。”赛特一边看着哥布林工作一边回答。

哇，他刚刚得到了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工作!哥布林不敢相信主人会让他一个人去森林……

“这危险。我死定了。”哥布林瞪大眼睛回答。

他不可能一个人走出森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哥布林。那里有鸟身女妖、狼、蜘蛛和其他更危险的东西。哥布林相当肯定森林的存在完全是为了给所有吃半兽人的东西一个居住的地方。

“哥布林，你知道得够多了，不会惹麻烦的。”赛特严肃地回答，眼神里透着冷酷，表明他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发号施令。

看到他的样子，哥布林退缩了，但他没有离开他站着的地方。赛特朝半兽人走了一步，举起一只手，好像要打他。哥布林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但刚走了几步，赛特就停了下来，对哥布林皱起了眉头。

“如果你连自己都不能走进树林，赫拉德是不会相信你有足够的用处留在这里的，”赛特严肃地向哥布林解释道。

哥布林呻吟着。呃，他一直在努力忘记那个黑眼睛怒目而视的酋长。他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勉强点头接受了他的主人。这使赛特有些心平气和，他开始为他的第一次单人旅行准备“哥布林”。

首先，赛特教哥布林如何用刀对付其他各种动物。哥布林被告知要刺进他们的眼睛或肋骨下面，刺进他们的心脏或肺。它还被告知要小心牙齿和爪子。哥布林其实不需要知道最后那部分;他已经弄明白了。

然后，赛特教他如何使用一种叫“投石带”的布条，以更快、更准确的速度扔石头。这一惊人的发明给小哥布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直希望能更用力地扔石头;这几乎解决了他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他们还给哥布林一条腰带和一些装弹药或食物的皮袋。于是，带着武器和装备的哥布林准备独自到森林里去旅行。他为自己感到非常自豪。骄傲却被恐惧所压倒。

在主人警惕的目光下，哥布林走到树林的边缘，迟疑地迈出第一步，穿过灌木丛，走进了森林。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赛特正走回营地。哥布林噎住了，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只有他一个人!现在随时都会有一个可怕的怪物出现，吃掉他。

几个星期来，它不是一直呆在主人身边，就是被至少十几个有些友好的人类包围着。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树林里，或者说是在离树林边缘几英尺的地方。

远处一根树枝突然折断，打断了他的注意力，吓得浑身抽搐。是来了!他尖叫着爬到附近一棵树的大树根上。

哥布林迅速地挖开了一些树根下面的缺口，然后蹲下躲了起来。哥布林在临时搭建的地洞入口处的有利位置，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绿叶和树干。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哥布林在他的藏身之处等了几分钟，他被恐惧所慑服。

他想冲回安全的营地。唯一阻止他的是害怕如果他没有把兔子从陷阱里带回来，主人会做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哥布林努力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如果他继续呆在树根下，就会慢慢饿死。如果他回到营地，主人就会惩罚他。这些选择他都不喜欢。

哥布林从未违抗过他的主人，也不知道如果他违抗了，赛特会怎么做。这可能很糟糕，但会比被鸟身女妖吃掉更糟糕吗?他总能说陷阱是空的，赛特甚至可能相信这一点。

下定决心后，半兽人认为怯懦和乞求怜悯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慢慢地从树根下钻了出来。他扫视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威胁，但周围的灌木丛和头顶上的树枝似乎空无一人。

空地也只有十多英尺远。接着，他又听到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哥布林”疯狂地冲向空地和安全地带。他不想被吃掉!

那哥布林想象着有一大群怪物在追他，便从灌木丛里冲到空地上，以他那双小腿最快的速度，差点撞到赛特身上。

让哥布林吃惊的是，他的主人就站在几英尺外，平静地看着那个哥布林。哥布林僵住了，至少他试过。

他走得太快了，绊了一下自己的脚，在地上痛苦地滚动着。他的头痛苦地撞到一块石头上，但幸运的是他没有受伤。

当哥布林试探地站起身来时，赛特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哥布林推开身子，紧张地瞥了他的主人一眼。

一阵羞愧和恐惧驱散了他向主人撒谎的念头，再加上赛特可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有噪音!哥布林哀求地哀叫着，向它的主人看了一眼。

赛特对他皱起眉头，轻蔑地摇了摇头。哥布林畏缩了。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借口，他本可以想出一个更好的。

“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哥布林，除非你把兔子带回来，否则你是不会有食物的。如果我是你，天黑后我是不会出去的。”赛特平静而严厉地对哥布林说。

哥布林一想到自己会在夜里跑到森林里去，就浑身发抖。晚上一切都更糟!哥布林在那儿站了几秒钟，整理了一下思绪。赛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哥布林。

哥布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出去清空陷阱，除非有几只兔子突然跑上来，让他把它们一个个掐死。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为了驱散恐惧，哥布林高高站了起来，转过身来，走到树边，又出了森林。

这一次他硬逼着自己往前走，更成功了。当他再次听到响声时，他没有往回跑，只是猛地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狂跳了几下。他在进步!

没有什么动静，他站起来继续走。他每次听到声音就惊慌地抽动一下，但并没有逃跑。

哥布林慢慢地从一个藏身点移动到另一个藏身点，慢慢地向陷阱移动。他躲在树干下，倒下的圆木下，茂密的灌木丛中，高高的草丛后面。

最后，他找到了陷阱，抓住了兔子。他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危险会吃掉他，然后把谨慎抛到脑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赛特。

当他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天空中移动了一段距离，但赛特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把兔子从哥布林那里拿过来，让他做另一件杂活。然而，让哥布林吃惊的是，那天晚上他吃了一顿特别丰盛的饭。

第二天早上，他也被逼到了灌木丛中，此后每天都是如此。显然，哥布林的主人并没有真正理解奖励是如何运作的。

很快地，哥布林就习惯了独自在森林里生活，尽管他并不喜欢这样。

有一天哥布林突然想到，他自己知道自己每天能捕到多少兔子。哥布林暂时抵挡住了诱惑，但他偷偷地开始自己在灌木丛里吃兔子。他就是忍不住!

赛特从不让他生吃兔子，哥布林也喜欢生吃。它们是那么多汁，那么温暖，即使皮毛很黏，有时会卡在他的喉咙里。

为什么人类要把所有东西都烧了?不管怎样，他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他抓了那么多兔子，以至于赛特都要把它们送人了!

当然，他并不总是做家务。每天晚上，赛特都会把一些兔子扔进一锅沸水里。然后他添加了一堆植物，创造了一种叫做炖菜的东西。

其他白天出去侦察或做其他工作的土匪就会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炖肉的味道很好，但哥布林很喜欢，因为这是唯一一顿允许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饭。

他的主人通常只给他很少的食物，所以他几乎总是饿着。一有时间，他就得自己找东西吃，而赛特又让他忙个不停。

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的人往往是安静的那种，就像哥布林的主人。那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在森林里呆了很长时间的人，在森林里制造太多的噪音是很危险的。

他们和他说话的次数都不及沃沙和杰拉尔德但他们也没有敌意。他们大多对它视而不见，尽管有一两个人会在赛特不注意的时候向它扔残羹剩饭，主要是为了激怒它的主人。

尽管如此，这还是哥布林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属于一群人类，而不仅仅是他的主人赛特。

在他开始带回更多的兔子之后，他们就可以合理地利用赛特让他开始挖烟坑。首先，他挖了一个深至腰部的洞，大约2英尺多一点。赛特本来想让他用铲子，但他发现还是用手比较快。他是一个伟大的挖掘者!

然后在坑的底部点燃一堆火，让它燃烧成煤，而不是用绿色的硬木来产生烟。在四分之三的地方放了一个由纵横交错的小树枝组成的格栅。然后，肉被切成小薄片，放在烤架上。最后，坑洞被树枝和树叶覆盖，以防止烟雾进入。肉变脆变干时就熟了。

显然，这让肉保存的时间更长，也更容易随身携带，但哥布林主要只是喜欢肉的烟熏味道。这也给了他纵火的机会;他喜欢火。

当然，所有这些活动都需要不停地使用他的刀，所以赛特必须教他如何用磨刀石磨刀，如何用油保养刀。这也导致了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兔皮，所以接下来赛特教他如何去晒兔皮。

要晒兽皮，先把它刮去肉，再用水彻底洗干净，然后把它摊开几天晒干。让“哥布林”高兴的是，接着他被要求敲开兔子的头骨，在一桶水里煮沸大脑，然后用手把产生的黏液涂在兔皮上。真是太有趣了!赛特不得不打了它几下，以阻止它在工作时舔自己的手指，但它还是玩得很开心。

然后把皮放在那里过夜，不让它变干。接着，反复拉伸和软化毛皮，直到变干，这在刚开始的时候很有趣，但很快就变老了。最后，把它放在冒烟的火上烤几个小时。

赛特把几张成品毛皮给了哥布林，因为他根本用不着这些毛皮。那哥布林用它们做了裤子!裤子显然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它们确实使坐起来更舒服。别再为他意外地坐在松果上了!

他还缝了一件不匹配的兔皮斗篷。是赛特教他的。

赛特不喜欢哥布林只有一条短裤;他又让哥布林造了一个。哥布林应该穿一件，洗另一件。那有多愚蠢?

臭衣服只会让动物更难闻到你!赛特当然不同意，并让他每隔几天换一件干净的衣服，至少是某种干净的衣服。

“好吧，我确实把你变成了一个能干的小帮手。”一天下午，在哥布林做完他的家务后，赛特自豪地对哥布林说。

“哥布林”笑了笑，高兴地点点头回应表扬。他很高兴自己能有所作为，但他认为自己的工作应该得到更多的赞誉。

“你肯定会把大家都吓一跳的。”赛特若有所思地说着，期待地邪恶地笑了笑。

他们等着马车赶上来，哥布林忙得不可开交。对他自己来说，他可能有点太有用了。到了这样的地步，哥布林每次看到陷阱里的兔子，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做多少准备工作。

当然，他开始吃更多的生吃，然后把剩下的扔掉。他认为这是个完美的计划，但赛特没有上当。哥布林的屁股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作为惩罚，他的饭量减少了几天。事后看来，他在回营地之前真该多花点时间把嘴里的血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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