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楚忠面色难看，板着张脸，“公主殿下，稍后臣会派人送些珍贵补药给令公子将养身子，至于其他的，恕老臣难以答应。”

瑾昭眉头紧皱，碍于公主颜面才没发作，区区一个臣子，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楚将军当我公主府少你那些药材吗？好！此事我自会请皇兄亲自定夺！”

“公主殿下此番前来，驸马应该不知情吧？”

“什么？”瑾昭一下子被楚楠这句话问到了。

楚楠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禁思索，这公主是真不知还是在这装傻？

“奉劝公主一句，就算去找陛下定夺，也还是让驸马提前知道一下较好，否则影响了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可就不好了。”

瑾昭公主眸光一闪，定定看了眼楚楠便拂袖离去了，并没有说其他的。

“楠儿，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木雅伊询问。

“娘，好歹爹也是个大将军，哥哥们都有官职在身，这驸马毫无背景，就算再疼爱他儿子也不好与楚家交恶，毕竟日后经常见面，公主也不能时时护着他啊！”楚楠笑着说，“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打那个二世祖？”

木雅伊没有多想，因为这公主的确对驸马情根深种，当年为了嫁给金与书那个穷书生，甚至违抗了圣旨，若是驸马不追究此事，公主自然不可能紧咬着不放。

“不过说起金舟，你可有吃亏啊？受伤了吗？”还敢让她女儿陪他喝酒，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污言秽语！

“您都知道他被打了，女儿自然是没有吃亏，放心吧。”

“那就好，再有下次也无需客气，照打不误！”

楚楠好笑，“好。”

“楠儿，你陪爹走走吧。”

楚楠不意外，“嗯。”

木雅伊见丈夫严肃的表情便知道丈夫有重要的事，也就寻个借口离开了。

楚楠跟在楚忠身后，看不见他面上的情绪，但也明白楚忠不是她娘，不会随便被她几句话糊弄过去，他想得更多，看得也更透，有些事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两人一直走到楚忠的书房，屏退了下人们。

楚忠坐在书案前吮一口茶，久久不语，楚楠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书房的布局，她还是第一次进来。

半晌，楚忠才开口，“楠儿，你是不是知道驸马他是肃王一派的？”

楚楠对上父亲复杂的眼光，“嗯。”

楚楠不承认还好，这一声“嗯”给楚忠整的都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她怎么知道？

他虽是武将，但朝廷之势也并非不清楚，陛下已经立下太子，但是太子根基不稳，年纪尚轻，才刚刚入朝。其他皇子自然不肯眼睁睁看皇位落入弟弟手里，背地里暗流汹涌。而他手里握着兵权，更是这些皇子的拉拢对象。

他自诩国家栋梁，忠于国家，忠于百姓，一直保持中立的状态，生怕站错队给家人招致祸端。连他的儿子也不敢让他们有太高的官职。一是怕惹陛下猜忌，功高盖主；二是怕引小人嫉妒，恐遭不测。

楚忠一个激灵，他想太多了，现在他最好奇楚楠怎么知道的，而且他这个女儿怎么感觉……挺深沉的，哪里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楚楠看着自家老父亲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老半天了，也没见他问出口，只好主动说话，“爹，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楚忠又喝了一口茶，认真地看着楚楠，“你……真是我女儿？”

“……“

“楠儿别误会！爹只是……只是觉得你……你……”楚忠一时结巴起来。

楚楠无奈，“爹，放心，如假包换。”

“欧……欧……”这脸和夫人年轻时这般像，他胡说些什么呢！楚忠接着问，“那你真是……风寂那莽夫教出来的？”

楚楠一愣，一时间沉默起来，眼睛里闪着明显的悲伤、怀念。

“爹，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楚楠手指微蜷，“义父他……在我四岁那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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