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
纪玖笙坐在窗台上。
“纪小姐。”胡肃听到纪玖笙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
“好了,胡叔,我错了,别那么生疏嘛!”纪玖笙从窗台上下来,一脸笑嘻嘻。
胡肃今年三十七,无妻无子,因着嫌取妻麻烦,便离家出走,结果被一年前的纪玖笙遇到了,然后觉得他很有经商的头脑,连哄带骗让他成了这儿的掌柜。
“行了,臭丫头,你要的药材都给你找好了。”
虽然是连哄带骗,但现在他还挺乐意干的。
“多谢胡叔!”
“行了行了,还有什么事!”
“那胡叔,我就直说了。”
纪玖笙收敛了笑意,变脸的速度让胡肃看了称奇。
“你还是别说了。”
“哎呀胡叔,我开玩笑的啦!真有事要你做的!”
“胡叔,帮我准备准备攀岩的工具,记住要城西那家的!”
“你不会去?”
胡肃挑眉。
“嘿嘿,我不是不方便嘛。”
纪玖笙刻意摸了摸脸,意思是她现在是女儿身,不方便去买。
“……你会不方便?”
“你随随便便易个容走在大街上看看谁会认识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诓我钱,城西那家贵得死!”胡叔撇嘴。
“对了,你要那些工具干嘛?”
“自然是跳悬崖。”
“噗!”
胡肃正喝茶润喉,结果一听这话,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淡定淡定!胡叔,我只是去找草药而已,那草药正好就长在悬崖,反正都要跳,和跳悬崖没什么两样。”纪玖笙尴尬道。
“没什么两样?臭丫头,你听听,跳悬崖和采药能一样吗,嘴瓢都没你怎么瓢的!”胡叔无语。
“行了行了,我应了,两日后自己来拿。”
“得嘞!胡叔,你就不用留我吃饭了,我回去了!”纪玖笙踩上窗台。
“我何时说过要留你吃饭了!”
奈何纪玖笙已经不见了身影。
“仗着自己轻功牛逼了不起是吧!丫头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学来惊呆你下巴!”胡肃气急跳脚。
跑了不远的纪玖笙听到这一嗓子不禁偷笑,胡叔次次都怎么说,到头来却总是懒得学。
……
用过晚膳的纪玖笙,又躺上了她的摇椅。
“姐姐…”
“我好痛…”
“姐姐痛不痛?尘儿…咳咳…尘儿觉得轻飘飘的…突然感觉…好好玩…哈哈…”
彼时的纪玖笙,脸上留着几道泪痕,眼里却是没了泪,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声音已经嘶哑不堪,嘴里反复念着纪念尘的名字。
“尘儿……尘儿……”
“姐姐…尘儿要去找爹爹娘亲了…咳咳…对吗……”
纪玖笙没有说话。
纪念尘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对…”
良久,纪玖笙用嘶哑的声音回答了他,她的眸子也逐渐清明。
纪玖笙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完了全程。
她看着视线里的纪念尘毫无生机地躺在视线里的纪玖笙的怀里,纪念尘的脸上是血,纪玖笙的裙摆上也是血,随后低垂下眸子。
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
她忘不了,上一世的九年前,纪念尘中的毒,让他在死之前体会到的痛!
九年前,她学医尚浅,纪府蒙冤被处死,她在仇恨中无法自拔,又是她最信任白黔的时候,以至于当时送过来的糕点她没怎么注意,尝了一口便随手放在桌上了,却被来看她的弟弟全部吃完了。
这糕点中下的虽是慢性毒,可毒发时却让人痛不欲生。
她仅吃了一点点,也是难受得紧。
小孩般心性的纪念尘却是强忍着彻骨之痛安慰她。
当时毒发已是三个月以后,她查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真凶查了出来。
“姐姐?”
“姐姐!”
“姐姐醒醒!”
纪玖笙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纪念尘的脸。
“姐姐梦魇了!”
纪念尘擦去纪玖笙额上的冷汗,轻拍她的头:“姐姐不怕哦!有尘儿在,姐姐不会梦魇啦!”
“噗嗤!”纪玖笙一下笑出来,“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不怕的,很晚了,尘儿去歇息吧。”
此时天上已是群星灿烂,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已经点上了灯。
“那尘儿让榆儿姐姐来陪着你!”
“不用,你回屋吧,姐姐回去了。”
“那…姐姐晚安!”
“晚安!”
纪玖笙倒是惊讶了一瞬,纪念尘竟是在她这学了“晚安”这词。
她师父以前倒是天天晚上就寝前常对她说,还有好多新颖的词都是从她师父那学来的。
不想了,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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