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和温妙音见知意来了,心下有几分疑惑,不过他们倒也没多问什么。
也不是他们不想问,而是知意现在这副模样,他们想问也问不出什么,反而还会让知意为难。
知意若是想和他们说,那就自然会和他们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知意便去了医馆,才进医馆不久,然后那一对男女便也来了医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玉清和那个雾都女子来了医馆。
其实知意早该知道的,那五个死者的死法,对应的就是玉清曾受过的折辱和伤害,而玉清旁边的这个男子虽然身形和天都的普通男子差不多,但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行为动作其实带着女子的习性。
而且,他没后喉结。
“姑娘,今日过后,我们便要离开了。”就在知意替玉清施了针,又写了一张温养的方子之后,那个雾都女子开口了。
“因为大仇报了,水上坊和水上坊的幕后之人都倒台了,所以要离开了么?”知意看着玉清和那个雾都女子,毫不避讳的开口问道。
她虽然是问,但和肯定之言没两样。
“是啊,姑娘要报官抓我们么?”玉清笑了笑,并没有一点害怕之意。
第二次来这家医馆他们就知道知意的身份了,巡案司首座沈墨白的未婚妻,宁国公府的人。
一开始她们怕知意会察觉到她门的身份,所以她们是对知意起过杀心的。
不过在观察了知意几日后,她门就歇了心思,那么温柔,待人那般真诚又那般好的姑娘,她们没有理由杀她,也下不去手杀她。
而且,宁国公府的人也确实在为民做事,此番沈墨白更是将水上坊的幕后之人推翻,若是他们将知意杀了,势必会寒了沈墨白的心。
这样的话她们就会扼杀了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官,不畏强权的好官,日后再有像陷入水上坊那样的女子,可就真的无人能救了。
如今京都的事情尘埃落定,所有的仇人都得到了报应,他们也就没有留在京都或者留在世上的必要了。
不过离开之前,他们想在见见知意,见见这个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姑娘。
“我若是想报官,你们此刻也不会再这里。”知意笑笑,若是哪有那样的遭遇,她们两人何至于此。
“如果是知意姑娘亲手将我们送入官府,我们倒也坦然接受,不会有怨言。我和金玥之所以想活着,就是为了报复虐杀我的人,为了报复水上坊。如今他们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离开天都,还是殒命,倒是都不那么重要了。”玉清笑笑,已经满身污泥,又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死了,都无所谓了。
“可若非是他们将你推入泥塘,他们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错的也不全然是你啊。”知意面色凝重,她抿着嘴唇,心头越发难受了些。
“可杀了人总归是要偿命的,但不杀他们,我又如何能甘心?”玉清笑的很平淡,倒也确实对往日之事开始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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