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县衙门口,谢玉树掀起帘子看了看县衙的门匾,便吩咐车夫赶到角门附近,随手一指,“敲门。”
青黛跳下马车走到角门前,抬头敲了敲门,“空空”两声,门房开门说,敢问主家是何人?
青黛笑声道,“我家爷是苏家夫人的弟弟,姓谢,特来感谢你家县太爷。烦请小哥禀报一声。”
小厮看了看外面的马车,马车旁边的站了一男一女,男的身穿衣着华贵,气度非凡。身后站着一个报剑少女,容貌艳丽,一脸冰霜。忙道,“烦请贵人稍等片刻。”
“小姐,门房来报,说门外苏家夫人的弟弟前来拜谢老爷。”阿月进来禀道。琇盈看向斜倚在榻上的季含章,疑惑道“哥哥,苏家夫人的弟弟,市井传言苏家夫人娘家只有一女?哪来的弟弟?”
季含章放下碗,含笑道“既然是市井传言,多半是有些出入的。即使传言是真,保不齐是苏家夫人堂弟或族弟。”
绣盈点了点头道“哥哥,这谢家哥儿可比苏家懂事多了。”
季含章想了想原主记忆中,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或许对苏家某些人来说,恐怕是个多事者。便道“傻丫头,苏家这几日不太太平。苏家夫人估计心力憔悴,恐怕顾不得。且我救人乃是因缘际会,可不能有携恩求报的想法啊。”揉了揉绣盈的头,暗道手感不错。有个妹妹真好,总比前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走好太多了。
“那,哥哥可要见见他?”绣盈皱了皱小眉头。
“那妹妹说见不见?”季含章歪头对她眨了眨大眼睛。
“那见见?”绣盈疑问道。
“那就按妹妹说的,见见。”季含章朝外喊道。 “阿月,你前去把人领过来了。”
“是。”
谢玉树摇了摇手上的扇子,道“红叶,青叶可有传来消息?”
“回主子,并未。”
“青墨可查到什么线索?”
“青墨查到当日是苏家老爷带着姐儿和哥儿去茶楼听书,苏家表小姐当日是去法华寺还愿,两人并未在一起。但苏家老爷曾在茶楼后书斋中与一女子见面。”
谢玉树合起扇子,敲了敲手掌询问道,“哎呀呀,红叶姐姐,你说我如果报案,这县老爷是管还是不管呢?”
“主子,还是想想今天能不能见到县太爷?”红叶冷冷的道。“青墨昨日曾说,这通县县城都知道这苏家夫人娘家无人?”
谢玉树挑眉,姐姐何意?
红叶冷眉相对。
“红叶姐姐,你家主子啥人见不到啊?”谢玉树朝红叶眨了眨大眼睛。水汪汪一片。“姐姐,咱们是出来玩的啊,你多笑笑,向青黛那丫头学学。”
“……”红叶额角划过几条黑线。看向正与门房说的热火朝天的青黛,嘴角抽了抽。
阿月赶到门房时,看到一个杏眼的姑娘正与门房交谈。忙道“姑娘,我家老爷有请,贵客请随我进去。”
青黛笑吟吟的道“烦请姑娘稍等片刻,我去禀报我家主人一声。”
阿月不由一愣,这姑娘衣着不俗,光头上插戴比自家小姐的也不差,竟只是个丫鬟,这主人家何等豪富。
谢玉树近前道“烦请这位姐姐带路?”
阿月回过神忙低下头“公子请随我来。”
只见入门处便是一条游廊,阶下是石子铺成的小路。有两三间屋舍,顺着小道,走数步,又有一个小门,进去便见一片翠竹郁郁葱葱,数棵芍药开在小径旁,一只黑猫飞奔而过,尾随而来的是只白猫。
“公子,这边请。”
谢玉树走进屋子,环顾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大片大片的光斑投射在地面上和窗旁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方端砚,几方纸,笔架上挂着几支毛笔。书桌旁放着一把榆木椅子。右边放着一方小榻,小榻上放着一个小桌,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水并几只杯子。虽不华贵,但又有几分雅致闲趣。
书房旁坐着一人,容貌虽不是十分出众,但一身气质似清风,娴静雅致,犹如白水一杯。身旁立着一位女孩,年纪尚幼。齐齐的刘海,一对包包头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一身鹅黄的襦裙,显得十分娇俏可人。
忙躬身道:“拜见县令大人。”
季含章看着进来这个这个少年人,一身华衣掩盖不了他的半分风华,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含笑带媚。嘴角含笑,虽身量稍显不足,但通身气派亦非常人所有。忙道:“谢少爷快请坐。”
“文竹,看茶。”
“季县令,这位是?”
“这是舍妹。自幼便是我教导。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谢少爷勿怪。”
“不,不……只是觉得令妹娇俏可爱。”
绣盈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季县令,我名玉树,因年幼并未取字。可唤我玉树。我这次前来,一是前来感谢我家外甥救命之恩,二是听闻季兄爱民如子…………所以想请季兄彻查苏家小少爷坠楼之事。”
“为何?”绣盈想到哥哥曾说此事并不简单,顿时惊呼道。
季含章摸了摸她的头,作安抚状。
谢玉树闻此言,心中暗道看来这季含章已经察觉到此事蹊跷,不愧幼时便有神童之名。
“季兄,可是已知晓此事蹊跷之处?”
季含章微微摇头“并不知晓,只是本官幼时便对断案之事颇有兴趣。只觉得此事颇为奇怪。”
“还请季兄解惑?”
“三岁幼儿力弱,这的确是常人都知道的事,然力弱身量亦不足。”
“所以,按常理,三岁小儿根本爬不上窗户。”谢玉树摇摇扇子道。
“商家未保证顾客生命安全,并不会在窗台旁边安装桌椅。二来,此事发生后谢家行事并不符合常理。”
“季兄,言之有理。若我以受害者身份恳请县老爷彻查此事。季兄可接。谢玉树眼中滑过一丝狠厉。
“自然接。”季含章正色道。”
谢玉树躬身一礼道:“谢家玉树恳请县老爷彻查此事。”
季含章回礼道:“本官既是一县之主,所管辖区域之事是本官应尽之事。”
谢玉树躬身行礼告退。
季含章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敛眉思索。姓谢,京城口音,与谢夫人有亲……
莞尔一笑,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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