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的功夫也不知纤尘用了什么招数,簪子就出现在纤尘手里,他轻轻把玩着,像是在抚摸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转而勾唇一笑,倾尽天下之颜色,又说道:“兮儿改日为我攒发,亲自为我别上可好?改日再见”语毕,就与宫装美人一起绕过他们,走向了闹市人群。
归兮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现在的表情已经生动的不能自理了。转身看了紫月,那凤目俊颜黑的不能再黑,都不能叫他燕王殿下,这活脱脱的就是阎王殿下!!!
回去的一路上硬是没与归兮说一个字,不管归兮怎么解释,人家阎王就是,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更不理你!骄傲的孔雀一样仰着高傲的头颅!归兮真是欲哭无泪!
深更半夜的紫月不知在书房干什么,归兮好心的去探望却吃了个闭门羹。但是依然很好心的给紫月炖了冰糖雪梨银耳羹,降降火气!虽然归兮觉得自己并无过错,可是看着紫月那双凤眼就是硬生生的觉得自己理亏。
流云把汤羹端进去的时候看着主子的一张黑脸,以为定是不吃,转身准备出来时听见,食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这便是要吃了,看来主子和归兮姑娘并未动大气。
第二日清晨,归兮起了一个大早,伸了伸懒腰,想到今日是火锅店开业的日子就莫名的兴奋!
牵了马一路和粉衣溜着马儿出来,街上车子像流水一样来来往往。帝京就是这般繁华,来到自家火锅店前,火锅生意比她想象的红火得多。雕梁画栋上,大黄四角灯笼高挂,每个灯笼上都题了“福”字。灯笼下,车马川流不息,顾客骆绎不绝,达官显贵占了九成。
看见东家过来,门口眼尖的小厮赶紧过来牵着马。“东家,您可来了,今日我们店里可真是热闹,我从未见过那家店里吃饭还要排队的,您看咱家,排好都坐到门外了~东家,您真有先见之明!”斩月挑人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这个小厮嘴是真甜,摸了蜜饯一般,现在斩月主要负责店里的人员问题,粉衣则是刚来就钻入账房忙个不停,而归兮就负责吃食的口味和质量!
归兮熟路的一溜烟跑到自己的房间,在二楼围栏上看下面的人群,店里人满为患,但是还是颇有秩序,归兮料到今日人会多,毕竟是当朝皇帝钦此牌匾“南国第一火锅”,所以提前安排了排队叫号的方法,又准备了果子蜜饯供排队客人免费吃,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没想到今日人对这样多!
临近中午时分,请的舞龙队舞狮队开始在门前表演,一时间锣鼓喧天更是热闹非凡!鞭炮声响,突见两侧院门络绎敞开,出来几个身着红衣喜气盈盈的小姑娘,每人夸一个竹篮,竹篮里有瓜果梨枣还有散碎的银子,小姑娘满大街的撒钱和瓜果,一时间街上的小娃娃都围了上来,更显得店家前喜气洋洋。
归兮在人聚拢最多的时候出来,双手抱拳工工整整的做了一个揖,阳光下更显得小脸灼灼生辉,归兮之今日穿了身紫色华袍,玉冠高束,手中一把小扇轻摇,竟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衬着她那容颜,委实是个气度不凡。
“今日我南国第一火锅店开业,承蒙黄恩浩荡,这块金子牌匾乃当朝圣上所赐,我楚某感激涕零,为表诚心开业头三日所有菜品一律半价!”
台下掌声轰然,热闹气氛更胜!一声细长的调调传来:“楚歌接旨~”
归兮一看是个大内太监没错,一听是接旨赶紧就迎了过去。“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太监笑眯眯的说道:“无妨无妨,今日陛下命人送来开业礼,我正好来凑个热闹!”
归兮赶紧让人迎到里面,一路亲自引领。
站在街道对面的紫月轻叱:“哼,这丫头装扮起商人还真是有模有样。”
这边太监已经开始宣旨,归兮行了大礼在地上跪拜,归兮从未这样跪过大礼,但是人家是皇帝,还是来送礼的,倒是也跪的蛮开心的。
“珐琅如意对瓶一对,金算盘一柄,御用金箔纸一箱......”归兮在台阶下跪着,听着礼单上的东西被这老太监撕拉着嗓子念出来,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刚开业,皇帝陛下就遣人送这么多好东西,心里紧张的很却还是颤颤巍巍的、感恩戴德的接下了圣旨。
当然少不了后面对老太监的一番奉承又悄悄塞了定金子,专门嘱咐了后厨,把上次的卤好野猪蹄子打包给老皇帝带了两个回去。要知道这野猪蹄子到现在归兮都没舍得吃,卤制了数月滋味依然全部入味,更是香烂软糯闻了垂涎三尺。
刚刚安置完,宋太傅,四皇子都送来了贺礼,就连仅有几面之缘的大皇子都送来了贺礼,当然还有一些没有见过面的官员,应许都是看了皇帝的面子,既然皇帝有礼相待想必这些官员也是顺意而为,但是却不知道老皇帝这是为自家生意招揽呢!
全部忙完,归兮在二楼刚刚歇下,听着楼下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想着刚刚才吩咐过,不要人打扰怎么这就来人了,微微身子刚坐起来,门就被人打开,一张黑着的俊脸望乐进来。
全然一副主人姿态,大跨步走进来,但此刻他英气尽敛,就斜倚在软塌上,很闲适地将腿搁在一方绣花方墩上,怎么看也是一个慵懒的无赖混混。
“这屋子不错,你倒是享清闲,楼下人仰马翻,东家坐如泰山。”
归兮瞅着紫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根本就是来挑刺,“东家是老板,老板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也碍着你的事儿了?”
紫月依然是懒洋洋的,“哎,这火锅吃食倒是不错,可是没有歌没有舞,也是了无生趣的紧!”
归兮坐直了身子,双眉一挑,摇了摇玉骨扇说道:“本公子不近女色多年,二殿下说的酒色之地楚某不感兴趣!”
流云习武之人,耳力甚好,在门外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险些背过气,明明是呕着气的两个人相互骂一顿就是,偏偏都自持高傲放不下姿态,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半天。
“说的冠冕堂皇,我看你是不敢去!”紫月一言挑明,定睛的看着归兮。
归兮身子一晃,站到了紫月软榻前,“去就去,还有什么去不得的?!”
紫月袖子一甩,起身,足足高出归兮半个头,归兮的气焰应被压下去一半,不由得退后两步。
紫月微微弯腰在归兮耳边呢喃:“戌时江边红楼,不见不散!”说吧勾唇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戌时一刻的夜并不算深,恰恰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尤其是帝京这等繁华之地,每到此时,正是笙歌处处,灯迷纸醉的大好时光,不说各酒肆歌楼宾客满座,便是大街上也依旧是热闹非凡,行人不少。
帝京的妓馆是镇上最热闹的销金窟,而近几个月声名更甚的当属红楼,新进的一批舞姬狂浪大胆,来自不同的国家,美人各有千秋,但是古灵精怪的妖娆和狡黠混在一起的就少只又少,红娘当属其中一个。
整座院子地龙烧得极暖,在这开春之时犹如初夏,来自各地的舞姬身披轻纱,足踝和玉臂套着层层累累的金环,毫不羞涩的露出雪白的肌肤,豪放得令人咋舌。
南国舞姬丰腴,风流又热烈奔放,调笑顾盼中风情万种,绿棕蓝褐各色明眸缤纷亮丽,配上奇特的声音,未近身已酥倒了半边。
归兮当真是被这样别开生面的开场开了眼界,想当初在月陈国被撸的依翠阁也是月陈的数一数二,场面已经是非常暴露但是在今日的场面相比较,真是不得一提,远不如此地的大胆直接。
紫月的姿态随意,既不拘谨也不轻亵,在一群半露酥胸的舞妓及淫靡歌乐中谈笑风生,可是美人们看见紫月这等漂亮的出众的公子哥在,狂蜂浪协般放肆偎蹭,直到红娘的出现才拢起了自己的衣衫。
红娘与紫月是老熟人了,红娘自是直到紫月的喜好,点了平日里喜欢的几样小菜和百花酒就在紫月身边坐下,紫月软了骨头一样靠在红娘肩头,红娘适度的为紫月垂着腿,好一副醉酒糜烂的模样。
归兮今日男子装,乌黑的发泄在肩头,玄色绫云丝带束起,两个银丝带在后发间垂落,一个娇俏公子我见优伶,尤其是小姐姐小姐姐的叫着,让这些舞姬更是宠爱有加。粉衣一身藏蓝色深色衣着打扮在归兮身后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归兮原本在大厅享受,怎奈紫月和自己实在过于注目,引得狂莺浪蝶疯魔而动,只好另辟了一间雅室。
归兮染了淡淡的酒气,枕在一个丰满的舞姬胸口,缓慢的嚼着美人喂来的蜜枣,看紫月和红娘的眼神有点飘,很快又落下来转到别处。
隐约觉得紫月和红娘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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