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摇了摇头走到寒陌雪身边,轻声道:“外面冷,夫人要不还是到屋子里暖和暖和?”
寒陌雪看了一眼来人,是昨夜和落月一起来送合卺酒的女使,叹了一口气嘟起嘴小声回道:“不去,我想让他顾计大局有什么错!”
星辰笑了笑,又道:“王妃担心殿下自然没错,但咱们殿下可是那种思虑不周全的人啊?”
星辰向身后的落月使了个眼色,落月见状拿了一件披风过来递给了寒陌雪,道:“咱们王妃也是思虑周全的人啊。”
寒陌雪看着落月手中的披风,想着星辰方才的话。
也许白羽凌只是悄悄的先来了自己心中重要的人这里,并非是不顾大局。
停顿几秒,寒陌雪支支吾吾道:“殿下今日没有穿披风吗?”
“夫人去看看不就知晓啦?”落月说罢又将手中的披风向前递了些。
犹豫片刻,寒陌雪还是将落月手中的披风接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走向了皇陵。
廖章站在门口,看见手中捧着披风的寒陌雪一步步走向阶梯,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感觉是有趣的很,刚刚对殿下大发雷霆,眼下又跑来给殿下“送披风”,倒显得自家殿下和王妃开这样的玩笑太小肚鸡肠了些。
“王妃。”廖章行礼。
寒陌雪笑着点了点头,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萧皇后的灵位似乎离门口不远,寒陌雪走了几步便看到了跪在蒲团上的白羽凌。
还真没穿披风……
寒陌雪先将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对于她来说也不算太长,只是有些大。
她向他走去,跪在了他旁边的蒲团上。
“儿媳寒陌雪,给母后请安。”
白羽凌见来人仍旧一语不发,安安静静的跪着,将蒙在眼上的发带握在手里,片刻之后,对着萧皇后的灵位念了一句诗。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是孟郊的《游子吟》。
谁能说像小草的那点孝心,像小草难以报答春天的阳光一样,儿子怎能报答母亲那深重的恩情呢。
说罢白羽凌起身,又将眼睛蒙了起来,走到寒陌雪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少女伸手握了上去。
寒陌雪起身情不自禁的理了理白羽凌耳边的碎发。
回过神来动作一顿,将手放了下去,扶着白羽凌走出了皇陵,刚踏出门,寒陌雪便抓住了白羽凌的衣袖。
“怎么了?”白羽凌转身的一瞬,一阵微风吹过,吹掉了那条蒙着双眼的发带,他眨了眨眼,二人眼波相遇,男子深邃的眼眸流出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魅感,她明亮的眼中倒影出他立体英气的五官,流露出的笑意让人沉醉。
寒陌雪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属于他的披风,微微垫脚便可以够到他的脖颈,伸手绕过他的双肩,替他将披风系好。
“殿下下次若是再忘了加衣保暖,臣妾可不会再管。”
二人相视而笑。
“好。”
随后,马车驶向高德帝的寝殿。
蔚蓝的白云之下,这栋金黄色琉璃瓦的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踏进这座殿宇,高德帝正坐在那柄雕刻着金龙的龙椅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仅仅只是坐着,周身撒发的帝王之气便迎面袭来,可想到身旁的这只“小老虎”,心中害怕的感觉却逐渐消退了些。
反倒有些安心。
“儿臣,给父皇请安。”
“儿媳寒陌雪,给父皇请安。”
二人行礼参拜。
看此情形,高德帝将眼神收了收,轻叹一口气挤出了一丝微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寒陌雪道
“雪儿免礼。”
???
高德帝这是什么意思?
只叫我一人起身?
“儿媳谢父皇。”说罢,寒陌雪并没有起身,反而将自己的身段又向下压低了些。
寒陌雪这一动作,看得坐在上方龙椅上的人心中甚是舒畅,知道夫妻一体,夫君未被要求起身,自己又岂能破了这规矩?
何况面前之人是一国之君。
寒浚锋教女有方。
那便都跪着吧。
片刻之后,坐在上方之人居高临下的说道:“都起来。”
寒陌雪动了动身准备起来,却感觉到自己的腿跪的生麻,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
“裔王可真是好兴致,新婚第二日不先来朕这里让朕沾沾喜气,却倒是先去拜访了故人。”
一瞬间,寒陌雪感到白羽凌身边闪过一丝杀气。
“以儿臣看来父皇才是好兴致,过了这么多年,倒是终于想起了故人。”白羽凌故意将“故人”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抬眸对上了高德帝的眼。
高德帝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折子朝白羽凌砸了过去。
折子的边角正中少年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眉骨流到了脸颊。
“裔王真是好胆量!”
站在一旁的公公见此情形连忙跪下惊恐道“陛下息怒。”
寒陌雪深吸一口气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浑身怒气的白羽凌,捡起地上的折子,向前走了两步,拂袖跪下,双手呈着折子恭敬道:“还请父皇息怒。”
这夫妻俩,一个白脸儿一个黑脸儿,可真是天作之合。
高德帝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寒陌雪,对着身旁的公公怒道:“接过来!”
那公公从寒陌雪的手中接过那封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张桌上。
高德帝又是一声冷哼,没有再说什么便让他们二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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