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五天里,颜落槐尝试过各种方法让爹爹接受张.元尘,结果可想而知……统统以失败告终,反而激起了颜老爷的更加反感,颜老爷现如今非齐北漠不认。
天气逐渐转暖,颜落槐坐在寺庙院里的石阶上烦闷的揪着草,时不时的会深深叹一口气。
秋竹坐在颜落槐上面一格石阶上为自家小姐编三股辫子:“小姐……老爷逼得这么紧……”秋竹话说一半便停下了。
颜落槐伸手摸了摸已经编好的地方,微微侧了下头道:“话别说一半。”
“秋竹,秋竹是想……”秋竹编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整个人紧张起来。
颜落槐无奈的又叹了口气:“你说,我又不会怪你。”语气也温柔起来,和洒下的月光交织着,小小的身影也显得忧伤起来。
“要不……我们逃吧……”秋竹说完便低下头开始编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耳朵支棱的高高的,想等颜落槐的回音。
秋竹虽然不喜欢张.元尘,但奈何小姐喜欢。如果张.元尘和归海枫鹊之间选,秋竹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归海枫鹊,但归海枫鹊从未进局……
现在便是齐北漠与张.元尘的较量了,虽然齐北漠身世好,又爱慕颜落槐已久,但奈何小姐对他毫无感觉,觉得齐北漠是一代莽夫……既然小姐不喜欢,秋竹便也不喜欢,为了小姐不再唉声叹气,为了小姐不郁郁寡欢,秋竹才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然而直到编完,颜落槐都没有出声,秋竹心里慌乱的不行,赶忙站起来低头认错:“秋竹知错,秋竹不该出如此下策……”
月光笼在颜落槐身上,将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映的柔软,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溺毙在月光中……
半晌,她才幽幽开口:“明天?”侧身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秋竹。
秋竹积在眼眶里的泪水被生生吓了回去,独留一脸的震惊。
颜落槐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快些收拾东西,我们躲去西楼,爹爹找不到那里,鹊哥哥也会护着我的……”
秋竹追在颜落槐身后,一路小跑:“小姐,那老爷怎么办?”
“爹爹的病已经好了,本就不是什么重病,只是中了毒,郁气攻心……”颜落槐拉开屋门,往里走去:“留鹊哥哥在这里我放心,待爹爹痊愈,鹊哥哥会送他回府,到时候发现府里没有我,那就为时已晚了……”颜落槐已经开始收拾包裹了。
秋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关上门帮着颜落槐一起收拾。
——第二日,晚,圆月刚挂枝头……
颜落槐将信交给了归海枫鹊,秋竹在身后提着一包行囊。
几人趁着夜色上了马车。
三人到西楼时已是深夜,竹林中吹出幽幽冷风,门外的槐树零零洒洒飘落着白色花瓣。
“西楼这十日便留给你了……”归海枫鹊点着流云阁的蜡烛,黑夜中,他的背影略显凄凉。
颜落槐坐进软椅:“谢谢你……”秋竹端着笔墨纸砚走过来。
听到这声“你。”归海枫鹊点烛的背影明显一顿……
“明日一早我便走,我会跟颜老爷说你回府坐镇。”归海枫鹊点完蜡烛转身走向露台,痴痴望着那棵槐树,随后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喜鹊飞进窗。
摇曳烛光下,颜落槐一袭白纱衣裳静坐案前,手持笔墨,青丝无髻,却无散乱之意。
秋竹自暗中走向烛台前的颜落槐:“小姐,夜深了。”将藕粉色的锦缎披风搭在颜落槐单薄的肩头。
颜落槐并未作答,手中拿着写好的那份信,眸中浮着一层薄雾,长睫轻轻扑闪着,喃喃道:“情丝如麻,缠乱无解……”
就连颜落槐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张.元尘,为什么会对他一见钟情,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鹊鸟站在书案上用喙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
颜落槐犹豫半晌将信给了鹊鸟,裹着秋竹披上的披风走到了露台边,清冷月光下,归海枫鹊在槐树下席地而坐品着自酿的酒。
“写完了?”归海枫鹊把玩着手中白瓷酒杯,并未抬眼往上看。
“嗯,等我。”颜落槐走出流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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