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却不可得,扭头想走,衣裳却正被窗棂钩挂住了,我慌张解着,屋里两人闻声也出来,她们两人是吃了一惊,我是吃了两惊,只觉着是又羞又恼,几欲先走,腹中却突然传来丝丝不适,只是像吃坏了东西,隐约有些疼痛,但抬手按在腹上,肚子却比平日更硬许多。
杜鹃倒还算镇静,但小巧脑中已仿佛炸开了花,她家小姐可就是早产大出血走的,那生产的全程,她都在侧,其中体悟如何,不言而喻,她虽厌恶我,可我要真被她气死了,她自己定当不会好过,这事的利害关系,她也还算明白。
亲历者总比杜鹃这种懵懂的姑娘更惶恐,小巧猛地迈步上前搀住了我,更急着往我身后瞧看,这人好似魔怔了一般,神神叨叨地嘀咕:“没血,没血就好……”
“站着干嘛,过来搭把手把她搀回去啊。”小巧冲着杜鹃一声喊,连我也被吓了一跳,我觉得我自己还行,也能走动,却莫名其妙被两人一边一个架回屋里去了,不止我奇怪,就是站在一旁的杜鹃也犯糊涂了,原是这人不仅将我扶回去,更强使我躺下,我要起来,又被人一把按回去。
她突然这么热情,我倒还有点不明所以,努力解释道:“我没什么不舒服,不用歇着。”
小巧下意识出口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她到底是个外人,不该多言于此,这才闭嘴不提了,她也自知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离去了。
小巧走后杜鹃才凑上来,“少夫人,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呐?”
我抬手狠狠戳了一下杜鹃的脑袋,“知道有问题还和她吵?”
(肆拾贰)
小巧这丫头的心,我这种粗人可摸不透,相处久了才知,这人和她家主子一个德行,心眼又重又小,但就是,自打上次“气坏”我之后,后来便也不同杜鹃主动挑事了,面对我,甚至还会抱着她家的小少爷,故意绕道走,就是低给我半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日子一太平,可就过起来觉得飞快了,算起日子来,腹中这孩子,可已有九月。杨晋耽于自己的事,看照我的婆子说我无恙,他便也只顾忙军事,大军开拔,一月有余才抵前线,可西疆战事却在这两月间每况愈下,这突厥军队,实在勇猛,自本国挥师东南而下,竟一路势如破竹,待到杨宁佑率军前往时,这敌军已逼仙人关。
事关国家安危,更关切父亲生死名誉,杨晋自不敢耽搁半点,急时连府里也不回来了,夜夜住在府衙,只待西疆军情一到,可第一时间获悉。
但,如此这些,我却不知半点。
他囚我已有三月,在这三月之中,再无其他异事发生,不仅是他放松了警惕,就是看守我的二位小哥儿也松懈了,竟被说动,放我出院溜达一圈。
说起被“囚”这事,我到底比常月如幸运一些,她日日只能和小巧大眼瞪小眼,但我就不一样了,这几个月过得热热闹闹,那后院里老婆子小姑娘一大堆,今天是烈少爷拉稀了,明天是谁想见相好的了,连一天清净都没有,没有清净,可倒也不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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