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咱再出去裁两身衣裳吧。”杜鹃替我穿衣时,如是嘟囔。
“我懒得动弹,再说,衣服不是还多,费那工干什么。”
杜鹃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表情,将我的衣带一松,甩手不干了,“你自己瞧瞧,真的穿不上了嘛。”我被她一说,才去瞧看,果真由腹前顶着,那衣带也显得短了半截,但一想又要出门又要选料,实在头疼,更何况,人一闲下来就犯懒,静养了半月我实在也是再懒得挪动,于是将就着把自己这衣裳穿上,倒还要回驳杜鹃,“我这不就系上了?再说,就生一回,裁剪那么多宽大衣裳做什么。”
日头正好,不用出屋也能知觉外头暖洋洋的,天气好,人心情自然也好,于是在这样一个天好心情好的日子里,常人的防备心自然也会下降。
但那到底是常人,自十五那日回来,我因风寒糊里糊涂,可有些人却在我身边安排了两个婆子,伺候我的日常起居,至于我娘家的顾婆婆——杨晋连我都不放心,又怎能发现我从王府里带来的人,当然是被调到了别处,负责采买等琐事,将她与我分隔开了。
守门的人刚过晌午就收了一包柏丽坊的糕点,送来的人说是给少夫人,他还没把这东西递到我手中,却被别人拦截走了,这老嬷嬷精明强干,滴水不漏,就连包糕点都要送到杨晋面前一看,不看还好,经他这一瞧,果真还看出点端倪来,同上次一样,是有个条子,写的虽是“温馨提示”,可杨晋却不敢把这事大意放走。
他将那纸条团攥在掌中,深思片刻,才与那来报信的婆子说:“你回去替郡主收拾打点,把后院收拾出来,让她去住几天,除了一日三餐,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去送任何一样其他东西。”
这婆子虽听得云里雾里,可还是照办去了。
听着那婆子的脚步声远了,杨晋坐在书房又思虑了一刻,这才匆匆忙忙拔步出门。晌午刚过,父母正还喝茶闲谈,张氏见儿子眉目严肃,未得一言,便先径自回屋去了,走时更还识趣地把房门闭上。杨晋将被揉碎了的纸条往父亲面前一展,杨宁佑被亲儿这一出整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眼纸,又看了眼他,“你是什么意思?”
不清不楚的人,可不止杨宁佑一个,最可怜又最糊涂的人,是我。那俩婆子一回来,就抄家似的乱翻,杜鹃拦都拦不住,问了又只说:“这是少爷的意思,少夫人要有疑虑,只去问少爷去,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杨晋将将来的事一一道明,比起爹爹,他到底还年轻些,有些事他自觉把握不住分寸,更何况,把事情给父亲讲一讲,他心里也能宽松不少。
杨宁佑把这那张纸条,眼睛盯着它,质问的人却是杨晋,“所以这事你怎么看?”
“孩儿想来,这事恐怕牵扯不少,郡主心思单纯,其中内情她大抵也不知道,若是贸然相问,反而倒会打草惊蛇,我担心那暗中人会釜底抽薪,对郡主不利,不如先将此事压下来,静观其变。”杨晋说时,起先还平淡无奇,渐渐以双目直盯上父亲,“更何况,不日大军开拔,我与父亲都各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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