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刹,殿外饮酒的燕军手提利剑闯了进来。却被眼前的场景扰乱了阵脚
他们的将军握着匕首的手竟有一丝颤抖的意味,帝王的脚边匍匐着元丞相,死死攥着帝王的华服不肯放手。
燕军有些茫然,万亟拱手行礼。
“将军”
“将什么将军!还不快把易念念抓起来?!她要行刺!要谋反!”元成瑾拼命喊着。
谋反乃滔天大罪,殃及九族,祸及满门。
他倒要看看这次易念念怎么能活着出去!倒要看看易族能撑多久!易祺详又如何能护得了他的好女儿!
他真是兴奋的要死!
千百盏蜡烛的映照下,易念念原本小麦色的肌肤苍白的刺眼,不施粉黛的脸毫无血色。
元成瑾怎敢说谋反二字?
易族代代虎将,为每任王扩疆土,战四方。战功赫赫,对王更是忠心义胆!
易念念抿着唇,缓缓抬起匕首指向元成瑾。从腰间取出兵符至于头上,良久开口
“燕军只认兵符”
“是”
顷刻,燕军将元成瑾围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不把王放在眼里吗?!”元成瑾努劲扯着萧褚年的衣服,让他救救自己。
“放肆!”萧褚年冷冷的开了口,眼神落在易念念身上,犀利威严。
萧褚年本想一直维持无辜郎儿的角色,不曾想当真竟敢无视他,真的连凭他一起围了起来?
“易将军当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吗?”他的脸阴沉的很,任旁人看了定得抖上一抖。
偏偏易念念不是旁人。
“末将不敢,只是元丞相说的话太过偏激。臣替王惩治罢了”易念念对上他的眼睛,她不怕,她自小便如此桀骜难驯,也常于阿爹阿娘还嘴。
许是三年前的点点滴滴迷惑了萧褚年,让他以为易念念是个性子娇弱可欺的美娇娘。第一次听她要上战场时,他甚至觉得好笑。如今三年后的她倒是不装了,心里反而漾起别样情感。
“那你为何要带匕首?为何单单独请王赏莲?不是谋反是什么?!”元成瑾急忙起身,他赌易念念什么都不会说。
“…”
他赌赢了。易念念心里有太多顾虑了,萧褚年所占有的部分太多了。
不仅仅是萧褚年还有易族。她竟犹豫了,家族还是他?
“易将军既无话可说,便遵三年前的承诺将兵权上交罢了”萧褚年面色淡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的人儿他不认识般
“啪”匕首掉地,易念念将兵符双手供上奉在萧褚年面前
遵守承诺,给他就是了。
她并非恋爱脑,只是她太信任萧褚年了,她笃定萧褚年不会动易族分毫
“微臣将兵符归于王,但微臣未有谋逆之心!”易念念垂眸低拜叩首,她希望萧褚年信她。
“愣着干什么?抓起来!兵符在王手里!”元成瑾拥簇着万亟。
燕军眼底都含着泪,他们打死也不信他们引以为傲的将军会谋反,他们信她。
易念念曾在军营训兵时就说过燕军将士不认官职,不认军衔只认手持兵符者。拥兵符即拥燕军!
“押天牢,等候发落”萧褚年紧紧握着兵符,眸子深邃黑亮。燕军是他的,燕都的帝王亦是他的。
日后
他亦万人之上
燕军不敢动手像押送罪犯般对待易念念,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请她走。
殿外亦微风拂过,蔷薇飘落。
夕阳下,一袭青衣的易念念,散发柔和洁净的光。神情也超然物外的淡然平静。
-次日-
“恭喜帝王!贺喜帝王!”众臣再次行拜礼,眼底再也没了鄙夷嘲讽,满是惶恐不安。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无不彰显着尊贵奢华。
雕龙帝座上萧褚年还是一贯的姿态,放荡不羁。朝堂上却再无辱骂之声,低眉叩首。萧褚年嘴角噙着笑。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没有鄙夷没有讥讽。果真人都是要向前看的,这些老东西也不例外。
“如此甚好”萧褚年盘着手里的青璃珠,瞳孔里好看的眸子亮亮的闪着细光,眉眼间带着浓浓的笑意,亦或是杀意。
“刘御史啊,你今日穿的我很不喜欢啊,来人,拖下去。斩了”
斩…斩了?元成瑾木呆呆得站在那里,一片恍惚,惊恐不言而喻。
“王!饶命啊”
众臣匍匐在地,不停磕头。他们错了,当真错了,错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萧褚年的底线。错在一次又一次跳进萧褚年挖的坑。
“斩”
元成瑾侯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他第一次见这场面啊。堂上余下的五个指头便能数过来。他敬佩萧褚年的好手段呐,也很是敬佩他的草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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