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破例,也没有影响到澹台熠的心情,见宋普耳朵尖都泛着粉色,一派激动的神情,连手指都微微发抖,他心里有一种澎湃的感觉,愉悦、喜悦,又或者是满足感?难以言喻的情绪,但是感觉不坏。
书房里伺候的人俱是眼神惊异地看着这番景象,常江明等人头一次见到宋普和澹台熠这么轻松惬意地说话,陛下还频频情难自控般的发笑,和以往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相差甚大,这种变化俱是因为宋普!
曹喜也再次感觉到了宋普那张嘴有多能说了,他恐怕是没那个胆子在陛下面前说话的,而且那般溜须拍马的话,从宋普嘴里说出来也显得格外情真意切,他这个旁人听着都觉得心情轻松舒畅,更何况陛下呢?
曹喜心里唏嘘哀叹,将目光收了回去,他额头的伤口都还没好,可不敢再在陛下面前犯错了。
三陪们在宫里还有个停脚休息的地方,可以午睡外加吃个午饭,午饭倒也还丰盛,也不必太恪守宫规,因而份量挺多的,有鱼也有肉,能让这几个少年吃到饱。
宋普拿着澹台熠赏赐的琉璃石放在阳光底下看,澹台熠都看得上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这颗琉璃石是难得的纯净,颜色格外梦幻,被人磨得十分圆润,放在掌心里冰冰的泛着沁人的凉意,在阳光下也能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常江明等人走了过来,小声问宋普:“宋普,你怎么敢和陛下那般说话啊?”
宋普回过神,回答道:“为何不敢?陛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吧?”
常江明本性还是活泼的,他也是家里娇宠的孩子,只有在宫里才那么小心翼翼,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此时不在澹台熠面前,他倒是恢复了几分活泼,他戳了戳宋普的胳膊,说:“你都被吓病了,还说陛下不可怕呀?”
宋普咳嗽了几声,有点尴尬,“别提那件事了,我有画面了。”
常江明眉头拧着,仍然心有余悸,“我一直记得,还是在纯合宫殿外行的刑,血好像都将那块地给染色了,即使之后下了雨,那块地板都还泛着粉色,闻着也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常江明说:“那些奴才也是人,陛下仅仅因为倒茶倒空了,就差人活剐了他,实在是……”
他话还没说完,宋普就严厉地打断了他,“慎言!”
常江明被他吓到了,顿时闭了嘴。
宋普见吓到了他,又柔和了语气,说:“我看陛下没那么残暴,许是有别的原因,看事情不能单单只看表面。”
宋普知道他说的话有点刻薄,但在狗皇帝面前,不可心存埋怨,不可存质疑,也不可存异心,这是想活得久的秘诀。
总之一句话,吹狗皇帝彩虹屁就对了。
宋国公对他期望那般高,其实他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有能全身而退的法子从狗皇帝面前消失的话,他倒是乐意,但没有,连宋国公都没法子,不敢出头,他还能有什么法子?惹怒了狗皇帝,一鞭子打过来,他也毁个容……也许那样就不用进宫伺候了,但他怕疼。
疼到极致,还有可能导致休克,死亡几率并不比继续在狗皇帝面前伺候的小,倒还不如抓牢了狗皇帝的心,叫他舍不得对他动粗。
现在宋普就是这个想法,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干脆就做狗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叫他舍不得打他,舍不得弄死他。
想法的改变,导致他对澹台熠越发上心,如此这般,心里的那些不满俱不能说出口,因为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要做到连自己都相信对狗皇帝的一片赤诚之心,自己都动容了,才会叫澹台熠也动容。
想到这里,宋普循循善诱地洗脑之:“真的,陛下一定有什么苦衷,你们想想,他平日有为难你们吗?江明哥和陛下的舞娘玩,陛下都纵容了,没有怪罪。而且我们之中,除了宗义哥,都没有什么本事,我读书不行,江明哥你只会吃喝玩乐,糯玉读书虽好,但屡次参加科举都不中,于家族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在陛下身边伺候,咱们不是还得了个三品侍卫官职嘛,说出去也算有头有脸了不是?”
常江明迟疑了一下,“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沈雍和都被陛下打得毁容了……”
沈雍和惹恼陛下的缘由他们都不清楚,只记得澹台熠那会儿很生气,拿着一条粗长的鞭子抽沈雍和,只抽了他十鞭左右,沈雍和就浑身血淋淋地昏死了过去,饶是这般,澹台熠似乎还不解气,对着昏死的沈雍和又抽了一鞭,这一鞭直接将对方俊秀的脸皮给抽没了。
事后几人去沈府探望,想问缘由,沈雍和也不肯说,因此到现在,他们也都不清楚沈雍和怎么惹恼了澹台熠。
他们都不知道,宋普更不可能知道了,常江明说起这件事,宋普也卡壳了,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法昧着良心说沈雍和不对,在他记忆里,沈雍和是极聪明的,还是家中独子,沈家实在没别的儿子了,只能硬着头皮将他送进来。要说李宗义是稳重靠谱的老大哥,那沈雍和就是理智的那种妈妈型人物。
李宗义负责武艺上陪玩,沈雍和琴棋书画能和狗皇帝来一套组合拳。
就是这两个扛鼎人物,将狗皇帝应付得周周到到,他们这剩下的几个小废物才能过得没那么忐忑。
“宋普”进宫那般久也没受什么苦,也是受了对方照拂,到他这里,他也不可能去说什么忘恩负义的话。
暴君的彩虹屁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