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战场上,风沙迷漫,苏景琛骑马站于首位,身后是十万雄兵,血红战袍在风中飘荡,眼中的狠厉让人感觉不怒自威。
静等一声令下,这沙场便是一片新的乱葬岗,此战,必有一胜!
号角声在战队中穿荡,苏景琛手持利剑向前杀去,每一剑的挥舞下,都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世间,几剑下来,他的脸庞已沾染不少鲜血,但这似乎激发了他的血性,手中的利剑更是如夺命利器一般。
不过一刻,死伤无数,遍地都是尸体,让人触目惊心。
“杀啊!”
苏景琛的勇猛让他手下的兵不禁澎湃,胜利已慢慢偏向他们。
火焰弥漫,遍地残骸,苏景琛和对方将领易将军开始对抗。一招一式上,都是凌厉,次次杀招都被苏景琛一一破解。
半盏茶的时间里,易将军身上便有了多个伤痕,苏景琛虽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忽的,易将军随手抓了个兵向苏景琛丢去,苏景琛一剑刺穿,丢在一旁,易将军借此一剑刺过来,苏景琛险险躲过。
“你竞如此卑鄙!”
“呵,兵不厌诈!”
几招下来,两人身上又多了伤痕。
“苏景琛,你是有一个心仪女子吧?”
听此,苏景琛一愣,忽的一阵心慌。
“我警告你别碰她!”
“放心,等你回去她早就不在世上了!”
苏景琛知道易将军可能在诈他,但事关乔尹,他不由心慌。
易将军就是要他慌乱,出招凌乱,果不其然,他果然慌了。
“看来你很在意她嘛。”
苏景琛不再答话,但剑法暴露了他的内心。
因此,易将军趁着他的慌乱刺去全力一剑,苏景琛连忙躲闪,左肩膀却仍被他刺伤,距离心脏仅仅差了不到一厘米。
“哈哈哈,苏景琛,你败了!”
……
一夜过去,故谨言早已被程沽抱回屋子,程沽也早早去歇息,唯有苏景琛还停留在椅子上。即使太医告诉他已经无碍,但他还是想要看到乔尹醒来。
或许老天是应了苏景琛心里想的,乔尹的睫毛微颤,睁开了双眸。
一瞬间,乔尹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看到桌旁小憩的苏景琛时,一种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苏景琛的眼睑有些发暗,一看就知道守了一夜,刚刚才睡下。
乔尹并没有打扰他,忽然间,她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心中竟有一种心思,一直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
忽然,一抹身影冲进屋子。
“乔姐姐!”故谨言看到乔尹已经醒了十分开心。
一声叫喊把苏景琛惊醒,他的眼中还有淡淡血丝。
“乔姐姐,我真的好担心你。”
乔尹揉揉他的头,笑着说:“多谢谨言担心啊,我这不是很健康嘛。”
赶到门外程沽有些不悦的看向故谨言,看来昨天和他说的他一点也没记住,程沽心想。
感觉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故谨言看向后面,看到程沽有些沉的面色时顿时想起昨天他说不要随意进女孩闺房的事,刷的一下冲回程沽旁边。
果不其然,程沽把故谨言一把提溜起来带走了。
“多谢苏公子救命之恩。”
“不用谢。”苏景琛淡淡一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看向窗外,看到凌峰正站立于房顶抱拳,似乎有事禀报。
“乔尹姑娘好些歇息。”
说罢,苏景琛离开乔尹的屋子,回到书房。
“少主,你要属下查的人已经可以确定。”
“嗯,是谁?”
苏景琛的语气间藏匿着一抹焦急。
“不出少主所料,乔姑娘就是那个女孩。”
听后,苏景琛低头一笑,眼里的欣喜几乎涌了出来。
找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到了他的身边。
“少主,属下还有一事相报。”
苏景琛掩去眸中的情绪,仿若方才低头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何事?”
“帮主,帮主已经病危,请少主回帮一趟,听候帮主最后的话。”
他听后一怔,眉头紧皱,眼里浮上担心。
“好,立刻走!”
说罢,苏景琛便动身前往罗阳帮。
谁都没想到,罗阳帮主故流川会生活在一个偏僻不起眼的一个小镇上。因此,这么多年来,帮主的位置都很少有外人知道。
曾经身材高大,不怒自威的罗阳帮主此时面色惨白,全身都瘫在床上。见到苏景琛的到来,他的眼中终于添了一份色彩,明亮了些许。
“景琛啊,你可算来了。”他的话气若游丝,若不靠近些都听不到。
苏景琛见当年还和自己喝酒谈心的义父如今已经是这幅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酸涩。
“义父,是景琛的错!”
故流川摇摇头,嘴角扯起笑容。他看了眼随从的凌峰,凌峰会意,转身走出屋子。
“还记得当时你还是个愣头小子,如今都如此稳重了,义父这条命啊,还是你救的呢。”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咳上两声。
苏景琛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义父回忆从前,从幼时故流川险些遇害他偶然遇见,用自己乞讨来的钱为他买了些药救了他一命,到两人再次相见,那时候苏景琛已经是苏府三少爷,而两人相见是因为一次酒楼,故流川认出他手腕上的疤痕。
“老了啊,容易怀旧啊。”故流川感叹道。
“这么些年,金钱荣誉我也都拿到了,却还留有遗憾。”
“义父请讲,景琛定负全力!”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懂人的想法,这么多年,还是要麻烦你这一次。”说到此,他看向窗外,眼中尽是留恋。“我曾经也有妻儿家室,却不得不负了他们来完成自己对名誉的欲望,如今却想再见他们一面,想必是不可能了。我寻了他们三年,却寻了个夫人病终,儿子失踪,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他的颈后有一个疤痕,景琛,义父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帮我照看他,了却了我这一生的遗憾。”
苏景琛点点头,看见故流川露出虚弱的笑,也一同笑了起来。
渐渐的,他明显感觉到故流川的生命在慢慢消散,直到合上了眼睛。
良久,苏景琛跪下给故流川磕了一个响头,这辈子,把他当成儿子来养的,只有故流川。
出了屋子,顾景琛面色微微痛苦。
“少主……”
他摇摇头,目光看向苏府的方向。
次日,苏景琛亲自为故流川举办了十分低调的葬礼,形式简单。
回到苏府,苏景琛揉着眉,面露难色。整整五日,故流川之子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凌峰立于苏景琛面前,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思索许久,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少主。
“少主,帮主去世一事终究瞒不住,到时会有更多人把您看作眼中钉啊。”
苏景琛点点头,挥手令他退下。
秋意渐浓,叶子慢慢变黄飞舞飘落,使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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