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明若棠和有汜早已在包间坐定，就等着鸠泫汀了。

掌柜速度倒是不慢，没一会儿就把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送到了鸠泫汀面前。

“泫汀，这是让我们自己烹茶？”明若棠指着茶具问。

“我要求的！怎么，我的手艺你不想尝？”鸠泫汀挥退了掌柜。

“自然不是！”

“不是就好，”鸠泫汀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炫耀地晃了晃，“这茶，别人可喝不到！”

只见鸠泫汀熟练地炙茶碾茶筛茶煎水……不疾不徐，每个点都恰到好处。光是就这么看着，都有让人平心静气的效用，甚至有些出神。

直到一杯茶端到明若棠面前，明若棠才有些回神。清澈透亮的茶汤里，一朵雪棠花漂浮其上顺着茶汤打着旋儿。

“怎么，不喜欢？”鸠泫汀抿了一口茶汤，没问题 啊！香气色泽都没问题，就是品起来也不差，难道棠之不喜欢花茶？

明若棠摇头：“这茶太好看了，舍不得喝。”

鸠泫汀被逗笑了：“棠之，你这话好生有意思！好了，快尝尝，我的手艺不赖哦！”

明若棠这才抿了一口，茶汤入口，一股苦涩味迅速席卷口腔，但很快散去了。紧接着却是久久不散的甘甜与雪棠花独有的香味，等茶汤滑入喉中，瞬间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喉咙，入腹之后，还有一种韵味在其中。

“着实不错！”明若棠虽然不太精通茶道，但茶的好坏也是能品出来的。

“少爷，我也想尝尝。”有汜有些眼馋。能让明若棠说一句“不错”的，那绝对不会差的。但有汜终归是高估了自己，他除了觉得这茶除了苦，就没什么味道了。

“有汜，这茶不合你口味，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省的泫汀怀疑自己的手艺。”明若棠看着有汜龇牙咧嘴的样子，知道这小子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少爷，这茶，有汜着实不知好在哪！”

“喝的多了，就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窗户看下去，外面已有一个说书先生，敲了惊堂木，绸扇一开，架势一摆，开头便是一句“书接上回”

“上回说到，这叛贼苏潜殃兵败鸢江，不见踪影，时过数年，天下安定，百姓富足。当年的叛贼卷土重来，先是在江湖上掀一场腥风血雨，未几发兵突袭京都，那叫一个措手——不——及……”略显喑哑的声音缓急有度，抑扬顿挫。哪怕时隔千年，也能从这说书人的口中，想象的到当时的激战。

“棠之，这故事你听过吗？”鸠泫汀问道。

“看过，只是不太明白，这苏潜殃身为护国将军，为何要叛国。”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护国将军，想必本事不小，那野心也不会小了去吧！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辅佐那个皇帝了。”

“苏潜殃在史书之上可耗了不少笔墨，不过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拿他来说书。”

“据说千年之前的血月子，就是他，只不过，正史不会这么记载罢了。”鸠泫汀道。联想到近几年的血月子风波，这故事被翻出来也不稀奇。

“在仙门中人的协助之下，苏潜殃被一剑穿心，最后引天雷降罚，最终这叛贼灰飞烟灭。那一夜，血月凌空，腥风四起，之后更是下了整整三个月的红雨……”书告一段落，杯中的茶也见了底。

“棠之，你……怕吗？”鸠泫汀意味不明地看着明若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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