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出了城门，问题来了。要去哪？明若棠从未出过京城，此时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鸠泫汀。鸠泫汀也犯了难，自己一个人走，去哪都行，可带着明若棠这么一个公子哥，就不太方便了。

“去江南吧！鱼米水乡，山河秀丽，倒也适合你。吟风弄月，是个好地方。”鸠泫汀只好放弃原来的计划，转向去江南。

明若棠见鸠泫汀有一瞬的蹙眉，料想自己怕是坏了鸠泫汀的打算：“你原先打算去哪？”

“原先？打算去漠北之地，那里蛮夷相争，缺少战力。原先打算去那做个佣兵，赚些银两。以前也去过那地方，孤烟落日，也不错。就是条件苦，你怕是受不住。”鸠泫汀看向北方。

“去漠北吧！”明若棠不想鸠泫汀因为自己改变方向。

“不去了！棠之，那里危险得很。再说，我都有你了，还差那点银两吗？”鸠泫汀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有汜。明太师可是很大方地，给了明若棠不少盘缠。

“听你的吧。”明若棠也不纠结这事了，说完就朝南方走去。还没走两步，就被鸠泫汀拽住：“明大公子，你打算靠你那两条腿走去不成？”江南可是很远的。

“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明若棠道。

“跟我来吧！”鸠泫汀无奈。拉着明若棠拐进了一个偏僻的林子里，七绕八绕，来到一处石屋前。石屋的院子里，一个老人正在磨刀，老人的身旁，拴着一只羊。

似是听到了动静，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鸠泫汀。像是见到什么新奇事物一样，老人放下刀，佝偻着身子靠近鸠泫汀，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鸠泫汀：“你……”

“我来找你做样东西！”鸠泫汀笑道。老人听罢，连忙打开院门：“快请进！”将三人迎入院中。

“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老人弓着腰，对着鸠泫汀，连连点头。

“一辆马车，要快些！”鸠泫汀道，俄而想到明若棠没吃过苦，便加了一句：“还要舒适些，棠之他身娇体弱，受不得颠簸。”说着戏谑地看着明若棠。

“没那么麻烦！”明若棠心里不是滋味，什么身娇体弱，说的自己跟个女娇娥一般。

“少爷，鸠公子说得有些道理，马车颠簸起来，确实难受！”有汜怕自家少爷受苦，真怕这老人听进了明若棠的话。

老人低着头，等三人讨论完了，才出声：“大人，老朽明白了。只是这马……”马车，他顶多做个车厢，马他可找不到。

“马？我有！”鸠泫汀道。老人心下明了，不再多话，转身进屋去找材料和工具。这石屋只有老人一个人住，平时也没人来，所以老人并没有待客的地方。

鸠泫汀在院子里没找到坐的地儿，抱怨道：“这老头也真是，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棠之，我们走吧，都有些饿了。”

“好，只是我们这几天住哪？”明若棠道。

老头这时出来了：“大人，这马车费些时间，老朽这儿有间空房，您若不嫌弃，就委屈一下。”

“棠之，有的住了！”鸠泫汀笑着说。只怪自己一人出行太过随意，出了城才发现要准备的东西那么多。如今只能先委屈明若棠一下了。

夜晚，明若棠见老人还在忙，颇有老当益壮之感。心道这老人真是奇怪，住的地方连厨房都没有，不吃饭干活还那么起劲儿。那一瞬，明若棠觉得自己才是老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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