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墨染般的夜空，血浸般的月。

“国师，这异象，可是不祥？”

“血月凌天，腥风四起。陛下觉得，祥是不祥？”

“自是不祥之兆！”

“非也非也，陛下只观到这血月一轮，可曾见到其后明月哉？”

京城观星台，两人举头望月，推测国象。一身着龙袍，乃大歧的皇帝，一身着紫色朝服，乃大歧的国师。

皇帝被国师一指点，复而观月，果见血月其后，有一圈银色的光辉。

“此乃祥兆？”皇帝试探着问道。

“吉凶在天，陛下无需忧恼。若是机缘到了，大歧将得……贤臣！”国师转身作揖。

“大歧，将得贤臣！”皇帝轻喃着这句话，却不料下一刻，国师口吐鲜血，从此长辞……

——

京城太师府中，太师夫人忽然觉得腹痛难忍，忽而惊起梦中，摇醒了太师：“老爷！我……好痛，怕是……要生了！”

“什么！不是还有些日子吗？”太师也不耽搁，连忙喊人叫来稳婆。亏得自己怕有意外，提前请来了有名的稳婆。

太师夫人这一胎，虽是头胎，可是出奇得顺利，没受多少罪，就结束了。

听着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太师喜不自胜，连忙跑进屋，想看看孩子。也在这时，天上的血月消散殆尽，只余一轮明月。

“老爷！不吉利！”稳婆看着闯进来的太师，赶忙拦住，这产房不干净，哪是男人该进的！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不过俗人自缚之语！夫人待得，我怎的待不得？”太师可不管这些俗世教条，凑到自家夫人身边：“夫人！”

“老爷？你……还真是的！”太师夫人也是无奈，自己是有多幸运才遇到这么个男人：“老爷，是个男孩儿，咱明家，有后了！”

“好好好！那小子折腾你了吧！别说话，好好休息着！”太师看着虚弱的夫人，心疼得不得了。

“没折腾，这孩子，懂事儿着呢！”

“好了，快休息吧！”

太师夫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好点点头，自己的确是很累了。

见夫人睡了，太师才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我明家的公子，是五更天出生的，懂吗？”

一众人哪有不明白的，出门时看到的血月可不是开玩笑的，虽说现在是霁风朗月，可终究还是有些麻烦。古往今来，有多少冤魂是因着异兆而生：“懂！都懂着呢！五更天，是个好时候！”稳婆笑着，在太师府待到五更才离去。

一大早，太师就差人在门前发喜银，说自己儿子生了个好时候。破晓时分，日明人盛。

而太师，则在房中照顾着自己的夫人：“夫人，你说这孩子怎么皱巴巴的，全然没有人家的讨喜！”

“说什么呢？丑也是你儿子，铁定是随你！”太师夫人这下不高兴了，哪有这般嫌弃自家儿子的！

“好好好，随我！”

“真是枉读了这些年的书，初生的孩子都是这般，你个书呆子！”

听到这话，太师有些不好意思了，好歹自己也是个连中三元的才子，如今倒在夫人面前丢了丑：“夫人，术业有专攻嘛！夫人觉得，该给咱们孩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这妇人，哪有这本事？还是大才子取！”

“那……为夫想想！若棠！如何？”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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