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鸠泫汀接过叶沽尘的剑：“照顾好棠之！”说完就走入那处洼地。

叶沽尘带着明若棠离开洼地边缘，布上了结界，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明若棠急了：“怎么回事？”

“小公子，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了。”叶沽尘倒是不急。

“我要看到他！你别说做不到！”明若棠越是看不到越是慌。

叶沽尘一个愣怔，看？看鸠泫汀？还想不想吃饭了！现在不用看，叶沽尘都能想象那场景，他可是好心呢：“小公子，还是不看的好！”

“我说了，我要看！”

叶沽尘拗不过明若棠，撤去了结界上屏蔽五识的术法，却看见鸠泫汀竟然在用自己的血画阵，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般，吞噬这里的怨气。这根本就是亏本买卖！鸠泫汀他疯了吗？

叶沽尘忽然后悔让鸠泫汀过来了，他查探过这里。这里的怨气除了寻常孤魂的怨气，还夹杂着不少古修士的灵识，若是封印或者打散，都需要不少力气。可鸠泫汀不一样，他当初就是靠着吞噬他人灵识魂魄怨气，乃至心魔增长修为的。若是闭关一段时间，这些怨气灵识，于鸠泫汀而言，便是大补之物。

不过半个时辰，鸠泫汀祭出遣玉，竟是生生将这聚集千年的怨气打散了。叶沽尘再一次对鸠泫汀有了新的认知，这样的修为，放在仙界，怕是只有避世的那位老祖宗才能与之一战。

“剑，还你！”鸠泫汀将剑扔给了叶沽尘：“这片地是古战场吗？留下的修士灵识，实力都不弱！”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鸠泫汀收了遣玉，趴在了明若棠肩头似乎是赖上了：“棠之，我累，靠会儿。”

明若棠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你疯了是吗？明明不用这么费神的！”叶沽尘质问道。

“你说，如今，还有谁能打过我！”鸠泫汀问，三人一边回客栈，一边闲聊。

“除了那位老祖宗，没人能和你过招。”

“多老？”

“不知道，我随着师父远远见过一次，是个少年模样，只是须发尽白。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听说，原本是要请他出山的，只是最后，没了消息。”

“有空引荐一下。”

“我可没这资历，毕竟，我还和你鸠泫汀混在一起呢！”

鸠泫汀笑了一声：“其实——我快不行了！”明若棠顿了脚步，心钝钝地疼，缓了缓，又继续往前走。鸠泫汀继续说：“吞噬所得，终归不是正道，若是不能完全炼化，会被反噬。那次吞噬心魔，闭关前，被人暗算了，留了毛病。”

“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还有个徒弟要照顾呢！刚才，我看到了那些怨魂的往事。原本以为被反噬，左右不过一个死，如今才知道，被反噬不是死，是看着自己亲手杀死自己在乎的人，却无能为力。”鸠泫汀本来也没打算将哪些怨魂打得魂飞魄散，直到他看到幻境中那人，赤红的双眸，像极了发狂的自己。看着他挣扎的模样，痛苦却无奈，看着他挥剑，将往日里敬重自己的晚辈一个个斩杀，两个徒弟也死在剑下，直到，他被一剑穿心，才露出笑容。

那一刻，鸠泫汀仿佛看到了自己，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到了那种地步，又有谁能让他解脱？思及此，鸠泫汀果断以血作引，画了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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