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弟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此时比赛已经开始,地下的老师排排坐着,抬头看着台上的两人,“阎鹤祥,你是想认输了吗?”
钱免之轻摇着扇子说道,等着面前的人出丑。
现在看着这大家伙就觉得碍眼,什么风光都被他抢走了,还挨了爹爹的打,此仇不报非君子。
偷看了一眼台下的学士们,多半都是交代过的,心里的底子更加大。
“不是对诗吗,钱公子你先出上句。”
“好!”
阎鹤祥看这公子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见那藏不住的骄傲自满,最重要是,在刚刚看地下老师的时候拿扇子掩了一下脸,心里也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这不可能赢的比赛,也就不值得放在心上,可想起陈弟的愿望,还是选择继续战斗。
“枫叶寥落红满地。”
此句一出,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一年多前的暑天,那时的自己落魄不已,跪在路边卖身葬母,在朦胧之间,看见行驶来的马车,还看见掀起的车帘布。
“夏蝉鸣得绿女来。”
那年的夏天,真的太难以忘怀,若不是因为思贝小姐,恐怕今日还是会为了一日三餐而发愁的落魄书生,专心地攻读也是耗费心神。
届时,看见远处走来的陈三,双手端架在腹部,面带灿烂笑容走来,春日的阳光和煦,照耀在那细滑的皮肤上。
刹那间,居然把他看成了那日马车上的姑娘,感到不妙的阎鹤祥立刻将视线收回。
台上几个来回,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激烈得很,直至檀香燃尽。
看着台下陈三紧张的模样望着自己,心里也不由得被带动,偷瞧起身旁的钱免之,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下,怕是会让贤弟失望吧。
不过一会儿,台底下的老师交给身边书童一张纸,交递到裁判那,“本次明才比赛的一甲是,阎鹤祥。”
顿时间掌声雷动,无论是书童还是外面那群看热闹的人,陈三听见激动地跑上台去狠狠地拥抱住自己。
届时,身边的钱免之脸上的颜色都不好看了,恶狠狠地冲到地下去,揪着其中一个老学究的衣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却被手下的人拦住,匆匆带离现场。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有一个像是家丁模样的人来找,“陈三小兄弟,我家公子有请。”
想到刚刚被带走的公子哥,心里多了一道防御,担心那小子比赛输不起要打人。
于是牵着他的手腕,让其躲在身后,“是哪家公子?”
那家丁见阎鹤祥这么一问,顺势看了一眼刚刚自家主子在的地方,才想起来主子进里屋去了。
“是,显二公子。”
当自己还在纳闷这人是谁时,陈三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屡屡顺着承认认识这公子,草草托付几句便离开。
被家丁带到了里屋,赵显端坐在太师椅上品茶,“显哥哥,你怎么来了。”
显然,他现在并不能适应这面前这人的假小子打扮,平日里知书达礼,舌灿莲花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灵巧,可现在,面上不落胭脂,娥眉变糙眉,真是见得碍眼。
尤其是,还是为了那叫阎鹤祥的小小书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思贝,你怎么扮成这副模样与这帮小书童成天混在一起,也不怕影响你的声誉。”
说着话,支使着下人把洗脸布递上来,思贝接过手毫无防备地洗脸,拆头巾,头发散落下来。
洗去风尘后,看着总归是干净些,“显哥哥,他是好人,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会影响声誉呢。”思贝洗干净脸说道。
赵显正准备接上话去就被抢先打断。
“显哥哥很少来看明才比赛啊,这次怎么来了。”
“我来凑热闹。”说完,打开扇子拨扇着风。
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也猜不到些什么,只好就此作罢,说了几句之后便作个借口离开,可在离开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头巾。
就这么晃荡着秀发在后院走着,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
这人,是陈三吗?
原来是阎鹤祥,担心贤弟的安危,悄悄跟着他们进了内院里,在外面默默等着。
可看着面前这一头飘逸的秀发纹路,就知道是经常改换发型,有阶段模样的压痕,应该是经常戴珠钗所致。
若是女子,怎么会穿着书童衣服,若是男子,怎么披头散发在此。
一路紧跟着,忽地看见面前的小道走来人影,迅速躲了起来,“爹!”
“思贝?你怎么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
经过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巾忘在了刚刚的地方,正想回去拿,就被拦住,“来人。”
大学士一手抓着自己的女儿,一手叫来下人,不一会儿头巾就带来了,并且亲手为其戴正。
这么一副父慈女爱的画面,就被阎鹤祥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堂弟是假,陈三是假,生病的父母是假,只有自己这被骗的人才是真的。
接受不了自己的好兄弟变成了好妹妹,不敢相信地逃离,不知道逃了多久,来到了一片山林里。
傍晚的光照在树林里,干燥的空气在流动着,阎鹤祥坐在了大石墩上喘气,喉咙都已经干哑。
什么堂弟双亲都是假的,可,为什么是骗我。
说是骗,身为思贝小姐的身份三番五次救自己的性命,说是真情实意,却也是屡次三番地欺瞒。
说不清道不明这心里的愁绪,只一步步又原路返回。
回到书院,已经是入夜了,此时的书院应该大门紧闭,可门口还是大开放,不仅如此,门口还站着两个门卫,看这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此时的阎鹤祥已经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顾虑的,甩开前袍抬腿向前,一副自若的模样。
刚走到近前,其中一个门卫似乎已经看出来了,与另一人耳语几句便匆匆进入书院。
本以为会有事发生,结果到了跟前那人却不阻拦,任由他进出,既然如此也不必多加揣测。
从前院直至后花园,都空无一人,心里也开始放下心来,回头发现前面假山那坐着陈三。
不,现在应该要改口叫思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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