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幕 趟浑水（十九）

“也不全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燕玉书苦笑道。

“嗯？”

“没什么，你们学院的枫树怎么了？”

“啊，他可大可大了，三个我都不能把他围住。”璃梭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老树？”

“嗯，很漂亮，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经常找他说话。”璃梭仰头，今夜星月出席，装满了她金色的眼瞳。

“他也是妖吗？”

“不知道，我以前认为是，现在有些怀疑了。”

“为什么？”

“自我下山，见过很多年龄比他还要大的树木，但他们都没变成过人形……，我在想，他是不是也是一颗普通的枫树。”

“哈哈，”燕玉书笑出了声，“你以为，只要年龄够大，什么东西都会成精怪的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那是怎样的？”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精怪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诞生。”

“特定？”

“比如吧，如果你的父母都是妖，那你一出生就是妖啦。在人间，有些东西存在的时间很长很长，并且接受了人们世世代代的供奉，这样的东西容易诞生精怪。古老的物件被人们倾入了足够多的感情，也会化成精怪。在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也容易诞生精怪……。”

璃梭：“哇哦~，我第一次听别人和我讲这个。”

燕玉书奇怪道：“你的老师没教过你这些吗？”

“没有……，老师教我的东西里没讲过这个。”

“那你的老师平时都教你什么？”

“教什么……，教我怎么唱歌和跳舞，教我怎么和别人打架，教我和同学们好好相处，教我与人为善，教我世间的大是大非，教我……”

“你确定他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父亲？”

声音从璃梭身后传来，不知什么时候，燕玉书已经走到她身后去了。

“啊，”璃梭眉眼弯弯，温柔地笑了，“是老师把我抚养长大的，说是父亲，也没错。”

“那你父母……。”

“没见过呢，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还在不在。”她的语气淡淡的，就像在聊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抱歉……。”

“啊，不用道歉的，”燕玉书的道歉，一下子把璃梭从刚才的情绪中炸了出来，“你可以推我荡秋千吗？”

这秋千真不错，等我回去了，给我家枫树爷爷也挂一个，……他应该不会介意吧，哈哈。

“嗯，那你抓稳了啊。”燕玉书见她没什么情绪波动，松了口气，在她身后提醒。

“抓稳了。”

“那我开始啦。”燕玉书在秋千绳索上贴了张符。

这张符是他坐在花坛旁边的时候画的，他猜想到璃梭会想要荡秋千。

这符也是下午从雷棱的库房里拿到，雷棱大方，说这些都是陈年老货，要多少拿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用不着，因为府上没人会画符咒，他们平时用的，都是买的符咒是画好了的符纸。这些符纸拿去卖的话，数量也不多，不好卖，所以就一直放在角落里，生了好些灰。

见此，燕玉书一点也不见外地全部拿走了。

秋千贴上符纸后，一下子荡了个90度，把璃梭和燕玉书都吓了一大跳。

璃梭：虽然以前没玩过，但是我看别人玩过啊，我以为玩这个是要循序渐进的！没想到一来就这么刺激，不愧是燕玉书，连推秋千都与众不同！

燕玉书：糟了，唉！没给秋千贴过符纸，我还以为力度已经控制得够小了。最开始的风力其实还算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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