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先生”最近很嚣张。
昨晚,张知善死了,死的样子极其卑微。半跪在地板上,血染脏了她的白色裙摆,表情非常狰狞。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珠子硬生生被挖了下来。
就滚在门的角落里。
张父张母喜滋滋的出差后回家,一回家发现自己两个女儿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当时怒的就要找李叔算账。
“我……我真的什么、什么都……都不知道……”审讯室里,一个怯懦的男子正小声说。
而他这副神色在张父看来就是心虚,他不顾平常知识分子谦逊有礼的模样,尖声道:“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警员只能无可奈何地把张父推走了。
白乔突然早上发了高烧,卧床不起,请假呆在家里。
“吱呀——”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闻声,白乔艰难地睁开眼,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隐约只看见,一个诗一样的少年,正站在破旧的房间里。
诗一样的少年,不食人间烟火。
却像一团火,点燃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自卑。
“李然?”她发哑的声音一传出,也不由自主地去看少年的脸。
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照在少年脸上,像为神明镀上了一层金边。
而她,就是重重殿宇下,最虔诚的信徒。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也只是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白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然将手中的苹果果篮放下:“我来看看我的父亲,请了个假……顺便来看看你。”
说着,他红着耳根往书桌上看去:“这是什么?”随后,止住了声。
“我的母亲。”李然,回过头时,白乔已经坐在桌边了,声音有点儿冷。
他诧异道:“你的母亲么?”说着,去打量照片上的女人。
并不能被称之为美丽,但看着还是很耐看的。就那么一件典雅的天蓝色裙子,就能把她并不出色的五官衬的极为清秀。
仔细一看,白乔的五官眉眼之间,还是有点儿肖似她的。
不过,白乔却长的不如母亲那样柔和,带着一种阴郁厌世的病态美。
“你知道吗?她姓吴,叫思源,是我眼里最美的女人。”白乔喉咙发涩,眼里的光彻底颓废起来,“可就在我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她去世的第二年,我的父亲又领回了另一个女人,让我认她做母亲。”
因为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白乔沙哑的声音忍不住发颤。
李然本无心窥听他人的家事,听白乔这么一讲,竟徒然生出了几分怜悯。
白乔道:“可我认识那个女人,她是我母亲的朋友。”随即,她扯了扯嘴角:“她姓邱,邱知。”
邱知?李然的瞳孔蓦地震了一下。
四年前,童话镇第一个因“兔先生”而死的人,就是邱知!她走的时候也颇为难看,尸体还被泡在冰水中,难闻极了。
白乔剧烈地咳了几声:“咳、咳咳……”
“你没事吧?”李然担忧的看着她。白乔摇摇头:“我从小就落下的病根。”
“呵。”白乔似乎想到了什么,扯着嘴角讽刺地继续说,“我的好母亲,因为父亲时常不在家,对我非打即骂。”
她这一身伤,一身病,都拜她所赐。
李然被她阴鸷的眼神吓到,立马清清嗓子:“我先走了。”
“好。”白乔坐在窗边含笑,目送他离去。
边看还边轻轻点着头,勾起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然能察觉到,白乔变了。
不同于以前的沉默寡言,她的身上多了另一种人的韵味。
骄傲、自矜、高贵、不可一世、居高临下……像是从茧到蝶的蜕变,她的一举一动都染生了来自俯视者的玩味和散漫。
放学回家,白乔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
“怀参最近请了几天假……给她发条信息问候一下吧。”她嘴里咀嚼着菜,手上打开了通讯录。
怀参?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的微信。
柯粱?这人是谁?
白乔的通讯录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点进去一看,除了有一个名字,其他都是一片空白的。
红乔木:您好,您是?
她刚熄了屏幕,“叮咚”一声响起,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柯粱:“兔先生”
看到这条信息,白乔手一抖,直直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红乔木: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柯粱:不是玩笑。
白乔正惊的失神时,又跳出一条。
柯粱:你才是那个最大的玩笑。
玩笑……
“玩笑么……玩笑……”白乔不自觉张开两瓣唇,小声呢喃着,尾音颤抖着。
不对!?白乔清醒过来,意识到一个问题。假如……假如“兔先生”是李叔!她慌乱地转过头。
这栋房子离的警察局不远,察觉到白乔的视线,李叔转过头来熄掉了手里的屏幕,向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白乔看来,极为恐怖,阴森森的,同鬼一样。
不会吧?
对,不会。
怎么会呢?
她心里有这么一个声音安慰她。
永远都不会了。
短篇虐文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