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熊熊的炼器房中,两人皆被热气熏的满头汗水,也顾不得擦。一人手上不停得推动风箱,还要计算自己每分钟推了多少次。另一人则仔细观察材料炼制的情况,终于感觉差不多时,南小奚开口:“停!”说着板下隔火开关,取出熔渣查看。呼延修则是记录下炼制时间,同时计算每分钟推动风箱的次数。
“温度低了,你刚才每分钟推多少次?”
“五十次。”
“休息一下,等会你提到每分钟60次再试一次。”
“好。”呼延修没有拒绝,一直保持一个频率推风箱,不仅耗费力气,更是费神,短暂休息一会更能保证下次的精确度。
不多时,两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又重新开始。时间在呼延修推动风箱的节奏声中缓缓度过,终于,又到了出渣的时间。
“怎么样?”呼延修问道。
“温度略高,等会我对比下两次的熔渣。”
听得又失败了,呼延修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炼制新兵器不是易事,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第三次出炉时让他大大惊讶了一番。
“成功了,非常完美!”
“成了?”呼延修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都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了,结果……这就成了?
南小奚就淡定多了:“三次成功,在我预料范围内。接下来就是多试验几次,确保稳定性。”作为一个武器大师,又是常年自己动手定制兵器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炼器而已,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还记得刚才你推风箱的频率吗?我们再来一次。”呼延修忙回想了下方才的感觉,加上看时间控制,尽量保持频率和刚才一样。
第四次,成功。
第五次,成功。
“可以了,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这个步骤就算定了,可以下一步了。”
于是两人开始转战各个炼器房,对不同流程进行试验,确定标准。南小奚工作起来就是全身心的投入,连带着呼延修也是几天没出军需营。饿了就令人送来饭食随意用些,累了就地打个盹,醒了继续。
几天几夜的闭关后,成品终于出炉,南小奚翻来覆去看了一番,随口评价:“品相还不错。”扔给呼延修,径自坐在地上喝了几口水顺便休息一下。
呼延修看着手中金属板,眼中眸光越发明亮。只见平整的金属板面上泛着冰冷的光泽,这便是打制新兵器要用的材料了。
“这种材料可有名字?”
南小奚一拍脑袋,光顾着炼制了,这个倒还一直没说:“这叫钢,算是一种合金,硬度比铁强的多,做出来兵器也锋利的多。”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制钢的流程都确定好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换你亲手炼制,我在旁边看着,一方面确保你已经学会,另一方面有什么问题也好尽早发现。”
“好。”呼延修抬头看了眼南小奚,少女经了几天的工作,根本就没顾得上洗漱,此时蓬头垢面,衣服满是褶皱,脸上还有几道黑灰。眼睛下泛起的青黑令呼延修一阵心疼:“我去命人用这钢板打制武器,你先回去洗漱休息。”
南小奚扫了眼自己身上,几天没洗澡,也确实够狼狈的。再看男子,也是一身凌乱,仍掩饰不住一身的高贵气度,不由撇撇嘴,真是妖孽!
出了炼器房,才发现外面已是星斗满天,南小奚打了个哈欠:“我先回了,你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也不等呼延修回复,匆匆往小院赶去,好想念西厢房那张大床啊。
踏进西厢房,便见山茶和青萝已经备好了热水,墨韵也备好了要换的衣衫挂在屏风上,却是墨染先她一步回来通知了几人。心中掠过一抹暖流,南小奚让几人先下去休息,待明天再来收拾,随即快速洗了个澡,扑到大床上沉沉睡去。
却说呼延修,找了军中手艺最好的炼器师傅,慎而重之地将钢板交与他的手上:“此物是本王和奚公子共同炼制出来的,以后会是我军兵器的主要材料。望师傅好生打造一把兵器,我们须得确定新兵器的性能如何。”
老师傅心中激动,如此重要的事情,王爷竟然交给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王爷放心,定不负王爷所望!”
回到小院,呼延修又将几天来积压的军务处理完,方才回屋休息。
南小奚一觉睡起,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推开房门,却见呼延修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正拿着一把锃亮的钢刀细细翻看。听得开门声,只见少女仍是一身男装打扮,经过一夜好眠,脸上疲惫已经一扫而空。
走上前去,递上手中长刀:“这是军中手艺最好的师傅连夜打制出来的,你看看。”南小奚上下翻看了一番,做出评价:“手艺尚可。”随即摸摸肚子:“我饿了。”昨晚回来太累,洗了澡就睡了,墨韵给她准备的夜宵都没顾上吃。
呼延修眼中闪过懊恼,拿到新制钢器,一时入迷,竟是忘记了午膳的事情。忙令了云落去传膳,随即向南小奚道:“待会用了午膳,我要去和几位将领试验这新兵器,你随我一起去。这是你炼制出来的,这种时候,你应当在场。”
南小奚并没拒绝,这里的条件不比现代有各种精密器械,她也很好奇自己用这种原始工具制出来的钢器究竟如何。
饭后,呼延修并没带南小奚去议事厅,而是去了校场。巨大的校场上,数万兵士齐齐列队于广场上,气势恢宏。领先而站的正是张达等数位将领,见得呼延修到来,率先参见:“拜见王爷!”
随即是所有军士一起高呼:“参见王爷!”齐声震天,震耳欲聋。虽然在电视剧中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身临其境,南小奚还是第一次。置身其中,只觉浑身血液都随着这吼声沸腾不已。不禁侧目,只见男子面色冷厉,身姿笔挺,坦然接受众人参拜。虽未着战甲,一身大将风姿仍是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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