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见

莫枔曌笑眯了眼，众人纷纷呆滞，特别是在皇帝那个角度，少女精致如画的面庞显露，晃了人的眼，像太阳，热烈狂傲，却有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与矜贵，她是多么自信与热烈，像一只凤凰，仰着头，俯视着所有人。

少女脸微红，她有些迷蒙，想到前世军队中的离别与奋斗，队友一个一个的离去，战争的血腥与残酷，她不禁喃喃：“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走一步，吟诵一句，后面一句她不知道了，前世未曾听过。

她趁着醉意，便随口续诗：“泪漫漫兮归国难，故人复往兮衣飘白。”一张张坚毅而淳朴的笑脸，一个个身姿挺拔，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在那战场，不复还。留下的，只有一个个骨灰盒与一件凄凉的孝衣。

长公主已经愣住了，第一句便惊艳，带着淡淡的凄美与悲壮，那壮士啊，保家卫国去了，便是一去不复还，壮士未曾还，敌人未曾袭。

第二句，细细品味，那身着最后的白孝衣的人，带着战友的骨灰盒，唱着：故人啊，归来便是我身着白衣泪飘飘时了......

长公主见过战争的残酷，她想起那些年轻人们不要命的拼杀，一腔热血洒满战场，他们站在最黑暗的地方，守护着他们所爱的人，所珍视的家园。不惜一切，乃至生命。

长公主眼中盛满泪光，她压下心中的悲怆之感，不失威严道：“这一题过，此诗题为什么？”莫枔曌笑道：“易水歌。”

各个家族的人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年轻人们纷纷议论：“这真的是莫熙曌？那个废物？这样好的边塞之曲，闻所未闻......”

“不管是不是她写的，但战争，果真残酷。”

皇帝笑了：“皇妹，刚刚是你出的题，现在，由朕来出一道如何？”

长公主微笑，莫枔曌笑着点头。皇帝想了想：“你便以自己的性格为题吧。”

莫枔曌想了想，笑了：“您认为，臣女当是何种性格？”皇帝笑着：“好啊你，还跟朕玩文字游戏？你那狂放，放眼京城谁不知晓？”莫枔曌哈哈大笑：“那便多谢陛下抬爱？”

莫枔曌笑眯眯的随口搬了一篇诗仙的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众人纷纷呆滞，孤独却洒脱，一个对着月光肆意饮酒的侠客形象出现，他不在意自己是否寂寞，一壶酒，一轮明月相伴便足矣，拿起酒，在月光下，那影子，便是自己喝酒的友人。

莫枔曌兴趣上来，接着说：“侠客，不只是浪迹天涯，一壶酒，一首诗相伴，一把剑，一轮月，飞檐走壁，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剑客的最高境界。”

长公主哈哈大笑，形象全无，她洪亮着嗓门，豪放道：“怜儿，去把本宫酿的失魂酒拿来。”名叫怜儿的是长公主的女儿，莫熙曌飘在空中，她最近又透明了不少，好像快要消散了，她虚弱道：“这是长公主的女儿，跟我一样大，明年就及笄，我今年十四岁。”

莫枔曌将她丢进神武境，用意识说：“你在里面好好休息，你生日几月几号？”

莫熙曌摇头：“不知道，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我，生我之前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匆匆忙忙把我交到爷爷手里，留了个名字就又匆匆忙忙走了。那一天是四月九号。”

莫枔曌挑眉：“这倒是和我一样的生日。”

距离下一次生日还有大半年，现在正值九月份，天气炎热，四月份，天气从冬天刚刚转暖，及笄要穿的衣服很薄，还有一堆礼仪活动，四月倒是刚刚好了。

神武石蹦蹦跳跳看了看莫熙曌：“你啊，再过个七八天就消失了，还有什么执念？劝你快跟那丫头说，免得最后连投胎都赶不上，直接魂飞魄散。”

莫熙曌犹豫片刻，深呼一口气：“我希望你找到我爸妈，我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怀疑我不是纯正的人类，是什么种族我不确定，你可以去灵汐学院找线索，还有，小心皇帝，我父母的失踪跟他有关。”

说完，她身后光芒大作，两个披着黑衣，帽兜下冒着绿色火焰的使者，他们挥挥手，把莫熙曌用结界包围，带入了隧道，莫熙曌最后大喊：“谢谢你！你很厉害！从今以后你就是莫熙曌！好好照顾爷爷！你是个孤独的人，把面具摘下来！不要太累了！谢谢你......”

她眼泪涌下，声音嘶哑了，莫枔曌，不，是现在的莫熙曌，她笑着，向消失的少女以队友的送别利，致敬。

长公主让人抬来了两个有人那么高的乌黑的酒坛子，容量可谓不小，怜儿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好看精致的脸蛋上布满了冰冷。

她似乎比一般的女孩要高得多，莫熙曌不算矮，她十四岁，就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六的身高，而怜儿，将近一米七五，身型看着更像是个少年，但也因为瘦弱，并不显得怀疑，胸口平平......这个年纪没发育起来也还好。

莫熙曌没想太多，宴会上，她就一直坐在坐垫上，拿着酒壶闷头喝酒。原主最后的一句话使得她有些微愣。

但是，人皮面具戴久了，面具下的那张脸就会渐渐被遗忘。她想不起来，自己最初是什么样子了……

面具下那颗心，早已伤痕累累，太过脆弱。

于是啊，她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心伪装成铁石，在外层裹上了厚厚的冰山以保护自己。

她的心已经受不起折磨，她是个很怕痛的人，她早已不敢，也忘记要怎样卸下伪装了。心被冰山包裹，便感觉不到痛了。

她可以笑着面对别人的辱骂与伤害，甚至冷血到，笑着杀害自己的双亲。

面对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笑，笑着他的死亡，把一切都笑着毁灭。

侍女帮忙把大缸子分成小酒壶，一壶一壶的酒坛要小得多，大概有人头大小，三升一壶。

莫熙曌闷头喝着酒，这酒泛着浓浓的苦味，喝下去第一口辛辣苦口，那种辣味简直要把心脏都烧着，却又在入口后泛起清香，带着甜味，像是要把人魂勾走。

这个世界从未有人爱她，从未有人明白她的本质，从未有人愿意陪着她，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冰，如果这个人，她能遇见，莫熙曌讽刺的笑，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样无聊的人呢……

卿有邪坐在宫殿的屋檐上，就在莫熙曌那个位置的正上方，他看着月光，眼神里韵着明亮柔和的暖意......

———————————————作者小剧场

九九：“哎呀，同学们好，就快要开学了呐。无奈本宫还是个卑微的学生党，可能会导致一周只有一更，甚至字数还会少。顺带一提现在我是按照一章两千字来的。”

大家可以积极催更哦！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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