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泪长歌——魔法幻境

●如果，你有一次机会，保持你所有的一切知识与技巧，包括语言，然后消除你所有的记忆，你会做吗？

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可是现在，那对我来说更像是解脱。我的记忆像带刺的枷锁一样，把我捆得严严实实，稍微一挣扎，那生锈的刺就会扎进去，痛彻骨髓。

我爱的，狠的，此刻都成了负担，如果可以抛下一切，远走高飞，那么为什么不带上面具，张开翅膀离去？

——考普斯（corp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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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给高铎斯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已经夺取了这座城市，留下了几个亡灵法师让他们用尸体而不是活物来制造士兵来巩固防御。

高铎斯给我回信了。

他对我的遭遇表示理解和同情，并且大方地表示那个小城市将处于我的治下。他告诉我调查了境内为数不多的学徒，没有符合画像的学徒，甚至没有长得稍微有点像的。他欣喜地告诉我，他找到老师了，并且预祝我也能成功。

此外，他还告诉我，大阿肯目前和奈克洛兹处于和平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去那里碰碰运气也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而且我曾经就是布拉卡达的将军，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助我或者给我提供线索。

我回了一封信，感谢他的仁慈与智慧，并且告诉他我将听从他的建议，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我让一部分军队把这封信送到奈克洛兹。

现在，我需要考虑随行人员的事了。

骷髅的移动速度过于低下，小恶魔令我望而生厌，我还是怀念曾经带领石像鬼的日子。

啊，那是一个被山三面环绕的城堡，难以攻破，最后是我带着一堆石像鬼从山的另一边爬上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取得了胜利。

我觉得得委托一个工匠帮我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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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个叫拉杰里的小伙子，他是个手艺高超的工匠，虽然年轻但是也大有作为。

见到我的时候，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快步走到我身前，满脸热情和真诚的笑：

“考普斯将军，您来啦？快快快往里面坐...”

这是我的命令，大家都要叫我将军而不是大人，这样我稍微习惯一点。

在寒暄之后，我发现这是个乐观的小伙子，最后，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拉杰里啊，我请求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说着话，我把一大袋子钱放在他的桌子上。

小伙子见状赶忙说：“将军有什么话说就行啊，不用...”

“拉杰里，我想让你和你的同伴帮个忙，雕刻一些石像鬼。”我打断了他。“这些不只是工钱，还是原料费用。”

在交流过后，我在工匠屋子里搭建了一个稳定的单向传送门，但是没有出口。临时出口的原料由我随身带着，只在固定时间打开，让援兵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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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踏上了雪地，尖锥一样的足部深插进雪里，又一次感受到寒冷包裹然后抚摸我的腿。温暖的寒风迎面而来，亲吻着我的额头。

啊...那是我的曾经啊....

我捏起一把雪，攥紧它，让它在我的手中凝结成冰，我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只因这感觉是如此熟悉和美妙。

然后，我把它捏碎了，碎开的冰四处飞溅，飞入雪地里消失不见。

仰头看向天空，飞舞的雪遮蔽住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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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行军不但没有让我感到疲惫，反而让我神清气爽，或许是因为在雪地的愿意吧。

曾经，我经常陪着少主玩雪，因为在以前我的故乡，几乎天天都要下雪。

啊，我不怎么会堆雪人，因此总要麻烦别的仆人帮忙。

楼阁万里如梦碎，唯剩刀风舞剑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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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为什么大阿肯境内会有这么多的野蛮人？

这不可能是沃扎克¹派来的，他的部队不会残害百姓。

为了这片白色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要杀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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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到达了大阿肯的一座城池下。由于之前就有过书信，守卫让我和我的部队进了城。

我询问有关寻找少主的线索，或者说有没有可以预知的魔法。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不过我看得出来，或许是缺少信任，或者是外敌入侵，面前这位将军眉头紧锁。

我对野蛮人同样没有好感，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热衷于发动战争和掠夺一切。古代英雄塔南的壮举²已经为他们赢得了地位，他们理应安然发展国家，没想到却四处烧杀劫掠，还将其称为“荣耀”。而且，他们曾经的领袖是大毁灭的罪魁之一。

我对这些蛮子没有任何同情心，除了沃扎克，他一直希望用和平的方式来发展国家。

我自告奋勇，告诉他可以帮助消灭一部分境内军队，但是需要他帮忙寻找少主。将军立刻同意了，他面部如同死水浮动一样绽开笑容。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已经开始流传，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尽管杀死他们还是于心不忍，但是想到他们杀死的百姓，我就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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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将军的指令，我要解决位于北方的野蛮人，那是更寒冷的地区，同时，不同于别的野蛮人，他似乎得到了一件神奇的可以制造幻境的魔法宝物，而且他没有排斥魔法而是把这件宝物运用的很好。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就使得攻击他变得难如登天，现在解决他的少有的希望就是我的石像部队，借助着高机动力突入敌腹，解放沦落城镇。希望他们可以不受幻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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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让我想起来那场雪。

那场雪对我们的伤害太大了，一夜间我们的守城器械都不能动了。

诚然，那对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是，对方可是尼根的火魔法师。

在寒冷和火焰的夹击下，城门破了。

作为一个将军，一个英雄，我没有带领士兵浴血奋战，而是冲到了王宫，抱起了少主逃之夭夭。

我知道，那一刻我有违英雄之名。要骂我就骂我好了...

少主还活着，我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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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越来越诡异了。

我仿佛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东西，仿佛是在恩洛斯一样。许多我熟悉的道路，但是在我试图追寻它们的尽头时，他们又变化了，仿佛不曾存在过。

奇怪的是，我的部下没有看见那路，他们只看见雪原。

这就是幻境吗？那是...侵蚀灵魂的力量吗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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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风雪中前行，因为风太大，我们不能飞了。

这个时候，我尖锥一样的足就发挥了作用，不过石像鬼同僚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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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了很久，我看见了一处酒馆。

那外形仿佛是勾了魂一样，多么熟悉。

那就是我的酒馆。

我恨不得快速飞过去，但是风雪阻挡了我的脚步。

最后我还是到了她面前，我打开了熟悉的门，映入眼帘的熟悉的舞台，左侧是吧台⁴，旁边还有上行阶梯。右侧是下行阶梯，通往地下室。

我抚摸着那带花纹的木头，温暖的火炉燃烧着，我仿佛听见了杯筹交接的声音，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尽管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的部下问我：“将军，你摸尸体干什么？”

转眼间，一切就像雾气一样散去了，面前只有一个满身伤口，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我对着尸体深鞠一躬，离开了这里。

这就是影响灵魂的力量吗...

我握紧了拳头，手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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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

我向前走着，突然看见一个金发的少年。

那背影，那衣服，那是我魂牵梦绕许久的...

“少主!”

我大喊着，随后，我又喊出了他的名字：

“拉斐尔.塞拉!”

金发的少年没有任何回应，他向前走着，而前方就是悬崖。

我的心好像被钢弦刺穿了一样，发疯似的奔向他。风太大了，我根本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死亡的深渊。

他还是掉了下去。

一瞬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我感到无比绝望。

我害怕着，如果这不是幻境...

我用仅存的理智拍了拍旁边石像鬼的肩膀，问他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他的回答是没有。

太逼真了，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受他影响。这就是阻挡大军真正的东西，当身边每一个人都看到这样的东西，那么无需一箭一石，弹指须臾之间，不战自退。

看样子那东西影响的是灵魂，因为我的部下不受影响。

尽管知道是假象，但我还是心有余悸。那东西蒙蔽了我的眼睛，我怎样才能分辨清楚虚假与真实，善良与邪恶，无辜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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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来到了那城堡面前。

我摆出传送阵，一群金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是我的支援部队。

像石像鬼一样，他们不会受这法器影响。至于我...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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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布下了很多陷阱，但是只要我闭上眼睛，让石像鬼为我寻路，金人在外围保护，一切都那么简单。在消灭完守军之后，我用长枪击碎了那野蛮人手中的法器——一个水晶球。在失去那件威力强大的宝物之后，他仍然顽强抵抗，但是并不能消除我对他的厌恶。

不过他还是打不过我，在精疲力尽之后，他只能半跪在地上，看着我架在他脖子上的枪。

“混蛋!你个畜生!要杀就杀!”

我当然想杀他，这个残害平民的贱种，但是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或者说问题要问他。

“冷静些，不要让你的热血冲昏头脑，天这么冷你不会想生病的。”

“去你的，你只是个恶魔!大阿肯的领袖已经堕落到与恶魔为伍了!来给我个痛快!”

我没有解释，或者说已经懒得解释了，我直接在他面前砍下了自己的右手。

他惊讶地看着我身体的断面，那是石头。

他沉默了。

“我不是什么恶魔，我从不滥杀百姓，也从不伤及无辜，致力于保护而不是掠夺。如果不是大毁灭，现在我应该在守护着少主。”

“我想知道，你的法器是从哪里来的，我迫切的需要，我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你的机会，因为你我心知肚明，我不会处决你，而无论把你交给谁——不管是沃扎克还是夜港女王，你的下场只有死。”

他沉默了，我知道他的内心动摇了。在恩洛斯审犯人的时候，我就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我加强了攻势：“告诉我，我可以保你。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我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里也有我的关系，你也可以继续做将军，你会有地位，财富，绝对比你现在要好的多。”

他心动了，着急地看着我，我知道他还在犹豫。

“告诉我，有什么大不了的？几句验证后属实的话，你的未来无限光明!”

他抵挡不住了，告诉我他是在一次出海后遭遇风暴，醒来是发现自己在一个水面如镜子的地方。他可以踩在水面上。往深处走了走，一条美人鱼送给他的。

啊，美人鱼，她们是催眠大师，我知道了。

回到大阿肯，我先是验证了这个传说，然后向将军请求自己处置俘虏，他全程看着我和将军交谈。眼中充满了感激。

我敢打赌，如果他知道我要对他做什么，他就不会这样了。

回到我的领地，我给了他三千金币，然后差二十个石像鬼保护着他。并且给了他一封密文信，没有特殊药剂，拆开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我就把他送去了奈克洛兹，高铎斯的手里。

我在信中写到，这个人渣屠戮百姓，但是颇有实力，直接杀了有点浪费，不如送给高铎斯大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余价值。他随身带的3000金币就当是给我休整地点的答谢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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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梦中的雪原，我找拉杰里喝了顿酒。尽管他更惊叹于我的喝酒方式。

我见到了少主和酒馆，那些随风而逝的美好回忆。

就像梦一样。

不写诗了，还是让酒送走忧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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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沃扎克，野蛮人国王，他统一了大部分野蛮人部族并且教给他们和平发展。

2.塔南，英雄无敌3历代记主角，不朽英雄，轮回几世之后成为了沃扎克的养父。

3.前文提到了，石像鬼是由魔法激活的，考普斯的体内安插着灵魂。

4.就是 never gonna give you up里的舞台构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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