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苑君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那便是逃。然,转念一想,抛开眼前的安南王府不提,就连整个北漠,都是掌控在他轩辕烨的手中,她又能逃到哪里呢?
望着她眼中的慌乱与无措,他不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更为享受的眯起了黑瞳,目光越过她被自己撕破的衣襟,那里有她如玉香丝滑的香肩,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醉人。轩辕烨从十六岁起,便已偿过女人的滋味,这些年来,他身边更是不缺女人。只要他想要,没有他得不到的。他自知,自己并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会失去控制的毛躁小子。
可这一刻,腹下莫明的躁动,让他忍不住想要狠狠将这个女人占有。
“衣服脱了。”
这满是命令且无情的话语,让傅苑君在怔愕中微微回神。的确,她已经不曾一次的想过,自己会在今晚将她的第一次奉献给这个未来夫君。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情况会这般的僵硬与尴尬。
她咬着薄唇,幽幽的朝那个男人瞥来,他狭长的凤眸半睑,黝黑的瞳眸跃动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暗芒。那暗芒里似有欲,又似带怒。
傅苑君知道,自己眼前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了最后的退路。要脱衣服是吧,她可以服从,但为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她脱的却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轩辕烨的衣服。
纤瘦灵巧的玉指,在抚上对方那结实而精壮的胸膛时,却显得格外的笨拙。由于魂穿的时间不长,她对古人的繁琐穿衣方式,还不是太过了解,若不是每天有雨荷帮忙,她恐怕连自己的衣裳都穿得不甚完整。现在,却要被迫去脱一个男人的衣裳,又在这般紧张的气氛下,她完全找不到要领。
感受着那双颤动的小手,不住在自己的周身来回穿梭,轩辕烨顿觉体内血液翻涌。该死的,这个女人竟然没有用任何技巧,就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再这样放肆下去。当下,狠戾的大掌,一把握住了她攀在自己腰间的柔荑,目光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果然是个胚子,这副语欲还休欲拒还迎的功夫做得不错,”
“……”
傅苑君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混蛋!”半晌,她才抖动着红唇,怒然的骂出这三个字来。不错,别人怎么看待她,怎么侮辱她,她都可以视若无睹。可眼前这个,要跟她过上一生的男人,却对她说这样难听的话,她怎能不伤心,不恼火?
“你敢骂本王?”
他眸中的怒火更盛,握住她柔荑的大掌猛的一挥。傅苑君便被这股猛然的力道摔出多远,纤瘦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一侧的木榻架子上,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脸色煞白。
她吃痛的抬起头来,水眸不惧的迎上那双像地狱修罗般的眸子,继而又道:“轩辕烨,你不是个男人。”
他被她的话弄得一愕,随即抿唇轻笑,像妖孽般的眼睛,暗藏一抹红光,仿佛一不小心,就要将人吞噬。
“怎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偿试男人的滋味了?”
那满含深意的侮辱之言,让傅苑君蓦地红了脸。他知道,她肯定会错意。当下,她又口不择言的解释道:“我说你不是男人,是因为你动手打女人,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轻笑,案上的烛光映得他如鬼魅一般。笑容虚无而不真实,即便他的容貌如此出众,可看在眼里,也让人心生寒意。
“本王是不是男人,你不配知道。但你记住了,本王是不会动一个残花败柳。”
“……”
听着他像死神一样的宣判,她脸再次变得苍白,原来这个男人的内心是如此阴暗,那么刚才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那些事情?是故意羞辱她吗?还是,他因无趣想看一场笑话?
她捂着自己被撕坏的衣襟
,明明很难过,却要硬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水眸直直凛向对方:“好,我记住王爷的话了,希望王爷也别忘了今日之语。”
没料到她还刚这样跟自己说话,男子的眸子更是沉冷了几分。转过身,似不愿与她多谈片刻。
就在男子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高大的背影却突然定在原地,回过头来,幽暗且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傅苑君刚落下的心,却又猛的提了起来。
“记住,这是北漠的安南王府。你若乖乖听话,便继续当你的安南王妃,如若怀有异心,那本王是不介意亲手给你立碑刻牌。”
最后四个字,男子故意压低了语气,似乎不是恐吓,而是肺腑之言。
傅苑君在红烛的映衬下,狼狈的瞥开头,窗外夜风袭来,她只觉得胸前一片冰凉。
夜越发深沉过去,天际如一滩浓墨,久久弥散不开。
这时雨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着衣襟凌乱的傅苑君一个人坐在喜榻前发呆,她忙坐了过去握住她的手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见她胸前有一道红痕,雨荷有些心疼,用手微微抚了抚:“疼不疼啊?”
傅苑君摇了摇头,用手扯了扯已经撕毁的喜裙,无声笑道:“不疼。”
“小姐,王爷他……”
“你想问什么?”
她淡淡的看向雨荷,却见她一张秀气的小脸不似想问什么。
“他碰了你没有?”她语气带羞,终究还是问了。眼前的局面,小姐明显是被王爷“欺负”了,可是,她又总觉有些不对。
傅苑君望了望榻畔叠放得整齐喜被,也不作隐瞒,直言道:“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嫌弃我。”
“王爷他都知道了?”雨荷愕然。
傅苑君依旧苦笑点点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能不知道才怪。”
“这……”
“雨荷,看来以后我们在安南王府日子不好过了。”想到临走时,他那没有一丝温度且含杀气的眼神,傅苑君不由一阵发寒。
“小姐不要怕,若真不好过,我们就回京里。”
“雨荷眼前的情况你还不明白吗?别说在安南王的眼里,哪怕在我那权欲熏心的父亲眼里,我也只能算个弃子,没人想要我们的。”
雨荷大惊摇头:“不可能,你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会……”
“我是他的女儿不假,可是我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况且,我曾经让他蒙羞,而眼下,傅苑霜已经代替了我的一切。你觉得,他还想要我这个“废物”回去给他添乱吗?”
雨荷顿时不语,她没想到,从前向来喜欢倚靠自己替她拿注意的大小姐,会在这么短时间,会把眼前的形势和利害关系,分晰得这么透彻与明了,而自己却还沉浸在那个不切实际的回京梦里。
“雨荷听我说,以后我们谁也靠不得了,我们只有自己顾全自己。”
为了让以后能安稳的日子,傅苑君不得不谨慎的提醒雨荷。因为在这个极其恶劣凶残的安南王眼中,自己只要走错一步,可能会万劫不复。
“我明白了……”雨荷黯下眸子,神色变得忧忡起来。她从未想过,她和小姐的形势,会在这么一瞬间,变得如此严峻。
“哧——”
就在主仆二人皆为眼前的局面感到不安的时候,门外陡然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谁?”
傅苑君当下正了正色,朝外冷喝。
按理说,她和雨荷今日才入住玉茗斋,安南王府还没派人过来侍奉她这个新王妃的,那么在外面弄出声音的人,又会是谁呢?
“敢偷听王妃说话,是谁不想要命了?”
雨荷也怒了,就算现在的王妃不受王爷爱,但也是皇上亲自赐的婚,还轮不到谁在背后偷偷摸摸的监视。
“王妃……雨荷姐姐,是……是我……”
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月环那娇小的身影出现了。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满是小心翼翼,那双幽幽的眼神,略有精光闪过。
“是你?”
傅苑君和雨荷同时挑眉,有些不知所措。
“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休息做什么?”
雨荷不满的质问,眼中全是恼色。
月环埋下头,手指在裙袂下交叠。片刻才浅声回应:“我睡不着,所以去厨房煮了些粥,想端来给王妃偿偿。”
“只是这样吗?那为何要鬼鬼祟祟的在外偷听?”
“我……怕王妃责怪,不敢进来,所以只能在门外徘徊。雨荷姐姐,月环不是故意偷听什么,只是恰巧路过。”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
雨荷无视她假装的无辜,语气依旧冷冰。
傅苑君则有些困乏了,不想再此事上面纠缠,挥了挥手道:“摆了,以后有什么事,最好光明正大一点,你随我而来,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可不想,以后要对自己人设防。那样的话,就太累了。”
月环如蒙大赦,忙福了福身道:“王妃放心吧,月环会一心跟着娘娘的。”
“嗯,退下吧。”
傅苑君点点头,又打了个呵欠,实在抵不住睡意来袭啊。
“谢谢王妃。”
月环慌忙退下,雨荷则不安的看向傅苑君道:“小姐,方才的一切,怕是让那小丫头片子全给看到眼底去了吧。”
“看了就看了,难不成,还要挖了她的眼珠子不成?”
“倒不是这样,只怕她忘不了旧主,会在信中胡写一统。”
“我们日子过成这样,她爱怎么写怎么写吧,反正她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我们倒也不必对她太苛刻了,大家都不容易啊。”
“小姐……”
“罢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一个月来,大家都折腾得不清,以后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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