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雨微微地冷进屋里。
重创的宇宙还未完成修复,受其影响,光之国的天气一直是阴雨连绵。
奥特之父提起的笔又放下。他走出屋去,身后下属跟上,他摇摇手制止。
雨垂出一道帘幕。
终是留君不住。亦是不敢留。
奥特之父闭了双目。心中所念的,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名字——贝利亚。
彼时他自己也想过,他也并没有拥有多少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死讯传来,脑中自然现出的竟是那个人满目笑意。
慧如奥特之父,虽然早做了贝利亚行将至已的准备,他也未曾料到,自己会如此恸痛,以至沉默,以至觉得孤独。
“大队长,雨薄夜凉,您还是回屋去吧。”
下属提出一个暖炉,在身后关切道。要知道,奥特一族可是最怕冷的。
“去把佐菲叫来。”
奥特之父多少还是爱成熟稳重的人如佐菲。
“健,我们做一个了结吧”
不止一次从这个梦里醒来了。他还是忘不了那日贝利亚对他说的这句话。
如今,却成为了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不知是喜是悲。
尤其是最近入睡得浅,雨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十分地清楚。
偶尔也会起身走到外面去。
在旁边打盹儿的下属若是醒了,便急忙从椅子上拿出披风追出去给他披上。
究竟算来,竟是为你之故。
想到这里,佐菲已经走到身旁,“父亲。”
“明天,去地球。”
“父亲去?”
“和你。”
地球景物已经差不多恢复如初了。全然没有被那家伙破坏之时的惨状。
他在暗处偷偷观察了那个名叫朝仓陆的少年——不,或者说他是捷德更为合适。
那个少年依旧和伙伴们愉快的玩耍,似乎弑父这件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奥特之父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透过那个少年的身姿,他像是看到这些年所做的梦之中,贝利亚盛装迎他而来,又渐渐离开。
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人也是如这少年般英姿勃发、神采飞扬啊!
已经不太记得第一次相见是何时了,只是记得那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那个人满眼笑意的扶起自己,眉目间是张扬的神色:“喂,小子,你相信我吗?”
彼时的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战友啊。”
对方嗤笑一声,“那你可听好了。以后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我们的后背都是对方的。”
可那时候的奥特之父还不明白“慧极必伤”这个道理。而他们,终究会走上陌路。
至此以后,他们互为盔甲,并肩作战,生死面前,无须承诺。
不知何时这份默默无闻的相伴,竟化作心中绵绵的情意,他自己也不知晓。可当他终于决定正视这份感情时,他爱慕的那个人,却早已不是旧时模样。
光之国,对奥特之父,是一个苍茫又温暖的存在,亦是他一生的荣光。
而对于贝利亚来说,却是一生的劫难。
奥特大战争,打败安培拉后。
奥特之父在漫天炮火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站在贝利亚的身边。看着那人眼中映着的赤红色的火光,仿佛要将整个光之国燃烧殆尽。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很多年之后,当他想起这个场景时,他突然明白了——也许就是在这一刻,那人已经变了。
这场战争获得大捷,光之国大宴。
奥特之父被众人推上了大队长的位置。在众人的拥簇中,他下意识的想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却发现他一个人默默地出去了。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席,尾随而去。
贝利亚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怎的,许是七分醉意了。奥特之父扶起他,却不料在那一瞬间,他那崭新的披风被贝利亚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短刀划破了。
这是……要断绝关系的意思吗?
“恭喜啊,我的大队长。”
奥特之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灯光把两人的影子照的无限的近。
“贝利亚,你醉了。”奥特之父说着揽过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架回去。
“我没有。”那人笑着否认。
两人推搡着,竟变成了是贝利亚架着他回去。奥特之父哭笑不得。
后面的事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他只记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点着了火,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错误的时间做了一件错误的事,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有些人,就是能让你心甘情愿沉沦。
那夜他们只当作不过是梦一场。谁对谁错,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日后再想,也不敢再想。
一生何堪一梦呐。
再后来,那人因触碰等离子火花被流放;因雷布朗多,归来而又被关到监狱;又因种种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不管怎样,那人绝不放过光之国。
奥特之父知道,贝利亚恨他。
却不知道,恨他什么。
他们不过是在时间的洪流里随波逐流的两个无辜的人,被时间裹挟,被命运玩弄。
相知相守我不能给你,一生不过一梦。
如今,斯人已逝,追悔莫及。
“佐菲,你爱过什么人没有?”
“父亲,佐菲不曾爱过。”
奥特之父笑,“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陪过他的生命,哪怕一程。
他将用尽他的余生来记住那个人。
他的身后,是浩瀚的宇宙,是无边的星海。贝利亚,我知道你处处在,也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
昔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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