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回京没多久,冷逸尘就被皇上召进宫中,回来后的冷逸尘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千羽寒不冷不热。总在夜里抱着她流泪……
“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羽寒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别问了,我会处理好的”冷逸尘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皇上早闻江南第一花魁美得不可方物,听说被冷逸尘迎娶回家,心中不由得妒火中烧,屡寻冷逸尘暗示他将人送进宫中不果,勃然大怒,以勾结妖女蓄意谋反之罪将其捉拿归案,被暗送进宫的千羽寒终于知道真相,大怒口不择言怒骂皇帝是暴君,昏君。
这本是死罪,皇帝却生了恶念,将千羽寒关到了一个地牢,用铁链从其肩骨穿过,那种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千羽寒死去。
痛到昏迷口中呢喃的依旧是“逸尘,救我!”皇帝大怒不顾得千羽寒生死未卜欺身上去……
虽是未死,可千羽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囚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皇帝给冷逸尘服了忘情花汁,并将安源公主许配给了他,毕竟冷逸尘手下可是十万大军啊。
回来后的冷逸尘,虽是娇妻在怀,心里却终是空空如也,感觉少了什么,或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是心不在焉……
古夜多方打探,终于得知艳九娘的下落,竟是城外地牢,执下定决心一定要劫狱,王爷和九姑娘这对璧人不该遭罪。
地牢并无人看管,皇帝许是自信艳九娘逃不了,又或是怕被人发现,这里并没有官兵把守。
漆黑无光的暗室,女子躺在冰凉的地上似乎昏迷了,四周空无一物,只有阴暗潮湿的霉味和老鼠偶尔的吱吱声。
女子的紫色罗裙早已破烂不堪,脚上锈迹斑的铁链延伸向黑暗深处,肩骨被铁链穿过的地方鲜血已经凝固陈暗红色。
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即便是伤痕累累也无法掩饰她的花容月貌,只是她现在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一地…… “哗啦~”一声紧闭的铁门被打开,刺眼的光落在千羽寒的身上,“嗯”嘤咛一声,长期在黑暗中一时间不适应这强光,肯定是那昏君又来折磨她了吧,这些日子他连死的机会都不给她,让她生不如死……
“九姑娘,快醒醒!”古夜心疼的看着昔日妖艳却温婉的女子现在却如孤魂野鬼一般,仿佛随时会魂飞魄散一般。
“古夜!逸尘还好吗?是他让你来救我的吗?”千羽寒激动地问,感谢老天逸尘还活着太好了,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古夜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的逸尘忘记了她,娶了公主的事实。
“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带你离开!”提剑斩段束缚千羽寒的铁链,抱起千羽寒,转身走出地牢,没想到冷逸尘早已带领官兵在外守候了。
古夜心想不妙,“逸尘!”千羽寒惊喜的叫道,尽管沙哑却别有韵味,只是她的惊喜很快变成噩耗了。
“古夜,你好大的胆啊,迷惑皇上,谋朝串位的妖女你也敢救,要不是安源发现得早你岂不酿成死罪?”冷逸尘冷冷开口,他努力撇开心中异样的感觉,为什么他看见这妖女会有失而复得的感觉?她的脸色好苍白,加上穿过骨肉的铁链随风摇晃,该死,他怎么会心疼她?
“王爷,九姑娘不是什么妖女,她是您的妻子啊!”古夜痛心疾首的吼道。
“什么屁话,本王爷怎么会娶一个妖女回家,我娶得是安源公主这你也看见的,何况我只爱安源一个!”冷逸尘黑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千羽寒脑子轰的炸开了,最后一丝尊严也被这个她深爱的男子撕破了,心疼得要死,比肩伤的伤还疼 。
“我只爱安源一个!我只爱安源一个!我只爱安源一个!……”声音如同魔音一般把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身上好冷,这个曾经许下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如今口中说爱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王爷……”古夜还想说什么却被千羽寒打断。
“古夜,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放我下来!”听得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可是九姑娘,你的身子很虚啊!”古夜担心的看着千羽寒。
“我没事,放我下来吧!”千羽寒勉强自己微微一笑说道,拗不过她,古夜只好放下她,努力稳住身形站住,定定看着冷逸尘。
“王爷还记得我说过,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吗?我把你看做莲,总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泪水划过脸庞,深沉沙哑的嗓音让明明很有意境的话变得格外寒冷,千羽寒深呼吸,吐了一口气,身子微微摇晃,肩上的铁链随着晃荡,不时发出碰撞声,却把此时此刻的她衬托的犹如罂粟花一般妖艳动人,如果不是苍白的脸,虚弱的声音,想必也是倾国倾城吧。
“既然你也认为我是妖女了,那好,我不求你饶我性命,但古夜他是忠诚的,希望你不要为难他,在我死后希望你能将我尸骨送回江南,那里有我的梦…一个不该破灭本因幸福的梦…”说完千羽寒趁古夜不注意抽出他的剑划过白皙的脖颈,瞬间血溅四周。
冷逸尘大惊“九娘,不要…!”飞身接住犹如落叶般坠落的躯体,冷逸尘的记忆轰然打开这曲子叫什么名?”
“《我心依旧》,这曲子有个故事。你听吗?” “嗯,好名字,说来听听!”
“九娘,我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知道我爱你,这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就是不由得被你吸引,想要陪伴你!”
“逸尘,我知道,我也一样的爱你,如果哪天你忘了我,我会去死,让你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不是杀了我呢?” “因为,我下不了手啊,我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懊恼的抱住千羽寒的尸体,“九娘坚持住你不能死啊!”
“逸尘,我叫……千……羽寒,命运弄人,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只是回去而已,不……要伤心……,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千羽寒还想说什么,却头一偏再也没能抬起。
“不……”冷逸尘撕心裂肺大大喊,在场的官兵不知所措,安源本是想维护自己的婚姻,得知古夜欲救艳九娘,便谎称艳九娘勾引皇上欲谋朝串位的谎言,没料到确实葬送了自己的幸福,自从艳九娘死后,冷逸尘不在和她同床,每日在艳九娘坟前陪伴,安源终是上吊自尽,古夜带领大兵围剿皇城,一夜之间尸横遍野……
若是空城月冷清,
覆水东流难收回。
待君归时颜已变,
沏得清茶品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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