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鹿清阴应着昭荣公主的邀约,入了宫后,去凝贤宫寻她一同赏花去。
按说昭荣公主要忙活六月的婚事,应分不出心同她一起偷闲才是。
待等到凝贤宫,鹿清阴便瞧见了昭荣同昭康两位公主端坐着。
鹿清阴“偏是猜到了,长姐邀我游园,三姐姐也定是在的!”
君佩玉:心情大好的嗯哼一声,“自然是了,多日见不得你了,也是有些念想的。”
君鸣鸾:指示她坐下来而后笑道:“佩玉念想她,她倒是忙人,困在府里似小五一般,在练舞呢。得了闲也随着元二去跑马了,哪来时间想你。”
鹿清阴听闻这话忙道:“哎呀大姐姐!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伤了心的!哪能不想着姐姐们呢?”顿了顿,“长姐近日不忙着婚事,怎么有空邀我?”
君鸣鸾:闻言挑挑眉,“近来是忙着,不过大概也定下了,总也不会出错了,恰好父皇指派了个事儿,便邀你来了。”
鹿清阴“事儿?父皇安排着长姐的事,同邀我有何干系?”鹿清阴不解道。
君佩玉:“怎么没有呢?”君佩玉嗔道,“但现下不告诉你,你且先陪着我们去逛逛园子再说了。”
君鸣鸾:“是了。且先伴着我们去了再谈。”
鹿清阴撇撇嘴,没有了法子,乖乖起身陪着两位公主去逛园子了。
鹿清阴“好是稀奇了。什么事值了长姐同三姐姐这样?”
鹿清阴有些不解,什么事不值当一封手书来明说了,或是方才在殿内那般无人地好说了。
君鸣鸾:“真是心急,难得邀你入宫一趟,没得好似听了就要走一样。”她嗔怪道。
君佩玉:“这般说叫她更好奇了,还是说与你就是了。”昭康摇摇头,笑道,“鞑靼女王进京,后日可就是接风宴了,父皇嘱了长姐,要你一起参宴。”
鹿清阴鹿清阴点点头,“原是这样,鞑靼如今是女王当政,我之前也是听说了一些的。”
鹿清阴鹿清阴想了想,道:“只是鞑靼女王进京便进京了,怎么还有接风宴?”
君佩玉:“鞑靼女王不止进京,还要在京里留个十天半个月的,领略大孟的风土人情。”
君鸣鸾:“这回你是知晓干净了,念及也多日不见了,还不陪陪我们一起逛逛园子,说些体己话了?”
鹿清阴鹿清阴笑道,“这不就来了?还怕我不愿意陪着两位姐姐逛园子嚒?我哪里是四哥哥!”
三人说笑一阵,鹿清阴蓦然想到鞑靼是大孟的属国,三年前改了孟姓。
鹿清阴“如今鞑靼是姓什么呢?我没有了解过,倒不知道这些。”鹿清阴好奇道。
君鸣鸾:“说来也巧,鞑靼的王姓,如今也是姓陆呢,不过此陆非彼鹿就是了。”
陆熄:“是陆地的陆。”
三人正说笑,没注意到来人。此刻她蓦然说话,鹿清阴被惊了一下。
这一侧首便正对上了鞑靼女王的眼睛,那一双眼睛不同京中女子娇娇潋滟似秋水,是一双经历过草原风霜,感受过大漠风烟的眼睛。但她又像草原高高升起的太阳,明艳灼灼。
鹿清阴“女王殿下。”鹿清阴反应过来,稍稍行了一个礼。
两位公主同女王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尴尬。背后不语人是非,方才她们讨论着女王,也不知叫她听进几何。
君佩玉:“女王今日如何进了宫来了?倒是好兴致。”
陆熄:陆熄爽朗一笑,“承蒙了昭康公主的吉言,得了雅致,前日皇帝陛下准了本王入宫赏园,领略京都美景。”末了道,“只是几位公主早已得见了,这位又是?”
鹿清阴在京都见不到这样的女子。一身劲装,很高,带着草原独特的风光,来领略京都不散的烟霞。
鹿清阴鹿清阴微微俯身,“晏王府昭阳郡主鹿氏。”
陆熄本只是遇见了两位公主,礼貌客套,本以为只是平常贵女,或是哪位公主的伴读,听得了晏王府三个字,眼神便移不开了。
她细细打量着这位战神后裔,她本以为晏王那样丰神俊朗的人,他的女儿也应像草原女子一般爽朗,善骑射,但今日一见,除却那惊人的美貌,胜雪的肌肤,但显然还是京中教养的女子一般,是一位娇弱的女子。她难免有些失望。兴趣也失了大半。
陆熄:礼貌拱手,“不曾想是昭阳小殿下,对面竟不识,真是失敬。只小殿下同本王心中所想的,不太一样。”
鹿清阴笑了笑。草原人果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精明的鞑靼女王不屑在未及笄的少女面前耍她不喜的弯弯绕绕。
鹿清阴“百闻不如一见,所听所想,总是不如亲眼见的。”
她这样说,无非是觉得晏王府的昭阳郡主不当是她这样一副弱女子模样罢了。
但她倒无所谓,旁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对她都不过是清风拂袖。
君鸣鸾:“出来逛园子说笑,时日也久了,不便同女王寒暄,这便要走了。”
君鸣鸾温和道,她自也听出了鞑靼女王的意思,多少有些不悦了。
陆熄:陆熄不知怎么说了几句话,这几位便要走了,但也未留,只道:“本王也该走了。”
于是双方点了点头,便各自往反方向去了。
待回了凝贤宫,君鸣鸾揉了揉鹿清阴的头。
鹿清阴鹿清阴摇摇头,笑道:“长姐何必这样看我,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左右旁人的观点,于我何干?”
君佩玉:“你能这样想,姐姐们也就放心了。原以为你听到了,多少要与她争辩一声。”
鹿清阴“我哪儿有三姐姐想的这样?左右几句话,还能同她闹个不愉快不成?”
鹿清阴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话,因着时日不早,今日便也回去了。
鹿清阴待回了王府,才瞧着晚晚,“鞑靼女王何时进的京,许是我这几日一直在府内练舞,竟不知道了。”
鹿晚晚:“小殿下两耳不闻窗外事,鞑靼女王是前日进的京,陛下请女王休整几日,后日为其备下了接风宴。”
鹿清阴“原来是这样,之前所闻上一任鞑靼王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本以为是从旁的部族出一个鞑靼王,不曾想这一位倒是手段高明。”
鹿晚晚:“鞑靼王改了孟姓,为陆。早年杀伐煞气入体,多年不见有子嗣,只有这么个不受待见的长女。”晚晚顿了顿,“这位长女诞时,鞑靼王不喜王妃,连这这位长女也得了个熄字。”
鹿清阴鹿清阴点点头,“鞑靼少雨,一向艳阳高照,篝火不断,得了个熄字,可想而知了。”
鹿晚晚:“女王有手段,如今也继了王位了。”
鹿清阴“这样的女子在京都当真少见,同阿朝是不同的。阿朝是清贵的傲骨,她是草原的明艳。”
鹿晚晚:晚晚低眉,“小殿下说的是。”
鹿清阴“她虽唤了个熄字,但且瞧她的行事,却像草原不熄的篝火。”
鹿晚晚:晚晚点头,蓦然道,“今时二爷递信来,说是小殿下允的约何时兑现。”
鹿清阴鹿清阴揉了揉额头,“反了他,还敢催本殿,派个人支会他一声,明日便不见不散了。”
晚晚称是。
凤落林间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