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回来,鹿清阴也着实没有地儿去了,也不方便像幼时往茶楼多跑。她方回京不过几日光景,也赶不上那些个美娇娘开的赏花宴,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头研习那些个琴棋书画。
“小殿下这神儿走的,倒不如留着,于那明日的升平节再好生的走,今个儿还不是休沐。”
教书写的先生蹙眉启口,再凑首一瞧。当即屈指扶额,微怒道:“小殿下。微臣教您也有些年头了,前年倒有一些进步,怎得到了今个儿成了这样的字?”先生微顿,“倒不是说您写的不好,只是人要往前瞧,莫要退了的好。”
鹿清阴鹿清阴连忙颔首,“先生说的是,学生知错了,会好好改进的。”
先生只摇摇头,叹道:“小殿下说这官话,只明个儿过节,今个儿便到这儿吧。等这节过了,小殿下自然有心思了。”
鹿清阴鹿清阴闻言一喜,当即撂笔,对先生行礼:“先生慢走!”
先生一时气急,甩了袖子留下一句微臣告退,便疾步走了。
鹿清阴哼着小曲儿起身。说是到这儿了,其实今个儿这天也要算过完了,方起身没多久,晚晚便在门外请示了。
鹿晚晚:“小殿下,该用膳了。”
鹿清阴高高兴兴用完膳,再去洗了个澡,今个儿这天,才算是彻底过完了。
新的一日是升平节,因着是节,先生们干脆给她休了一日假。
升平宴开在酉时过半,正好能去用一餐。阳平长公主办的宴,自然不是谁也能去的。这慕名而来的才子佳人,多是在之前放出风声时去求得一二名帖,才能入内。但这规矩对那些王孙贵族自是没有用处的,好的例如鹿清阴这样儿的。她幼时,阳平长公主尚未出嫁时,关系倒还不错,她方回京,长公主好歹也是会给她象征性的递个帖子,来不来另说。
在这升平宴上夺了头筹的,可就在这京里面出了名了,等到科举,哪怕没有蟾宫折桂,陛下也会念你一分——说到底还是长公主在替陛下选人,也能借着节与民同乐。
此次的魁首奖头跟谁得魁首她全都知道了,虽失了些趣味,但她的目的,是为了见凤三小姐。想到此处鹿清阴难免看了看梳妆镜。原著中那三小姐的颜色冠绝无双,比上郡主殿下也要艳一分,该是如何的貌美。
鹿清阴“晚晚,上这个。”鹿清阴点了点桌上的口脂。
鹿晚晚:“小殿下,这个。”晚晚拿了另一个朝她嘴上抹去。
鹿清阴看了效果,满意至极。她来这个地儿,如今学了琴棋书画,又学了穿衣打扮,怎么着也算个多才的人了。
鹿清阴鹿清阴又起身,转了一个圈,抬眸问道。“晚晚,这身如何?”
鹿晚晚:晚晚颔首。“很好。”
鹿清阴往日穿的都是孝服,不同那些个女主穿的白衣。今个儿乍一穿的一身粉衫,倒还挺不习惯的。
美丽动人。鹿清阴窥镜自视,这美貌,虽比不得三小姐,但好歹在京门贵女里是排的上号的。
鹿清阴指捻着名帖,日头也下山了,可以准备出发了。伸手掂了掂袖子,十分满意。她以往打小就喜欢广袖,现如今是夏装,轻便又好看。
鹿清阴不打算乘车去,趁着这个机会往外头步行,怎么说也比整日在车上什么也见不到的好。
晚晚随着鹿清阴出了府,乔管家一再叮嘱,才放了晚晚去,唯恐她侍奉不到位。
鹿清阴此刻东逛逛西逛逛,自从管了账才知道,她的俸禄,远超了一个郡主该有的,再加上时不时来的赏赐,就算每年拨款去云州,在花银子上倒真的不必忧心。
阮棠珠:“礼部尚书嫡长女阮棠珠,见过小殿下。”
路遇美人。鹿清阴脚步停下,侧首看着眼前附身行礼的女子。虽低首不见正脸,但这有名有姓的所谓嫡长女,见着也不会生得差。
鹿清阴“起罢。”末了笑道,“本殿方回京,难为阮小姐还记着。”好体贴的人儿,也好生聪明。自报家门,这家世,也能是个京门贵女了。毕竟这名儿,听着就像后来的太子殿下侧妃之一。
阮棠珠:“臣女叨扰了小殿下,还望小殿下莫怪罪。”阮棠珠笑着起身,复又说明来意。“小殿下未乘车马,独自游街,臣女冒昧,敢问小殿下可是要去升平宴?”
原是来凸显与郡主有交的。鹿清阴了然,昭阳再怎么说也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身价可不一样的。虽说原文中昭阳不曾来升平宴,也许便是错过了阮棠珠。
鹿清阴“倒也不算叨扰了,阮小姐既问了,想必亦是往宴里去的罢?”鹿清阴只淡道,虽说美人亭亭玉立,她们却谈不上有交情。
阮棠珠:“是了,小殿下既无人同去,臣女又恰好亦是,相逢即是缘分的。”
阮棠珠笑着道,语气中多有试探。她也不知这位小殿下三年后来到京里,脾气又是怎样的。
鹿清阴“既是缘分,那便同本殿同去罢。美人相伴,路上倒也不算无趣了。”
阮棠珠:“小殿下请。”阮棠珠是个爽利人,听得这番说辞,立刻作出反应。
这一路上多了个人,倒比只有她同晚晚稍微热闹些。阮棠珠时不时来找些话题同她闲聊,她不欲搭话的她便迅速转移,如此一来,鹿清阴反倒对她有了些兴致。
一路闲聊来,便到了湖畔。一艘画舫停泊在岸上,这艘画舫可不等人,到了时辰没来,哪管王子皇孙,一律便视作不来了。倘敢在画舫终点闹事,可得掂量掂量,给这画舫撑腰的可是当今陛下的胞姐,阳平长公主殿下。
远远看去,岸边人来人往,有穿着不一样的两种人正在来来去去的带人。
到了地儿,那来迎的显然是认识她身侧的阮棠珠,来迎时不自觉看了鹿清阴两眼,许是在思索是哪位贵女。
“阮小姐,这边请,您看您身边……”管事的语气恭敬,面上是一贯的微笑。
阮棠珠:“这位是昭阳郡主殿下,管事的怎么没眼力见了?”阮棠珠递了个眼色道。
晚晚适时递了名帖,印证着身份。鹿清阴从未来过升平宴,这管事的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哎哟!小殿下,草民给您请安了!”管事的立刻躬身行礼,毕竟是与民同乐的日子,是免行跪礼的。
鹿清阴“免礼罢,今儿是个好日子,不必多顾本殿,还有些人要你招呼呢。”鹿清阴摆摆手。
“阮小姐,您的厢房已是备好了,您看……”管事的看向阮棠珠,虽说能够带着昭阳直接走了,但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这有身份的管事一向不带着贵女公子们去厢间,只来招呼一声。阮棠珠是懂规矩的,自然摆摆手。
阮棠珠:“小殿下身份尊贵,可不能在这外边吹风了,快带进去罢。我自上去便是。”说罢阮棠珠向鹿清阴告辞,鹿清阴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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