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放假你们打算去哪？”江小清放下了背了好久的课本。

“补习班呗！哎~”林秋然一脸生无可恋的靠着椅子。

“到时候再说吧！”我又补了一句。

“下个学期要上晚自习了，你们要住宿舍吗？”

“我跟我妈商量了，她不让，说……程一你就住校吧！你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江小清突然转了话锋。我点点头。没说啥。

原本打算高二就搬的，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虽然偶尔回家晚的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打架的小混混，但大家假装看不见，这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考完了期末，几家欢喜几家愁。低着头回家了。

我去书店看书，今天看了一本小说，看的入了迷。到来关店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这个点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我戴着耳机听着高考听力。

“你TM的不是很厉吗？”这次他们真好堵在路中间，我有点躲不开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蜷缩在那，一堆人对他拳打脚踢的。人早就被揍的头破血流，加上今天下午下了点雨，那有个水坑，他就整个人的泡在水坑里，感觉整个人就像躺血泊里脸上的泥和血混在一起，还没干。

“北……川……？”我不是没看见过比这还惨的场面，这是那双眼睛，我记得很清楚，我颤抖着。

好了，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我好不含糊的暴了警。可是电话还没打通，手机就碎成了渣。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小混混，过来砸了我手机，一把把我丢过去，撞在北川的身上。

“嗯~”我知道这肯定很疼，比较我这体重加上他本来就有伤。北川闷哼了一声。

“哟！这漂亮脸蛋还是又用的嘛。嗯？北川？”我觉得我好像一个玩具，他完全不拿我当个人，提起来这里摔哪里摔得。北川麻了。我这个暴脾气。

“你TM有病吧！吃屎了吗？我刚刚报警了。你们谁TM都别想跑，我他……”我还没说话那个头头捏着我得下巴，眼神里全是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我一样。

“你在bb一句试试？”我看了他一眼，吓人。我也心一横。

“你TM跟谁横呢？老子说老子报警了不相信是吧。”赌一把。

“我……”我感觉他马上就要揍我了。

“够了，欺负一个女孩子？算……”北川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踹了一脚。

“我报警了。不要打了！”我吼了一句。

“哟，报警又怎么样？警察到这里也够我们弄死你们两了。”他满是不屑。

我没有说话，对于死，我只记得爸妈吵架时，死就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终于我可以近距离感受一次死亡了吗？

“老大，真的有警察。快走吧！”

“mad，先放过你们，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事了。”他们离开了，只是警察一直没有来。

“你没事吧？”我扶着北川。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现在好像瞎了一样。

“北川，北川？”

“没事，抱歉，给你惹麻烦了。”他好像很爱笑，现在还在笑，嘴角裂开，血流了下来。

麻烦？确实，他考上大学了，马上就可以离开了。而我不一样，我还继续留在这里。

“说什么呢？朋友就应该就应该这样的呀！”

“为了朋友两面插刀？呵呵。”

“嗯。”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我问了他。

“休息一下，我缓缓就好了，这么晚了，你现在回家也不安全了。要不你先去住我家吧？”

“没事，我到时候打车回去就好了，你付钱就好了。哈哈哈哈”

“我家就只有我在家，还是你觉得……”

“没有没有。”我抢了话题。

“我先去洗澡，你随便坐。”然后还给我拿了瓶牛奶。

“谢谢。”我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不敢动。

我实在无聊，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程一？”

“嗯？怎么了？”他洗完澡出来没穿上衣，新伤就伤叠在一起，看着都疼。明明是白皮，可是因为那些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些还在留着血。

“我帮你吧！我学会。”我红着脸小心的问了一句。

“奥，谢谢。”他倒也不客气，坐下来给了我药箱。有点事情做了，好像就没有那么困了。

“撕~”

“疼吗？忍一下。转回来我看看你头上的伤。”

“你都不会安慰一下吗？”

“不用，你是男生，没必要。”

“好吧。”

等给他包扎好，已经差不多是木乃伊了。

“你腿上……”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鬼话。

“我可以自己来。哈哈哈哈你现在就是个红苹果。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你从我出来就一直脸红……嗷~知道错了。”

“我睡哪？”我给了他一拳。

“你把我沙发弄脏了，你就睡着吧！”他看着我一脸认真。

“好”我刚刚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也不打算道歉，我衣服弄脏，还不因为救他。

“滚吧！我要睡觉了。”我推搡着他。

“哎，别生气嘛，要不你和我睡也可以呀？！”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耳朵说。

“你有病吧？”我推开他，拿着书包准备回家。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找了一件我以前的衣服你先去洗澡，然后睡我房间我睡我爸房间。我怕我爸突然回来。”他拉着我认真接受，直接带着我去了卫生间。

“这个是……”

“我知道，我可不可以不洗，我不想穿你的衣服。”

“不是，我……我家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我也没办法呀。不然我现在去给你买。现在都快两点了。快洗吧！我洗干净了，消过毒的……”我见她还有解释。直接把人推出去了。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呀！

我洗了头，吹干了。

他也没在说什么，我在沙发上坐了一晚。早上五点我就离开了。

我们平淡的相逢，然后平淡的从各自的生活里慢慢消失不见。

我假期几乎都早家躺着。

刷刷题，背背书，还学了好几个菜。

我们其实好像一直都很遥远。

我后来再也没遇到过北川。也没遇到过那些小混混。

高三开学后我还是选择了留校。

高三的学习压力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每天都在刷题背书。头都要炸了。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八卦。

谁和谁在一起又被发现了。谁又和谁告白了……好像谁都不想再高中留下遗憾。就算没有结果也要挣扎一下。

老师也不像以前那样强硬了，都是叫以大局为重，最后失望的摇摇头，摆摆手就放过他们了。

“程一呀！你这成绩不稳定呀。”

“嗯。”我不想听心灵鸡汤。

“嗯？你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呀！成绩是你的，未来是你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呀？”老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在说我没有责任心，对自己的未来不负责。

“你这是在浪费你爸妈那点期望，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谁呀？”

“还好吧。”我说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我也想知道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我混在全校前二十名以内，全班前三。没有人对我抱着太大期望吧！我就这样我就觉得挺好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江小清，你读书时为了对的起谁吗？”我问了一句。

“这……我……”我看着她痛苦的脸我就知道她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算你的数学题吧！”

我觉得高三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就是累成了狗，虽然一天也不干啥，但就是累。

“一啊！”

“嗯。”刚刚吃完的回来，江小清挂在我肩上。

“你知道吗我瘦了三斤？太可怕了？”

“不可怕。我也是，我这两个星期瘦五斤，没有反弹。”

“啊！什么⊙∀⊙？”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给鬼叫了半天。大型社死现场。我拖着逃离了现场。

“这个周末，好像要修假咦，要不要出去玩？”江小清问我。

“不去。”

“啊？去嘛去嘛，你看你瘦的。”

我明显看的出来的瘦了，而且丛办公室回来之后瘦的超级明显。以前我脸上的肉肉现在都没了。

“没事。”我摆摆手。

“不要啊！亲，这是我们高三的一个集体聚会呀！你怎么可以不去呢？”江小清一把抓住我得手，卖萌。

“嗯，放手。”我抽回我的手。

“哇哦！哦哦哦哦”外面人声鼎沸。

我低头看着那题解不出来的数学题。

“一啊！终于还是有人去跟我男神表白了呢，可惜被拒绝，不愧是我男神。哈哈哈哈。”

“江小清，你理智一点，你男神不是天天被表白吗？”

“我给你学一个。‘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你一天到晚的想的还挺多的嘛？”

“是真的，他亲口说的。”

江小清自从退了广播社，就闲了，她男神是一只稳居理科第一的肖雨阳。神一样的存上，不论是颜值还是成绩，人品，样样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怀疑这样的人是否真实存在。这是江小清讲的。我倒是没有多大感触。毕竟接触不多。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江小清。”是肖雨阳。

“男神，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在家刷题呢？”他们好像混的挺熟的，江小清调侃这肖雨阳笑着回答。

“太累了，偶尔放松一下。”

“听见没。”

“嗯，顺便谈个恋爱。哈哈哈”我学着教导主任的语气笑死。

“也不是不可以，保证学习就好了。”肖雨阳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嗯。”

“男神，教导主任不去和你们说这句话吗？”

“说呀！”也不知道是那个缺了大德的，点了瓶酒。肖雨阳一口直接 喝了一瓶，我看到了是酒，我还以为他酒量好，结果直接倒下了。

“……”我和江小清对视一眼，默契的不管了。

到了最后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

肖雨阳兄弟扶着他，他死活不走。

“被TM碰我，我自己会走的。”他这酒品，哎。我看着就头疼。

“一起吧！我们四个。我朋友开车来接我，随便送你回去。”

“不用吧！”江小清拒绝了。

“怎么不要，现在回去多危险。”肖雨阳突然说。

“我爸来接我们。”江小清无奈的说。

“哈哈哈哈哈，肖雨阳，你有病吧？哈哈哈哈哈，肖雨阳。”肖雨阳不知道那弄了一脸灰，小花猫。

“唔~”肖雨阳凑过来，我捂着嘴，退了一步。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步上前，揽腰亲了一口我得脸颊，然后把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肩头，说了“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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