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浪漫好像只留在记忆里，现实里我们都没能把它留住。

“喂，你好。”

“喂！喂！这个方案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在弄不来你就不用来了。嘟，嘟……”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方案改了十几次熬夜一个星期还是不能让老板满意。他只说该，却不会告诉你怎么该。

现在我发着38度的高烧，喝着热水，在昏暗的灯光下艰难的敲字。

终于在八点以前赶出来了，客户很满意，合作很成功。但老板没有说什么。

“小陈啊！这个项目你接一下。”我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用鼻孔看人，我又无能为力，我晕倒在他面前，他还是一副从容淡定，送我去医院，继续安排工作，我在医院灯火通明，安静敲着下一个方案。

“小姑凉，你能不能不要敲了，你这键盘声，吵的我头大。”旁边床的大爷打乱了我刚刚想到的绝妙方案，我笑着道歉，关了电脑。住院三天给我原本贫穷的生活有雪上加霜。

我像断了一口气似的出了医院，回到那令人窒息的狭小出租屋。躺在床上。睡到晚上八点，是主管。“小陈啊！今天出院了？”

“对呀，怎么了？主管。”我们都叫他李老板。压榨这每一个人，每一分钱。

“小陈你又对象没呢？”他阿谀奉承的嘴脸在我脑子里浮现，真恶心。他会压榨每个员工，当然也会讨好每个领导。

“没有。”我困得不行，以前我有起床气，现在再困也假装很认真。

“那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他还有些高兴。

“谢谢，主管，我还不考虑。”我想推脱毕竟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而且我心情很容易低落，担心感染别人。

“就这样吧！明天，小罗你就去接她下班吧，我跟你讲啊这个姑凉……”我怎么也想不到，主管会夸我，像老父亲一样。

“主管，电话还没挂。”我小心提醒，主管在那头尴尬的笑笑。挂了电话。收到他的消息是小罗的简历。是个高校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刚刚工作，但样样都比我强。我工作三年，稳定工作，经常加班。熬夜成为了一种习惯。

熬夜冒痘，没到放假就睡觉，窝在出租屋里睡觉。我好像一直都这么没有追求。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他现在读初三，一直到他大学毕业都将由我来负担他的学习费用。当然我还有助学贷款。我不喜欢弟弟，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好，代沟太多了。他十五岁，我二十七。我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我们没有太多交流。我工作之后连回家过年这一步都省了。

“喂。”那边是个沙哑的声音，弟弟处于变声期，声音总像感冒了一样。

“干啥？”我往沸腾的水里加了一个鸡蛋。

“我马上要中考了。”他语气庆的时候就很……

“我知道，你好好说话，好像要断气了一样。”我看着锅里那个煮烂的鸡蛋很烦躁的把面饼放进去。

“你又吃泡面？”他还是那样慵懒的语气。

“你嗓子好了？”我听着他好像没有刚刚那么沙哑了。

“我喝了口水。”

“现在还早，好有好几个月呢？”

“现在五月了！”

“我不吃泡面怎么养你？你以为你那些四五百的衣服大风刮来的。”我教训到。

“小陈啊！你这什么毛病？说话第一句西一句的。”

“现在都五月了，你考完想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只是想到什么问什么，不过我们一直这样讲话，他倒也习惯了。我也只和他这样讲话。

“小陈，我们三年没见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我端着煮好的面从公共厨房回到我得房间。

“打个视频呗！我想你了。”他有些不耐烦了。或许更多的是变扭。

“我给爸妈打了呀！每个月都打。”

“我没在家。”好像也是，以前他也不会给我打电话，除非要钱。

“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打什么电话？”我有些生气，这家伙还学会偷偷带电话了，可是我也没给他买呀，难道是爸妈。

“同学的，爸妈没给我买。我就是很……难受，想看看你而已。”

“哈哈哈，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给你一点动力吗？”我自嘲。

“陈佳，你真有趣！我是你弟弟啊！”他真的生气了，挂了电话，我吃了面，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我画了妆，穿了我最贵的衣服，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做了一个中考加油的表情包。

“小陈啊！这个方案很好，这次发烧终于把脑子烧正常了啊！一次就过。”李老板调侃到，我笑着附和。李老板一走他们就说慢慢就是李老板挑刺。我笑着说没有啦，都是主管对我的栽培。没有人反驳，也没有理由反驳，不得不说李老板对我很照顾，我来这个公司一年却已经有了两三年的经验。

“小陈，小班一起走。”李老板四十多岁的老头，女儿上大学，是个标致的美人。

“小罗啊！这是小陈。”我礼貌伸手。

吃饭，看电影，送我回家。

“那个，我把今天的钱A给你吧。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而且也没有时间……”

“没关系，交个朋友。我也觉得这样太匆忙了。”小罗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我们加了微信。

他会偶尔问候，我礼貌回答。

“明天考试，不要紧张。加油！”

“你不能明天再说吗？我九点考试。”

“明天要开会，可能来不及。”

“哦！谢谢。拜拜”

我和爸妈聊了些家常，我妈又开始隔壁那谁谁都结婚了，还有谁……

我挂了电话。

“小陈，你出门都不带化妆的？”刘小团看着素颜朝天的我一天吃了屎的表情。我淡定自若。

“吃饭画了也会花。”

“不可以！我帮你！”

“我……哎……”这女人随身带着装备呢。

喝酒吃肉才是我该做的，现在在这摇头晃脑简直了。我难受死了。头晕的不行，在一旁坐下。

“妹妹，喝酒吗？”一个男生挨着我。

我打掉他的手“我不喝，谢谢。”

“放心我是好人。”

我觉得烦，直接出来了。

“哎，等一下。”他还追出来。

“跑什么？”他腿那么长，他三两步就能追上我。

“太吵了。”我说的有气无力，自己都听不见。但他听见了，拉着我出来了。

我坐在花园边上。

“很难受吗？”

“不难受。”

“哎，江原回学校了，等一下关门了。”

“来了。”他朋友叫他，我抬头看着他，心情复杂。

“你高中毕业了吗？”

“嗯。你要回学校吗？”

“我毕业了。”

“不要误会，我们来接朋友的，我没有没来过。”他好像做错事的小孩，解释了半天。

“快回去吧！你朋友还在等你。”我笑着说。

“那，好吧，拜拜。”

“拜拜。”真羡慕呀！

我直接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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