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不大懂,只是越到后来,那以金刚智为首的三僧声音越来越小,面露惶恐之意,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反观以不空智藏为首的三僧,声音则越来越大,语言也越如行云流水。
许久,论战完毕,不空智藏获胜。
皇帝突然站起来,面带着喜色,握着和尚的手,恭声道:
“今日便是不空大师获胜,还望明日法师移往太极宫,朕要召文武百官为法师接风。”
皇帝走时,他身后的李豫从我身边略过,他盯着我,对我邪魅一笑,我微蹙眉耸耸肩,不以为然,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定了定神,我便转身走向不空,此时那金刚智也还未走,他眼神有着一抹欣慰,双手合十向不空行了礼,不空汗颜,伸手去扶金刚智,语气迫切道:
“当年我初来长安,便是师父收留我,如今我虽声名大震,那也全然是师父的功劳,师父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金刚智面色平邑,淡然道:
“当年我确是收留你,但如今的成就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所谓天外有天,能被自己的徒弟打败,贫僧我也甚是欣慰!”
随即,金刚智带着他身后的一众和尚,正准备要走,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下,回头看向不空,眼神颇具担忧,缓声道:
“为师算你命中带有一劫,望你日后专心治法,切莫留恋红尘。”
走时他还轻瞥了我一眼,神色虽平淡,但总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金刚智的一暼,弄得我又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不空转身望着那座金佛,站了许久,像是想通了什么,眼里流出些许忧伤。
我走到他跟前,抬手想去拉他的长袖,和尚却侧身一躲,避开了我伸出的手!
我眼神微微颤抖,心被针扎般的刺痛,只剩下我悬在半空的手。
他双手合十,垂眼颔首,声音诀别且坚定:
“施主,切莫逾越,贫僧担待不起。”
我眼里含着水雾,弱弱的问着:“怎么了?”
他转过去,望着那座金佛,眉心微低,略带迟疑,随后黯然道:“贫僧自幼出家,乃是佛门中人,红尘旧事皆是空,既入不了红尘,又娶不了妻,更生不了子,望施主莫再把心思放在贫僧身上了。”
我忍着泪,一字一顿的说:“你为何这样说?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除非你也喜欢我。”
我转过神,不可置信的问:“难道你也喜欢我?”
“不喜欢!”和尚没有一刻间的迟疑,但在我看来却是那样的无情!
说罢,他转身,白袍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喜欢!
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霹雳,生生的劈在我的头顶,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没想他亲口说出来时,确是那么痛!
一瞬间,似乎我和和尚之间发生的一切,都随着他的一句话,毁的一干而净。
无法厮守终身的爱情,不过是在长途旅程中,来去匆匆的转机站,无论停留多久,始终离去坐另一班机。
难道真的要像那句话一样?我和他真的是两根平行线,永远不能交织在一起吗?
金刚智的意思我又岂会不知,虽然我不懂他是如何知晓,但我也明白,我和不空注定是不能白头偕老,若再与他不清不楚,怕是日后要同辩机和高阳一般了。
呵!更何况,他也根本我喜欢我!又何来的“爱情”!
我顶着那把墨伞,漫步在雨中,眼里有一串晶莹在不停的乱窜,划过我的脸庞,跟雨水相融合,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眼泪的存在,便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回到房间,我衣下的裙摆已然湿透,我穿的有些少,此时从脖子那开始,都冻出一片鸡皮疙瘩,嘴唇也冻得微微发紫。
“小姐,你怎么淋湿了,快些换上衣裳,不然会着凉的!”春桃摸着我的额头,神色十分担心。
我换上干净的衣裙,脑子有些晕晕沉沉,便躺到了床上,歇下了,我又做起了那个梦,只是与上次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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