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想起来了，但又没完全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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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神秘的声音

但这次那道声音略有不同，仿佛有了一丝感情，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

突然，在白羽面前接连浮现出了好几个画面

第一幕

白鸾帝君：妖界如今局势大乱，恐怕……白鸾一族已经……

黑龙真神：小羽，神是不能干扰凡间局势的，再等一等

白鸾帝君：我也想，不过现在魔神和人界皆是蠢蠢欲动，而且那些晋仙似乎也要插上一脚

第二幕

白鸾帝君：死啊！哈哈哈哈哈哈……掺合三界战争的人魔都得死！

地面上一片血海，人们四处逃窜，只有一抹白色身影悬浮在空中，肆意的喊着，神色尽是疯狂

顿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后，一个手刀把白色身影打昏，再一把揽住对方，一把火烧了地面上的人与尸，便消失在了空中

第三幕

黑龙真神：还是没有办法吗

那黑色身影语气中尽是悲伤，而白色的身影则坐躺在木头编织的躺椅上，一动不动好像没了生机

而在两人旁边站了很多人

其中一浅绿色仙袍的长发女子淡淡开口

迎春仙子：没有

不染仙君：白哥作为审判官一直尽心极力，所以……

辞花真君：怎么会，审判官怎么可能会沾染业障?

不染摇了摇头，别过头去不愿再面对那抹毫无生机的白色身影

珠玉真神：即使做过错事，在他们身后还有亲人与子女，这业障一点点积累也会让人入魔

黑龙真神：是我的疏忽，我本以为天道不会伤害小羽

庆贺真君：主上不会，但祂会

六人齐齐沉默不语，镜头有来到了下一个画面

第四幕

白鸾帝君：不，不，啊——

白色的衣袍已经有些脏乱，丝毫没有从前的仙丽飘飘，一双蓝眸已经变得血红一片，从前或是冰冷或是温润的面容变得痛苦不堪，手上是一圈又一圈的铁链，纤细白皙的手腕已经渗出了鲜血

不染仙君：白哥，不剔除魔骨的话你就真的要入魔了！

白鸾帝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入魔又如何？我一定会找到祂，无论如何

珠玉真神：冷静点小羽，我们没人能找得到祂，就连主上也不能

白鸾帝君：……

血红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清冷的湛蓝色，就连语气也变弱了

白鸾帝君：小蛇呢……

嘶哑的声音听的所有人紧的慌，作为在神界可以真心相待的他们都不愿看见自己的朋友变成如今的样子

珠玉真神：术哥回了妖界

白鸾帝君：那就好，不然没了白鸾一族，妖界定会大乱，咳咳……

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等那抹虚弱的白色身影开口，大家都习惯的下意识把他当做队长

白鸾帝君：魔骨不必褪去了，未染，过来

不染仙君：白哥

满是血痕的手臂带起破烂的白色衣袍，手腕上层层叠叠的锁链互相碰撞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每一声都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直到那手落上不染的一头淡金色短发，使劲揉了揉，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

白鸾帝君：封印我吧

不染仙君：那怎么行?这……

话还没说完，便被不容质疑的声音打断

白鸾帝君：乖，听哥的话

金豆子一颗颗往外涌，浸湿了那白色衣袍，不染颤抖着手打出手决

世间最温和最适合治愈系的光系灵力包裹了全身，直觉浑身温暖但阻塞了丹田和经脉的滋味不好受，还是引得人气血翻涌

等白金色的光系灵力散开，里面已经不再是那人儿，只剩一只浑身血污的白鸟，即便如此，那一身高贵的气息是盖不过去的，只见它挣开铁链，展翅向阴暗的山洞外飞去

而在白羽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白鸾帝君：我会让另一个小家伙代替我陪伴你们，不过……你们可能要先养他几年

转眼又是第五幕

白鸾帝君：右子拜见义主

白鸟化作人形，不过身上已经褪去了那脏兮兮的衣袍，而是一件华丽的仙衣和一条极长的艳丽的兽皮披风，深蓝色的眸子凝视着高椅上的身影，忽然，他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慌乱的弯下腰肢，匐在地上

高椅上的人沉默不语，仿佛早已料想到

白鸾帝君：臣愿献出自己的神骨魂魄，为白鸾一族求一条血脉

（神言）：哼，好啊，满足汝

（神言）：既然汝一心求死，那么吾满足汝

白鸾帝君：多谢义主

又是深深一拜，但这一拜是发自内心的，是断去世间七情六欲的

毕竟

白鸾一族

不需要情，不需要欲

它们天赋异禀，智力极高

一生一世都在为妖神效力

又何需要爱?又怎会懂得爱?

千万年的冰可以温暖别人

又有谁能来融化冰呢？

这第五幕一结束，白羽只觉失重感席卷全身，是深深的不安和未知的恐惧，神魂是撕裂般的疼痛

白羽黑术……

白羽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没想到

黑龙真神：我在

白羽稳稳的落在男人有力的臂弯中，虽然嗅起来气息是别无差异的，可白羽总感觉这人和黑术不太一样，但是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无法呼叫双肆和使用灵力

黑龙真神：小羽……

黑龙真神：来世，我会找到你，会保护好你

黑龙真神：我会永远跟在你身后，生生世世

黑龙真神：如果支撑不住，就往后靠，我一定会接住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整得白羽一愣一愣的，没等反应过来只见漆黑的空间突然逐个亮起一排排灵灯

渐渐浮现出来的路的两边是刚才各个画面里的真神，不过白羽现在才能看清他们，在之前的晶屏里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

白鸾帝君：一只鸟死了，躺在花坛里，周围的花抬着头，替它打听着天空的消息

黑龙真神：这次换我来融化寒冰可好?

白羽一步一步往路的尽头走，努力的记住这七人的面庞

珠玉真神：走出了浪浪山，可所见仍是这浪浪山，翻了一山，所见又是一山，那便一剑斩断路上的困难

不染仙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金莲终将被寒雪覆盖，但万物生生不息，飞雪只是开花的必经之路

辞花真君：于是我逢人便说，你是我此生不可多得的挚友，虽然你向我许诺许多，但我仍清楚，你总会丢弃我，罢了，这次还我来找你，许诺你

庆贺真君：我终于体验到了业障的痛苦，原来小羽是这样的感受……

迎春仙子：你不喜战争，可惜命运如此，那……这次换我来替你挡

路的尽头是刺眼的白光，白羽回头看了一眼，是不舍与决绝

即刻转过身去，大步迈入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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