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王尔特

耶格尔认识王尔特是在一次义工活动中，耶格尔作为义工帮助话剧社准备年度大戏，而王尔特是话剧社副社长，除了记录排练问题，也管理宣传和音响。

排练地点是学校礼堂一楼的舞台，耶格尔的工作则是搬道具，协助场景变换，还有在休息的时候去拎水拎盒饭。后来王尔特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说，耶格尔，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去做这些？那些人也真是，怎么会同意让你这么小个子的人干这些活？而耶格尔总是回复道：我乐意。

耶格尔休息的时候和别的义工站在后台围观王尔特彩排微型话筒交接。社团只有十个微型话筒，但角色多达二十个，必须保证演员退到左后台或右后台时能交接话筒给下一个使用者。在后台的话筒需要由坐在音响室的老师关闭，声所以话筒交接要按照话筒的标号。

“下一场是……七号八号十号上台，一号从左下。”

没有感情，不紧不慢，懒懒散散，游刃有余，王尔特就这样招呼演员上台。

明明是副社长，王尔特却只演了一个配角，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他更想当导演，而不是演员。

那么社长呢？她更没空。

主演的学长学姐在舞台上作妖耍宝，素来严肃的老师都忍俊不禁的时候，王尔特都没笑过，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翻看剧本。

排练时，聚光灯黯淡后，耶格尔将道具搬上舞台时，却是真真切切看见王尔特双眼明亮地看着舞台，甚至在笑。

“离大戏开演还有十二天。”

大张旗鼓的宣传，冷冰冰的宣传海报，像是有一腔热血被隔夜露水打湿了。

偶尔排练也不太愉快，比如主演还是背不下词，一忘词大家都笑场。

“马上就要演出了，词都背不下来？！”老师发飙的时候没人敢吭声，笑场的人也没了笑意。

老师发飙完也没有让台的人看剧本，而是继续排练。

排到之前忘词的那一段，学长说词时已经开始迟疑了，他下意识看向台下。

“鲜血和汗水，刺痛了我的眼睛，使我对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长生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被血泪浸透的科尔沁草原！……如今她只留下一片凄凉。”

台下一个声音不算响亮，帮助演员接下了台词，却应和着台上人的声音，将整句台词背得分毫不差，那腔调似乎情感不够饱满，又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老师皱着眉找那个提词的人，却发现那人在修改海报，目不转睛。

王尔特手边没有剧本。

“以后他们要是忘词了你就提醒他们一句，别告诉他们一整段。”

老师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之后排练一切顺利。

话剧社传闻王尔特能背下整整三万字的剧本连篇，连带演员的走位还有老师的讲解。

大家自然也不敢怠慢，谁都想把更好的作品呈现在全校师生面前。

“离大戏开演还有六天。”

海报用了暖色调，没有那么冷了，却还是有一些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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