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4）

小乐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姐姐会问得这么直白。

老慢笑了笑，没作回答，反问了一个问题：“年轻人，那你猜猜，我是蒙人还是汉人？”

月儿很认真地回答：“我觉得您是汉族人。您肯定已经在大草原生活了半辈子了，但是我就是觉得您应该是汉族人。”

老慢哈哈大笑：“不错，年轻人，有眼光！哈哈哈！”

姐弟疑惑对视。

“我和老刀当年是知青，十几二十岁，就到这大草原来插队。”老慢摸着胡须回忆着，“那时候，你们是不知道这里是有多落后。来了，就支援呗，跟蒙古人打交道，给他们做各种工作。这的孩子最苦，念不上书，甚至都不知道大草原外面原来还有世界。你们的喜智博士啊，就是土生土长的大草原的孩子。”

智博士竟然是蒙古人！！

不仅是姐弟俩，在场的所有队员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以为喜智和丽珺一样，是首都人！

“这孩子以前还不叫‘喜智’，他的蒙名叫‘巴雅尔司沁’。他跟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总是追我问这问那，还跟着我学汉语。那时候亲汉，我就给他起了汉名，还有跟他一样大的小孩，我全都起了汉名，也成了他们的老师。那些孩子都上进，大多都念书念出了草原。不过，”老慢眼中闪出一丝骄傲，“小智是最有出息的。”

“原来是这样，您是博士的启蒙老师啊。”月儿说。

“怪不得博士知道这里有村子。”小乐恍然大悟。

窗外闪过一群人影，吸引了小乐的注意。大概有三四十人，以老刀为首，匆匆赶至小屋，年龄大多都是四五十岁。

“村民来了！”小乐忙去开门。

“这么快！”月儿也前去迎接。

村民一股脑进来，小屋空间有限，但是毕竟塞了一整个科研队，再进来这么多人怎么都会变拥挤，小屋瞬间嘈杂起来。

“大家安静，都听我说！”老慢压住村民的嘈杂声：“咱们村的大学生小智回来了！”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过了三秒，整间小屋炸开了锅，科研队的队员都不禁皱了皱眉。

“你糊涂了吧！半天也没见着他人影啊！”

“对呀！还有，这屋子里都是谁呀？”

……

“大家稍安勿躁！他们是小智的队员，都请安静，听我指挥！之后再解释！”老慢号令到：“小智和他的妻子迷路了，现在，所有医护人员出列，留下来照顾屋里人；剩下的人三人一组，每组备好至少一个水壶和一包压缩饼干，统一把对讲机调整为频道二，已经发现立即联系。哎，年轻人——”

“啊？我吗？”小乐冷不丁被叫。

“是你，你记不记得你跟你们博士在哪失联的？”

“是…大概是在一块像牛一样的石头哪里，在那里我们彻底失联的。博士他们的位置大概要更靠后。”

“好，听到了吗，从那块牛形石开始搜寻。快！赶紧出发！”

“曼村长！”月儿叫住老慢，姐弟俩相互对视，“我们也要一起去！”

喜智和丽珺正在与沙尘暴做着最后的反抗——集中最后的精神不让自己睡去。

“这附近哪里有能躲沙尘的地方啊？”小乐大声问到。

“这儿是戈壁，随便一块大石头都行，所以要看仔细了！”月儿回答。“就怕他们……”月儿回忆起他们那时差点被沙子活埋的场景，“躲起来的时候体力不支，被沙土掩埋了……”

是……是月儿的声音！丽珺努力睁开眼睛，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哑了声。于是她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喜智。

喜智毫无反应。

丽珺一惊，抬起头看他。喜智用自己的身体充作庇护伞，撑起一层厚厚的砂土，已经陷入昏迷。文件夹和丽珺却依旧被他好好护在身下。

“我们再往前找找吧。丽珺博士怀着宝宝，掉队可能会更远一点。”

月儿、小乐、老慢的脚步声开始逐渐远去。丽珺猛得一颤抖，手中的金铃摇出了声响。

“什么声音？”月儿警觉到。

“什么什么声音？”小乐还未反应过来。

“好像是铃铛……丽珺博士不是就有一个吗？”

丽珺闻声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狠摇了两下铃铛。

“叮铃……叮铃……”

姐弟俩对视一眼，在这！

月儿俯身去挖那片岩石根处的砂石，小乐联通对讲机：“报告！牛形石十一点钟方向大约三公里处，发现他们了！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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