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另一个人

以梦为马，诗酒趁年华。

同学会上有人提议，没到的人请举手。真有两人举手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随后，诡异的事发生了。举手的时候明明是52人，K歌时却只有50个人。

而缺的两个人，竟然在同学会前就死了！

众人纷纷怀疑，来到现场举手的，是他们的亡魂……

01.

吴笛读大三，刚放暑假就接到关振锋的电话，一周后的晚上在万福酒店聚会，参加者全都是当年的小学同学。关振锋是那时的班长。自从小学毕业，吴笛就和其他人断了联系，甚至连大家的样子都模糊了，聚聚也好，找回当年的纯真。

一周后的晚上，万福酒店人声鼎沸，不时发出哄笑声，大家占了五张桌子，一个个感慨唏嘘，学习好的在读大学，成绩差的早早下学，成了个体老板，还有的回老家种地，早生儿育女了。大部分人多年不见，彼此早就认不出了，报上名字后，还得思忖半天才作恍然大悟状，谁知真想起来假想起来。

记得当年全班一共五十二人，班长关振锋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家看看，少了谁？”他是聚会的发起者，不想落下一人。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知道少了谁啊，当年鬼点子最多的黄丰嚷嚷着：“没来的人请举手。”

包间里再次爆发出哄笑声，大家笑着笑着，温度突然下降二十度，一个个僵住了，酒席上有两人举起了手。

一个男生说：“报告班长，郭阳没来。”

还有一个女生说：“报告班长，陈美娟没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静默了几秒钟，人群再次大笑起来，有的都笑出眼泪了，甚至还有捂肚子趴桌子上笑的，当时吴笛正和旁边的同学敬酒，听了他们的话差点把啤酒喷出来，这两个家伙，这么大了还这么没正经。

气氛又恢复正常，大家你来我往，醉意弥漫，半夜前夕，酒席散了，不家嚷嚷着去飙歌，呼啦啦都去了，吴笛天生五音不全，歪在沙发上只有听的份儿，音乐声震耳欲聋，很无趣，加上他喝多了，就开始数人数。

一、二、三……五十！

少了两个，吴笛以为数错了，又查一遍，还是五十人，仔细一观察，少的人正是郭阳和陈美娟。

吴笛不由得想起举手那一幕，总觉得有点不祥。

凌晨三点，麦霸们才歇工，大家散了，各奔东西，吴笛打的往家赶，心里空落落的，刚才的聚会好像一场美梦，当时觉得美好，梦醒后只有空虚和落寞。

回家要经过锦州路与和平大街的交叉路口，司机却提前拐弯了，要绕道走。

“喂，师傅，你忽悠我啊，这么走绕远。”吴笛有点火了，他还真以为自己喝蒙了好挨宰啊，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你想哪去了，昨晚那道口死了一个人，忌讳，你就体谅一下吧，车费减你一块。”

吴笛木着舌头问：“死人？”

司机点点头，“是个男的，和你年纪差不多，听说要去万福酒店参加同学会，结果就……”

吴笛脑袋嗡地一响，催促问：“那人叫什么名？”

“好像叫……对了，叫郭阳，送医院不久就死了。”

昨晚？他瞪大了眼珠子，也就是说，今晚聚会前郭阳就死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上来……

02.

郭阳已死的消息在同学间得到证实，一个个人心惶惶。

监控录像显示，那晚郭阳步行回家，走到十字路口时被一辆黑色轿车撞飞，正摔在马路牙子上，脸部血肉模糊，被好心人送到医院不久就咽气了，令人发指的是，肇事车辆逃逸，至今没有捉拿归案。

除了郭阳，那晚举手的还有陈美娟，电话没人接，无法与她取得联系。

那晚来的是他们的鬼魂？吴笛不敢想下去了。有一天，他在超市遇到小学同学吴梓真，聊了一会，说着说着就引到郭阳的死上了。

吴笛笑着说：“死人怎么可能举手报到，肯定是哪个同学替他们举的手。”

吴梓真诡异地一笑，“未必。”

“当年我们一共五十二人，唱歌时我数了，五十人，就缺他们。”

“喝酒时你查人数了吗？”

他的这句话，让吴笛如同堕入冰窟中，“你什么意思？”

“吃饭时我查了人数……”

“多少人？”吴笛咽了口唾沫。

“52人。”

吴笛脑子嗡地大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郭阳和陈美娟，他们都来了。”

“来之前，郭阳分明已经死了啊！”吴笛的声音都变了，来的是他的鬼魂？！

03.

这天，吴笛去亲戚家串门，回来时天黑了，正好要路过郭阳出事的十字路口，当时没一个人，阴风阵阵，纸片飘飞，他心里有点发毛，正低头加快脚步，看到前面多了一双脚，差点撞到这人身上。

“对不起。”他道完歉，超过那人，冷不丁站住了，回头一瞧，魂飞魄散！

这人是郭阳！

“郭阳！”他情不自禁说，“你明明已经死了！”

郭阳阴森森地笑了，“我早就死了。”

吴笛惊呼“鬼啊”，风一样跑回家，大呼晦气，好几天晚上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那个十字路口了。

郭阳既已死，那么，陈美娟呢？

回到家，他抽了根烟，在屋里踱了会步，脚步一顿，把烟头摁灭，打了一个电话。

“班长啊，你知道陈美娟家在哪吗？”

电话另一端的关振锋回答：“知道啊，我去过一次呢，是华海豪苑1号楼2单元401。”

吴笛挂了电话，奔华海豪苑而来，这几年他也听说了，陈美娟一番打拼，开了一家大超市，住的地方也是响当当的富人区。

天黑如墨染，吴笛抬头望，陈美娟家的窗户黑咕隆咚的，上楼去敲门，没人开，就去问物业保安。

“陈美娟？死了啊。”保安回答。

虽然早有预料，吴笛还是悚然一惊，忙问：“怎么死的？”

“在浴缸里淹死的。”

“怎么可能？”

“死者体内有大量酒精，警方怀疑，死者醉酒后，放洗澡水时意外跌入浴缸，导致溺毙。”

这死法也太不正常了，“什么时候死的？”

“7月28日晚上。”

7月28日……他们聚会的时间是在7月27日，她是后来死的，举手完全是恶作剧。

04.

假期漫长，加上父母控制零花钱，迫使吴笛出去找家教，天天一大早出门，傍晚回来，虽然累，但很充实。这天，他来到小云家上代数课，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小云兴奋地喊着表姐，扑进来人怀里。

“小云，在家乖不乖啊？”

吴笛笑吟吟回头望了一眼，和那女子四目相对，目瞪口呆。

“陈美娟！”他情不自禁说出来，“你不是死了吗？”

“咒我！你是谁？”对方警觉地打量他。

他后退了几步，“我是你小学同学吴笛啊。”

陈美娟扑哧乐了，“亏你还是陈美娟的小学同学，连赝品都看不出来。”

吴笛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陈美娟，我叫田娜。”

吴笛纳闷，“那晚参加的聚会不是你吗？”

“是我不假，其实我是去找陈美娟的。”

他越听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和你说。”接下来，田娜说了一个故事。

原来，田娜和陈美娟是在网上认识的，聊得很投缘，无话不谈，聚会前几天，陈美娟透露了消息，田娜想和她见一面，也没打招呼就偷偷去了，想给好友来个惊喜，没想到她没来，正赶上有人喊没来的人请举手，田娜一时性起就替陈美娟举了。

聚会结束，田娜不想瞎凑热闹了，没去和其他人飙歌，先走了，奇怪的是，路上总觉得有人跟踪，每次回头，都能看到路灯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男子，看不清脸。

田娜急匆匆回家后，登录QQ，想联系好友，问她怎么没去，可她一直没在线，后来才听说，陈美娟淹死在浴缸里了。

原来如此。

“你知不知道，那晚和你一起举手的郭阳，聚会前就被车撞死了。”吴笛打断她。

“听说了。”田娜面无人色。

临走前，吴笛丢下一句话：“那晚，来的是郭阳的鬼魂。”

05.

当晚，吴笛去郭阳家，郭父说，郭阳死前，行为古怪，天天守着电脑，魂不守舍的，不然出门也不至于发生车祸。

“我能打开电脑看看吗？”吴笛恳求说。

郭父说：“看吧，我和郭阳他妈也不懂。”

于是，吴笛启动了郭阳的电脑，把硬盘上的文件看了一遍，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又登录了他的QQ，好在郭阳设置了记住密码。

用最笨的方式，吴笛把郭阳和所有好友的聊天记录调出来，一无所获。当打开QQ信箱时，里面只有一封信，发信人叫“痛苦的信仰”。

信的内容如下：“郭阳，同学会临近，奉劝你千万不要去，因为，全班52人里面，有1个不是人，你或许知道这个人是谁，也许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出事的话，请在5天后的26日晚上10点，在锦州路与和平大街的交叉路口等我。记住，如果你不来，下一个变鬼的人就是你。”

锦州路与和平大街交叉路口？！那不就是郭阳被撞死的地方吗？

记下对方的电子信箱地址后，吴笛开始胡思乱想，电话突然响了，是田娜打来的。

“我见鬼了！”她在话筒里声嘶力竭地叫喊。

一听这话，他的头发刷地立了一片，“别着急，你慢慢说。”

“是郭阳！郭阳他来了！”

原来，就在刚才，田娜去网吧上网，那家网吧很小，没多少人，她正玩斗地主，觉得如芒在背，回了下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郭阳！她赶紧结账下机，却见他也站了起来，看样子也要结账。

说田娜是走出网吧，更不如说是逃，可恶的是，路上没一辆出租车，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家的，锁好门，便倚着门呼呼大喘。

四周很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

踏……踏……踏……

突然，楼道里有人上来了，步履缓慢，脚步声在她家门口消失了，田娜捂着嘴巴，体如筛糠，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门外的人一定是郭阳！

她几乎不能呼吸，满头冷汗，瑟瑟发抖，这时外面的人说话了，“陈美娟在哪？”

“我……我不是陈美娟。”她颤声回答。

“你能替她举手，肯定知道她在哪？”他用力砸了门一下，砰砰响。

田娜几乎要哭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那脚步声走了，田娜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赶紧给吴笛挂电话。

他不禁纳闷，郭阳找陈美娟干什么？

吴笛翻出小学毕业时的合影，拿过来一对照，没错，田娜是冒牌货，和陈美娟根本是两个人，看来大家毕业这么久，早把彼此的样子忘得一干二净，不免惭愧。等等！他手指活动着，找到郭阳……老天！郭阳也不是本人！虽然儿时的容貌和现在有差异，但他很肯定，上次遇到的郭阳，根本不是小学同学！

他又是谁？！

吴笛觉得自己堕入一个恶梦之中。

电话那头，早该死去的人在呼唤。

虐恋和谋杀，相爱和仇恨，在那三个人、或者说，那三个鬼魂之间，竟然发生过如此恐怖之事！

01.

冒牌郭阳看出田娜不是陈美娟，说明他认识她，而且关系不浅。

这一天，吴笛带上鲜花，来到公墓，先后拜祭了两位同学，当他伫立陈美娟的墓前时，过来一个蹒跚老人。

“小娟啊，爸错了！”老人嗓音哽咽，泪如雨下。

吴笛惊讶，“您是陈美娟的父亲？”

老人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是我害死了她啊。”

“为什么？”他纳闷地问。

接下来，老人说了一个故事。

没人知道，陈美娟和郭阳从小学毕业就好上了，相恋多年，本该早就结婚的，陈父嫌郭阳穷，如果他有房子，就让他们结婚。这些年郭阳一直在打拼，今年也终于买上了房子，眼看就能和她结婚，却意外而死，女儿得知消息，悲痛欲绝，连第二天的同学会也没心思去了，整天除了酗酒就是以泪洗面，那晚洗澡时因酒精麻痹，跌入浴缸溺毙。

“假如我让他们早结婚，也就不会死了啊！”陈父老泪纵横。

吴笛又问：“除了郭阳，陈美娟还认识谁吗？”

陈父陷入沉思，眼睛陡然睁大，“还有一个人，也曾追求过美娟，叫高原，说起来，也是你们同学呢。”

高原？吴笛念叨了两遍，名字有点生，“这个人现在在哪？”

陈父摇头，“不知道，三年前就突然失踪了，生死不明。”

辞别陈父后，吴笛回家又翻起相册，从头数到尾，没这个人啊，冒牌郭阳会不会就是高原？他赶紧向班长关振锋求救。

“高原？有啊，你忘了，他念到三年就转校了，毕业照上自然没他了。”

班长一提醒，吴笛恍然大悟，的确有这个人，转校后便音讯杳无，他立刻联系田娜，想找到假郭阳，她在电话那端哭着说，哪用找，每晚他都在她家门口徘徊，阴魂不散，如果吴笛不打这个电话，她都要报警了。他暗喜，第一时间赶到田娜家，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二人守在客厅，隔一会吴笛就把眼睛凑到猫眼上。突然，猫眼外面被一团黑暗遮住，他来了！

吴笛飞速打开门，“高原，我知道是你。”

对方毫无准备，没想到开门的是吴笛，很快镇定下来，“我只想找陈美娟。”

“她死了。”

他错愕万分，“怎么死的？”

“酒精中毒，洗澡时淹死在浴缸里。”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扭头便走，吴笛追上，拉住他问：“你到底是谁，聚会时为什么要替郭阳举手？”

“我是高原，也是车祸的目击者。”对方冷冷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

从此，高原再也没骚扰过田娜。

然而，吴笛依旧迷糊，为什么过了三年，高原才想起找陈美娟？

02.

一次偶然，吴笛从小学同学丁文的口中得知高原的住址。三年前，他还没失踪时，他们曾是生意伙伴。

高原家中冷冷清清，家人只有他的父亲，苍老憔悴。墙上还挂着很多相片，都是同一个人的，吴笛不认识。

他说明来意，老人叹息道：“高原失踪三年了。”

“还记得是哪天失踪的吗？”

“当然记得，2007年9月15日，他说有个朋友约他，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也没说去哪。”

“家里有他的照片吗？”

老人一指满墙的相片，“都是他。”

什么！

吴笛后背如同滚过一阵寒流，墙上的年轻人，和高原根本不是一个人！

难道，那个高原也是冒牌的？

03.

谜团越来越多，剪不断理还乱，吴笛冥思苦想了几天，豁然开朗：既然冒牌高原是目击者，会不会就是给郭阳发信的“痛苦的信仰”呢？是他让郭阳去那个十字路口的。

吴笛决定赌一次，便打开电脑，以陈美娟的口吻，给“痛苦的信仰”发去一封邮件。

“高原，我是陈美娟，我没死，经过抢救，身体差不多已经康复。我知道你在到处找我，我也在到处找你，假如你还想回到过去，请留下地址，我很想见你。陈美娟留。”

发信后，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复，吴笛先玩了会游戏，一小时后打开信箱，有新邮件，正是冒牌高原发来的。

“美娟，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爱你！我的住址是：天星花园4号楼3单元602。请快来！”

记下地址，吴笛赶紧出门，乘出租车赶奔目的地。当他来到602号门口，隐隐有一股腐臭味从门缝儿里飘出来，他生出不祥的预感，在按门铃无人开门后，果断报警。

警察赶到，打开门，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名男子仰躺在地板上，早死多日了，散发着恶臭，手上还抓着一个空安眠药瓶，散落着三两颗药粒。

死者的面貌仍可辨，表情安祥，正是冒牌高原！

吴笛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跌倒，不可能！刚才他还给自己发来了邮件啊！

经过勘察，死者身份不明，系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警方还找到一本日记，吴笛将自同学会到如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得到同意，才可以阅读日记。

翻开日记，吴笛冷汗淋漓，死者的确是高原，为什么和照片反差那么大？

2007年9月1日……9月2日……他一页一页翻着，随着日期的推进，他的心提了上来。

终于，到了9月15日这一天，高原是在这一天失踪的，吴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跳，认真阅读起来。

2007年9月15日晴

今天，郭阳要约我去白龙山，有点莫名其妙。因为都喜欢美娟，我们的每次见面，都以争吵而告终，这次他主动约我，想干什么？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寥寥数语，吴笛很失望，刚要合上，冷不丁发现后一页还有字！

2007年9月18日阴

15日那天，我终生难忘，郭阳这个卑鄙小人，为了得到美娟，居然趁我不备推下山崖，好在我没死，被一个好心人送到这家医院，可惜我已毁容，为了能重见天日，必须要接受整容手术，医生告诉我，整容后，我的容貌将是另一个人，我有点害怕，却别无选择。为了报仇，为了心爱的美娟，我豁出去了。

以后的日记，除了康复的过程，就是没完没了的复仇心理，一直写到2010年7月26日。这一天，郭阳被车撞死。

2010年7月26日晴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那封信起了作用，郭阳做贼心虚，果然来到那个十字路口，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开足马力撞过去，以血还血！他死定了！

2010年7月27日晴

还好，同学会上没人认出我，看来这些家伙根本早忘了同学的样子。让我失望的是，美娟没到场，那个举手的女人根本不是她！郭阳没来，我权且替他举一次吧。

后面的内容，是高原追踪田娜的经历，直到吴笛告诉他，陈美娟已死，他万念俱灰，回到住所后，吞下整瓶安眠药。

郭阳、陈美娟、高原，三人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他们的感情故事吗？

可是，恶梦仍未结束，“痛苦的信仰”是谁？真的是高原的鬼魂吗？

04.

三天后，吴笛又在超市遇到吴梓真，聊着聊着又说到同学会上了。

吴笛笑着说：“终于真相大白了，算上高原，全班一共53人，他替郭阳举手，就是去了52人，没鬼。”

吴梓真直摆手，“不对不对，上次数错了，后来我琢磨过味，没把自己算进去，应该53人才对。”

“你确定？”吴笛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确定。”

53人！

其中少了郭阳，多了谁？！

绿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