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海阁沦陷的消息似是潮水般,一涌而下,不下半个时辰,玉龙国的百姓们老少皆知。人心忐忑,面露愁容,原本散发生机与欢乐的天府之地,一时间冷意蔓延,像是沉沦在永不见日光的深海里,压抑得厉害,喉咙处总似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掐着,欲言又止,总归是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向欢声笑语的南宫城里,花儿失了色,不见愉悦平添了悲凉。南宫逸坐在大殿中的宝座上,身着铠甲,配着剑柄的他,似乎随时准备出鞘。他看着书上的书信短短的几行字却让他昼夜难寝,食不知味——东方海阁,战败。仆人远远的见南宫逸总是见他揉着太阳穴,那般做似乎可以将脑中的愁绪驱走几分般,然而此举消愁愁更愁,叹气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没有人回应,只是一片寂静。
殿外,一位女孩一手提着几乎垂地的碎花裙摆,另一只手上挎着的竹篮里也不知装着什么,满满当当,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来,几乎头上插着的步摇垂下的流苏乱晃,险些掉落在地上,成为任人践踏的杂物。眸与发儿同色,洗过似的晶莹,总是让人不由的想起打磨过的翡翠。面如白瓷,像点上渲染开的斑斑胭脂,急忙的样子,有趣的如误打误撞进了人间的小仙女,就差身围云雾,待她笑靥如花。
“父亲,您都进三日没歇息了。三叔也说您不怎么吃食,会伤着身体的!”
她正是南宫逸的小女——南宫问雅,百姓皆知他捧在手心间的珍宝。南宫逸看着问雅气鼓鼓的模样,手上却不闲着,将篮子里的餐点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堆满整个桌面,他不觉着好笑,阿雅的模样也是已然与她有了四分像了······南宫逸望向一边的墙壁上,那是幅巨画,上面画着的人近乎与真人一般大小,一位巧笑嫣然的女子正抱着还是婴儿时期的问雅,满眼间都是幸福。
“父亲?父亲!”
问雅摇晃着他的胳膊,见他不理,也望向了相同的方向,画上画的四人都是她的至亲——父亲,兄长与······早已故去的母亲,那个永远都只活在过去的女子。
“阿雅,你先去找问天玩儿好吗?去寻问天吧,父亲眼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离去了。”
南宫逸抚顺问雅乱蓬蓬的发丝,微微笑着,似是不想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也就离开了,桌上的餐点更是没看一眼,像是压根就不存在。问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是错觉吗?总觉着那一天的父亲,像是突然老去了许多,或是肩上扛上了太多······
“唉······”没有办法,问雅又提着满满当当的篮子,离开的大殿,她看了看手里的餐点,无奈,随意寻了一位侍女来说:
“侍女姐姐,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将这些糕点分给附近较为贫苦的百姓家中吗?”
侍女俯下身子瞧着面前的小娃娃,不住的点头,笑的欢喜。问雅也回了一个与艳阳媲美的微笑,便去寻兄长了。
南宫逸来到城头,这里比平日的士兵数量可是多了几倍,将士们瞧见城主亲自来巡视也都回以礼数,之后继续坚守了岗位上不动如山。南宫逸停下脚步,低声询问一位老者。他是曾经随南宫逸一起驰骋沙场的老将军,立下了血汗功劳的伟人,任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三叔”。
“三叔,你监视的结果如何?”
“一切目前看来都尚为稳定,”三叔说着,遥望着远方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移过——哪怕已上了年纪,但他的视力之好是任何人都媲美不来的。这也是南宫逸会让他来监视南宫城的原因所在。
“城主,您已经为此操劳了许久了,还是······咦?!那是什么?!”
三叔原本还想劝南宫逸下去休养的话头一下子打住,不住的惊呼,如同从东方逃难来的人所说之一样,远方黑压压的遮住天际,不见其他!巨大的恐惧感漫入心头。没有后文,南宫逸却已然猜到究竟发生的事情,他厉声吩咐加派兵力,誓死保卫南宫城不被攻下。又命三叔去保护南宫兄妹逃入密道,三叔虽知道保住南宫氏血脉的重要性,但还是心中不安,走三步两步回头。
“三叔,你做过将军应知举措果断,而不是四处担心,这些不应是我再提醒你的!”
再一次回头时,三叔对上他坚韧的目光,暗自叹了口气,赶忙离去找南宫兄妹。心中的警钟已然敲响,来者不善啊,这,必然会成为一场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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