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守墓人已经是第三次看见那个年轻姑娘了。
她每次都一身红衣,于雪夜在墓前翩翩起舞直至天明。
“姑娘。”他推开木屋的门,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多穿几件衣服吧。”
“谢谢。”那姑娘依旧沉浸在舞蹈中,低声回应。
“你先生也死于战争吗?”守墓人等到天明时分问道。
“是的…”姑娘低下头,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夫人也是,她来自一个东方的国度。”守墓人回忆着过往。
“战争是无情的事物,但我们无法阻止,无法改变,只得顺其自然。”姑娘哽咽着,披上了一件大衣。
他赞同地点点头。“姑娘啊,有缘再会。”
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姑娘消失了。
安特利亚每年都会来到赛克斯坦墓前起舞。
她穿着他熟悉的舞裙,跳着他熟悉的舞蹈,流着他不曾见过的泪水。
她隔着土层踩踏他的尸骨,表面上是为自己爱人的离去而感伤,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伤心过。
鳄鱼的眼泪。
她恨他。
她追求了一生的荣耀,他轻而易举地夺得。
她轻盈地脱身,留他悔恨不已最终自杀。
她是最狠心的,不肯揭露真相。
她本想让他后悔一生,但他忏悔后痛苦不已,念出了他最不想念的那句咒语。
我真的很好心,安特利亚抚摸着那条围巾。我还为他举行葬礼,为他下葬,为他宣扬他的深情。
她愉悦地笑了,早晨的阳光铺撒开来,照出她诡异的笑脸。
“他们的爱与死亡相缠绕”
“亲爱的,这是我为你挑的归宿~”
她假装搂着赛克斯坦的腰,踩踏在土层上,眼泪落在墓碑上,冲洗了堆积已久的灰尘。
她知道她“死”后赛克斯坦有多受欢迎。他作为一个英雄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沉默地看着记者伸到他眼前的摄像机。
无数女人凑到他身边,年老的年轻的,富有的贫穷的,她清楚都是为着他那些财富,或者是他的皮囊。
她站在他身后,讽刺地笑着,随后转身离去,似乎是不愿接受他拥抱一位年轻姑娘的事实。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姑娘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和挑衅地笑。
黑白相融,白夜黑日,诡异中的笑声惊天动地,人们四下逃离,断骨碎肉,土壤鲜红。
欣欣向荣,繁荣昌盛,欢声笑语遍布庄园四处,人们远道而来,鲜花美酒,满山花开。
安特利亚死过三次。
第一次母亲把她揽在怀里,恶魔推门而来,母亲颤抖着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甜言蜜语,随后母亲被拖走,第二天看见父亲虚伪地流下泪来,玻璃碎片洒落满地,她小心翼翼地绕着,生怕扎破苍白的脚。
第二次赛克斯坦开口说不能,随后念出夺魂咒,虽然她不受控制,但还是转身服从了他的命令。
黑夜里行走,灯光下冷笑,绿色光芒相撞,一男一女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黑色碎片飘落,红裙飞扬,黑暗中再无星光。
她用满口谎言编织华丽的牢笼困住无知的众人,黑暗角落中他迷茫地四处张望。
牢笼碎裂时潮水退散,似乎光鲜亮丽的外表被撕裂,露出黑暗腐败的内心,事实上他从未伪装,他不追求名誉和权力。
她恨他夺走了本属于她的荣耀,于是以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报复,但那荣耀属于所有人,从不允许任何人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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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再开一章
放我最近写的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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