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河畔。
“我乃不死之身,三界虽大,宇宙无尽,而从未有谁能与吾相争。”
黑影静静卧躺于东皇钟之上,他玩似的抓起一把炙热的鲜红江水,“凭你,一介女流,也想斩本座于剑下?”
凛凛杀气紧附在闪着寒芒的长剑上,执剑女子立于半空,唇角弧度微扬,比翼君更加肆意张狂:“离琀,你可是不敢应战?”
“哈哈哈哈,不敢?”离琀仰天长笑,炙热的岩浆在他掌心猛地灼烧起来,烈焰在空中凝为炽红的长剑,激荡开来的灼热气息使女子衣袍一震。
“小帝姬,你不过区区一上仙,敢与本座如此叫嚣,想来是自恃有几分本事。”离琀眯眼轻笑,他站起身来,银白色长发长及脚踝。一步踏出,火山在他脚下仿似畏惧地震颤摇晃。
“正巧,今日无趣。”说着,抬起手腕,烈焰长剑将他半边脸遮住,更显丹凤眼中魔气张扬。
“便让本座,来试你一试。”
“翼君。”白洛洛手中寒剑起势,“轻敌,乃是兵家大忌。”
离琀咧嘴一笑:“弱者方有大忌。”他血色的眼中寒光微闪,比人类尖利许多的虎牙印上了烈焰的火光,极尽猖狂,“本座从无忌讳。”
白洛洛目光一冷,身后九尾化作白绫四散开了,缠住了离琀,更缠住了自己。
“等等。”离琀似乎察觉了什么,大惊失色:“白珞珞,你要做什么!”
天地失色,昼夜颠倒,星辰时间仿似也受其干扰,就在那一战,卷土重来的翼君败在了青丘帝姬的剑下。
离琀被封印于东皇钟的消息传来,墨渊正坐在昆仑虚后山的桃林行晚课。
时值九月,桃树已不及往日繁茂,抬眼一望,便能见得远处飘渺的烟云。
身旁小童惴惴道:“据来通传的那只老仙鹤说,赶到的青丘女君大约已失了神智,攥着小帝姬仅存的衣袖坐在东皇钟下,身周筑了一顶厚实的仙障,东华帝君的话也听不得,天地众神齐聚若水之滨,却惮于那仙障,无一人能近身,就那白浅上神亦无法可想,只说这位是个烈性子,待神智清醒那可还了得。这才唤了那只老仙鹤赶紧来昆仑虚请师尊以免酿成大祸。”
烟云渐渐散开,露出一棵一棵青青的山峰。
他摩梭着手中的道经许久,道:“那翼君离琀,他死前可留下只言片语?”
荆生小童愣了愣:“老仙鹤倒没提起这个,不过听说倒是邪门,除了二人留下的气息证明,半点影子都寻不到,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墨渊手中道经蓦地一抖。突然便想起初见白洛洛的那一日。
那一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白浅带着她前往昆仑墟拜师学艺,少女明媚单纯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司音……
墨渊抬手拂去地上的酒渍,他整了整衣饰,道:“我已知晓,你先回去罢。”
他的眼角攒出一滴泪,但不足片刻转瞬即逝它,缓步向往日闭关之处走去,背后徒留下一派枯败的桃林。
几多轮回少一人,轮回几多到凡尘,虽众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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