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谈判吧

他这样说着，手上突然拿出一柄苦无，动作之快速，面上虽直视着富岳，却将苦无狠狠投向了外面墙壁上的团扇族徽。

他这一下用了所有力气，入木三分的苦无硬生生戳进族徽里，四周龟裂，就像这个骄傲的一族正在走向分崩离析的末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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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正文：谈判吧

送走了上学去的佐助，宇智波鼬定定地看着渐渐关上的校门，孩子们嘈杂的玩闹声从里面传出。

这是和平的，他想。

而他不会让这些声音消失。

“父亲，我有事想和你们谈谈。”他转过身对着富岳说道。

知子莫若父，宇智波富岳从今天一早被妻子拉来，就已经知道自己素来最引以为傲的长子要说些什么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宇智波富岳并不打算放过春野樱。

是追出去的佐助成为了变故，还是追着佐助出去的鼬成为了变故，他一清二楚。

也许，在他与性格不像宇智波的宇智波成为知己的时候，在他年纪轻轻领悟生命真谛的时候，在他日益频繁地打着暗部任务为借口出入火影楼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宇智波鼬，不像宇智波。

他天才就天才在于，他不是宇智波偏执的思维方式，而是火影的思维方式。

宇智波富岳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患得患失。

他甚至已经隐隐预料到了宇智波一族会惨死的事实。

因此这些时间以来，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越走越近，甚至私下里宇智波止水偷偷和团藏联系，他都奇迹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什么都知道。

可他无能为力，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跳楼的人在腾空的那一瞬间才会后悔。

只能叹一句为时已晚。

这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绝望之路，他注定将带领宇智波一族从荣誉走向灭亡。

于是他只是瞥了一眼年少有为的长子，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

“宇智波一族，已经不是宇智波斑时期的宇智波了，”鼬跪坐在几案前，口中却是不再遮蔽的锋芒，“可族人却还在将现在与当年相提并论，眼高手低，目光浅薄，虚荣自负，这样的一族迟早会堕入罪恶贪婪的深渊。”

鼬开口即炸弹，他平静的语调在此刻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美琴吃惊地捂住了嘴，转过头就看丈夫的表情。

富岳脸色阴沉，一声不响地端坐着。

他，何尝不知道。

“族人们，从很早之前就不满宇智波面临的政治压迫，矛盾激化愈演愈烈，对村子的不满也越来越大。”

鼬沉了沉声，眼中闪过猩红的光，被他掩藏去，“我知道，有些激进派的族人暗里说过，想让你政变推翻眼下的政台，成为新的火影。”

“呵，”他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谁，“那天晚上之后您莫非还不清楚吗？”

鼬眼中的悲天悯人的情怀，他没有隐藏，其中是少年老成的伤痛：

“是和平的年代太久了，我们的目光都被局限在村子里了吗？”

宇智波富岳皱眉，当年九尾之乱，他作为警卫部部长本想带着部员上战场，至少疏散疏散群众也是好的，奈何却突然一纸急令，命他带着警卫部原地待命。

这大概，就是矛盾的开端吧。

尾兽只能由写轮眼控制，这点他一清二楚。

正因为高层也一清二楚，所以才遭制了现在的种种，宇智波背上了一个没办法扯下的莫须有的锅。

鼬继续说道，“一环扣一环，如果团藏利用宇智波，那就有人利用团藏，”他话毕，斟酌了片刻才开口，“而那未知的敌人，目标无非就是我们和村子。”

“在这样的权衡利弊之下，宇智波只能为和平牺牲，这是您所愿的吗，父亲？”

他这样说着，手上突然拿出一柄苦无，动作之快速，面上虽直视着富岳，却将苦无狠狠投向了外面墙壁上的团扇族徽。

他这一下用了所有力气，入木三分的苦无硬生生戳进族徽里，四周龟裂，就像这个骄傲的一族正在走向分崩离析的末路一样。

“鼬！你别太过分！”富岳恼了，他一拍桌子，却强硬地别过脸来不与他的对视。

宇智波鼬的神情却极其镇静，他如同在没有波澜的海上沉浮，那一刻，美琴甚至恍惚觉得他的眼睛里透着悲悯和决绝的意味。

他没有犹豫地，用自己的方法，告诉养育自己的父母，他站在哪一边。

他是一个不依附于任何人的，独立的个体，是春野樱给了他一根脆弱易折的枯树枝用来依附。

而他将为了暖春时树枝上的萌芽付出一切，甘之若饴。

“如果宇智波一定要一意孤行，那么……”鼬痛彻心扉，扭头看向族徽上深深插着的苦无，有一股狠劲从心中迸发而出，“我会……亲手结束这个错误的家族。”

“您知道，就算政变成功，宇智波也无半点荣耀可言，这些，那天晚上说的很清楚了，”他这样开口，眼中痛惜，“我们现在还未行至绝路，还有回头的余地，有办法的。”

“我族的荣耀不是通过争夺名利得来的，不是火影之位，也不是政治权利，而是为了和平做出的切实贡献。”

良久的沉默，鼬似乎终于恢复自己处变不惊的性格，一时间父子俩两两相望，就像是无声的对峙。

鼬率先开口打破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父亲，和平谈判吧。”

*

午休，春野樱在天台上看书，她今天来的早，抢到了储物室的位置，有一只乌鸦从远处飞来，停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欢脱地跳了跳脚，扭着头似乎想用两只眼睛确认女孩子在干嘛，分外滑稽。

而小樱只是瞥了它一眼，便继续看书了。

奈良鹿丸见状顿了一顿，不由感叹她还挺受动物欢迎的。

他今天不知为何带了本画簿来，春野樱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他这样的性格，不是会怕麻烦不屑于画画写写才正常吗？

除了下将棋，她并不知道奈良鹿丸还有这类爱好。

而奈良鹿丸坐在地板上，一脚撑着一块垫着画画用的木板，一反常态地认真，时不时抬头看看一望无际的蓝天，不知在描摹哪朵云的形状。

乌鸦相当猖狂，见春野樱不为所动后索性一小步一小步跳过去，最后跳到小樱身边，飞到她的手臂上，春野樱白色的衣服搭配上漆黑如墨的乌鸦，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显得不伦不类的。

就像圣洁的白鸽和肮脏的乌鸦一样。

可惜偏偏春野樱那双兽性的眼睛深邃得可怕，绛绿色的眼睛本来是希望的颜色，硬生生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徒生黑暗。

这么一看之下，竟然有了奇异的美感。

*

小樱没什么时间观念，只是觉得不能让其他人久等，硬生生是把没有结尾的作业咬着牙收拾起来，而后破天荒的和普通学生一样早早出门，正是人多的时候，她看到小李已经在热着身准备为“凯老师的青睐”而努力了。

“小樱小姐！”小李一嗓子嗷出来，站在进学校大门的楼梯走廊处，那短短一截横向走廊连通着左右两个扶梯，大大方便了学生的往来。

小樱站在小李身边，向下望去，即使有栏杆拦着，在这里还是能看到底下是一尊巨大的石头，想必还刻着学校的名字。

“樱酱！你在看什么？！”鸣人在人群中看到了明显被人群隔开的她，不费吹灰之力跑到她身边，因为身高不够的原因，只能循着她的目光垫脚向下看去。

“啊，漩涡啊，”小樱抬起头，很快又低下去，“我在想这个楼梯的垂直高度呢。”

“小樱小姐你想这个干什……”小李正想继续问道，结果话没说完，小樱就飞一般跳起，单手撑着栏杆从莫约4米高度的走廊腾空而下，白色的衣服哗啦啦地响，粉色头发随风飞起，像一只扑腾翅膀的白鸟。

“樱酱！”鸣人被她这套操作惊得哑口无言，只能急匆匆跳起来看女孩子有没有事。

“李！既然我先起步，那我先走了。”她遥遥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什么！这就是小樱小姐的策略吗？！！”李流下青春的眼泪，而后过了3秒，才急匆匆学着小樱的样子跃下，奋力追赶。

“这两个家伙……”目睹了上学和放学两场风景线的井野无语地瞥了瞥嘴，“怎么天天都活力四射的……”

一旁的天天正在下楼梯，措不及防看到小樱刚好跳下，然后落地一个打滚，敏捷地起身跑远了，然后又看见自班的李和她如出一辙的动作，咽下了心中的“卧槽”。

这、这这、这就是小李的小师妹吗？！！！

怎么和小李的泥石流画风完全不一祥啊喂！！！

*

当事人春野樱见街道上人太多了，索性脚上凝聚查克拉，踩着电线杆而上，从电线杆顶跳到居民楼屋顶，视线开放了不少，障碍也少了很多。

而一直尾随她的乌鸦只是鸟脸上闪过不可思议，而后了然一般跟着她飞走了。

凯不知道是和小李师徒心连心还是怎的，看到第一个来到演习场的小樱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和每次都给小李差点拍断气的不同，似乎面对女孩子更小心翼翼了些。

然后吐出和小李如出一辙的话术……

“很好！小樱你这样不顾一切只想修行的精神成功获得凯老师我的青睐了！继续为美好的青春奋斗吧！！”

“……”小樱勉强地勾勾唇却笑不出来，只能谦虚开口，“我会的，凯老师。”

“很好！我认可你的态度了！”凯这般说着，然后转身看向姗姗来迟的小李，“李！堕落了啊！我最青睐的弟子的名额已经是小樱的了！”

“纳尼？！”小李如同被五雷轰顶，“不——”

“wu”的音回荡在耳边，这一嗓子魔怔，震得整个忍界都跟千里传音一样遥遥听见了，这大概就是中二病的力量吧。

这师徒三人，似乎只有一个正常的啊……

乌鸦在树上生无可恋地想，天知道他要被这串长音震晕过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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