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河边

而春野樱，她淡淡地开口撇清关系道：

“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就路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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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文：河边

奈良鹿丸只是在看云。

实际上，这个粉发的小姑娘被这群人趁着午休时间带到天台上霸凌不在少数，却一次也没发现过静静目睹一切的他。

奈良家祖传的怕麻烦。

他不打算因为自己一时的逞能装英雄而给家族树敌。

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女生，是理论年级第一，木叶一个以经商而闻名的大家族川下家的公主。

他们家族势力之大，虽说没什么家族遗传的忍术和血继限界，但仅凭在商场上数一数二的地位，就让奈良这样自古以来代代都出火影首脑的大家族也不得不忌惮几分。

没有背景的小孩，最适合给川下田子这种嚣张跋扈的娇纵公主当受气包了。

说起来，这个女孩还是第一次和他有所交涉。

奈良鹿丸和她初见时，她被欺负得连话都不敢说，只能一味得逃避、用双手捂住自己伤痕累累的头。

而仅仅是因为在学校里她和宇智波佐助对视了一眼而已。

女孩明显胆小，那群人走后她无力地蜷缩起身子也只敢轻声哭泣，奈良鹿丸一天看风景的好兴致被扫的一干二净，于是跳下去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兜地静静等女孩哭完。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出于各种目的考虑，但是当时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她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只和他对视了一瞬，便天真地以为他也是坏人，踉踉跄跄地推开他跑来了。

啧，力气倒是不小。

所以当今天她第一次和他说话时，着实惊了他一惊。

女孩目光相当平静，可今天分明是奈良鹿丸见过以来那群孩子下手最重的一次。

连带着她笨拙地鞠了一躬，而后匆匆跑来的身影，都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

春野樱没什么办法，因为午休的事，上课迟到，被川下椿见缝插针，丢到冬日的教室外罚站了。

小樱早上找遍了衣柜，也没能翻出来一件冬衣，于是只能将就着穿了一件不保暖的长袖衬衫和一条短裤。这不难理解，小姑娘毕竟是才入学的年纪，不怎么会利用自己手里的一点点抚恤金来收拾家用。

因为早上淋了冰水又坐在教室后门吹了一早上冷风的缘故，她站在教室外，感觉自己烧的更厉害了，冬天的风众所周知的可怕，吹得她即使发着高烧也浑身冰冷，裸露的膝盖和脸蛋都冻的发红。

然后她百无聊赖地观察隔壁班，那里有三个因为扰乱课堂秩序被老师拎出去罚站的调皮男孩。

不过他们和小樱不同，因为她刚刚看见海野伊鲁卡从他们的教室中出来，去办公室拿了他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三个小孩身上。

他们是有人爱着的。

小樱这样默默想着，将小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白色的雾气从口中缓缓飞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她就这样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个下午，放学回到教室收拾东西时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一股脑得全部丢到过道上了。

她不打算和小屁孩儿们斤斤计较，毕竟她迟早会死掉，到那时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春野樱出现了，自己不过承受一时的疼痛，换来的可是长久的解脱。

这个屎一样的世界，她早就不想呆了。

*

宇智波佐助为了逃避以山中井野为首的迷妹们，特地磨蹭了许久才收拾好东西，真讨厌，今天可是尼桑来接自己，要不是这群女生太烦人，他早就迫不及待跑出学校了。

没想到他这个时间出校门居然还有人一起。

漩涡鸣人向来不愿意上课，一天上八堂课有六堂他都在捣蛋，剩下的两堂课被老师忍无可忍地叫出去罚站，但是他更不愿意回家。

那个一片狼藉、永远没有人等着他回去的、毫无温情可言的家。

于是他通常会在回家路上的那条小河边坐上好久，等到肚子不争气的饿了再被迫回到那个他住的地方。

春野樱倒是并非不想早点回家，只是她一想起那群小屁孩的话就忍不住对死亡的憧憬，因此故意收拾得慢了一会儿。

宇智波佐助满脸笑意的飞快地跑出校门时，没看到自家哥哥的身影，而后他愣了一愣，很快便明白了。

任务任务！天天都是任务！

他闷闷不乐地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而后看见了那条回家时一定会经过的小河——尽管早已结冰。

既然你不来，那我就等！

于是他干干脆脆地一屁股坐在河堤上，结果一转头看到了漩涡鸣人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不远处，看着夕阳渐渐落山发呆。

他们不熟。

于是两个人只是互相看看，相顾无言。

两人营造的安静氛围是由春野樱的出现打破的。

*

小樱正顺着河堤走，因为她不认得路，因此一切行动都是由零指引的。

河岸上，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可惜那些繁华不属于她。

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静静走着，她走马观花地突然停下了。

她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真是糟糕的情况啊。她这样暗自想着。

靠近这群人，会变得不幸。

这句话再次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小樱顿住了，察觉异常的小宇智波和小狐狸抬眼齐齐看向她，让她心底一惊。

而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抬起头时便愣住了，女孩身子瘦小得不像话，她这样正对着他们，眼中没有害怕、讥讽、花痴，她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不带有一起情绪，背后是夕阳欲颓残留的万丈光芒，仿佛能将她吞没其中。

她的发丝被风随意地吹起，染上了金，樱唇开开合合之间，吐出一团一团的雾气，将她整张脸笼罩起来，朦朦胧胧的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就好像，自光中而来的仙子。

而春野樱，她淡淡地开口撇清关系道：

“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就路过看看。”

可惜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蛮横声音传来。

“哟，平常不是很不听话地想跑吗？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田子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看来昨天那桶冰水之后你还是长了点教训的啊？”

冰水啊……原来春野樱发高烧是因为这群小屁孩儿。

那么，她死去也是因为这群小屁孩儿咯？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田子嚣张地把她一推，小樱便脚底一滑轻飘飘地倒在冰面上了。

似乎找到了什么新乐子。田子伸手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往冰面上撞，不一会儿一层薄冰便裂开了，那裂缝越来越大，破开了一个洞。

“唔……”小樱的头被按在冰水中，她紧闭双眼闷哼出声，吐出了一串泡泡。

胸口好闷，快要窒息了。她在冰水里这样想，身体不自觉地扑腾起来。

猛地一下，心脏再次如昨天晚上那般疼痛起来，让她难以呼吸，一直持续了好久。

现在，一定会死了吧……她胡乱想着，只感觉自己的视线慢慢模糊，意识仿佛要脱离自己的身体。

真有她们的。小樱在昏死之际暗暗感叹道。

“今天中午没打过瘾，忘了告诉你了，别以为你这副丧门星的样子就能哄住我，”田子使着蛮力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一下一下随心所欲地按在水里，“我的手段多着呢，你别想耍你的小聪明，以后只要乖乖把答案给我抄，不惹是生非，我就不找你的麻烦。”

“不然你也知道的，川下椿是我小姨，只要我不开心了，你就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漩涡鸣人讨厌这群女生咋咋呼呼的，尤其讨厌她们看他的眼神。

鄙夷、排斥、厌恶、嫌弃还有害怕……他还太小，一时间想不出更多的词来形容。

他在这个村子里，同龄人中除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女孩和宇智波佐助那些同班外，天天都要忍受他们这样的目光。

可是冲上去帮忙只会挨打，于是他拼命遏制住自己要冲上去推开那群女生的冲动，只能愤愤不平地看着她们，和春野樱渐渐被遮住的瘦小身影。

这个人佐助认识，理论成绩年级第一，他为此还多留意了一下，结果发现还不是和那群烦人的女生一样的花痴讨厌。

今天她这一番话，倒是让他略微吃惊了。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川下田子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

他思索之际，那群女生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啊——水……水怎么变红了！”

“而且这个丧门星……她、她怎么不扑腾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不会是死了吧……”她越说越小声，被川下田子颤抖着打断。

“闭嘴！”她强行维持着自己的大姐大身份，其实心中比谁都慌张，她转过身对着半个身子趴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春野樱放狠话，“今、今天就饶你一命，下次，你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而后带着小妹们着急忙慌地跑开了。

漩涡鸣人猛地冲了过去，与他一起的还有宇智波佐助，他们二人将女孩子冰冷的身体翻转过来，便看见她额头上一个巨大的窟窿，正源源不断地冒着鲜血，因为被水浸泡的原因，小脸惨白，毫无血色。

像是死去了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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