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难以传达的声音

觉悟篇-上：寻找觉悟的路途

​郊外 一片幽静的树林里

距离市区两公里的无人之境，丝毫没有与酷爽秋月相匹配的惬意。不讲道理的刺目阳光直直投下，将每一颗毫不规则的树木从翠绿照至金黄。

闷热，如或人焦灼的心情一般。面前那肆意遨游的黑紫色怪物盘旋在那不高不低的空中，灵巧又熟练的躲过各样树木的树枝。这不由得使或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引到了它最熟悉的领域里。

显示屏传来了偏离市区的提醒，但或人管不得那么多。自己下落不明的猎鹰密钥先不提，若是让二度复生的欧尼科逃回灭亡迅雷的地盘。之后的魔机偶一定会因数据升级而越来越难对付，艾卡尔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身下的跃升飞蝗摩托高速行驶在落叶满布的土地之上，空气被撕裂成碎片，碎片再化作烦人的无形之网缠绕周身，把自己刺激得哪都不痛快。

只是，也还没到刺激得睁不开眼睛的地步。零一装甲厚实的包裹感抵御了绝大部分的风力影响，这支持着或人以百公里一小时的速度行驶着跃升飞蝗，进行对欧尼科的追击。

疾驰着的摩托已数不清过了多久的时间，只知道面前那扇动着双翼飞行的怪物正在逐渐适应，从约莫四五米的低空飞行逐渐提升至七八米的高空。

在欧尼科逃脱之前，或人的攻击曾砍伤了它的机体，也因此，它才不至于被摩托车追上。

但或人清楚，现今的欧尼科正逐渐适应，如果再不击败它，它一定会成功逃离出自己的视线。

十三米，十七米，二十米。

显示屏提醒着欧尼科距离自己所相差的距离，即使行驶到了最高时速，自己也依旧在被欧尼科所逐渐超开。或人甚至不由得感慨，欧尼科在逃跑这方面而言，是一个十足的对手。

“Zetsumetsu Nova！”

巨大的能量光球自欧尼科的方向扑面而来，或人下意识的移动握把，将摩托朝着右方偏移了几厘米。

爆炸之下，厚重的热浪席卷着他的左侧，暴雨一般的落叶于或人身旁被掀起，滞空了十秒有余。

心有余悸的或人将眼神从那阵“大雨”里抽出，抬起头才发现欧尼科已升至了二三十米以上的高空。

高跃飞蝗：“嘁……来不及了吗。”

高跃飞蝗：“……嗯？”

仅仅只是脑内划过这个想法的一瞬，泽亚便快速为自己预载了一个综合效率最高的战斗方案。

高跃飞蝗：“……”

或人将摩托车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整个人与摩托一同跃起了五六米的高度。

高跃飞蝗：“哈——”

功率被调动至腿部，或人发狠的踩在摩托车的前端，通过二次起跳，足足跳起了二十多米的距离。

“Authorize”

授权

手从腰间抽出蓝色密钥，全神贯注的或人快速甩开展示壳，贴在腰间扫描后，插入至了驱动器里。

“Progrise！”

程序升级！

高空之中，零一系统快速切换，投影而出的鲨鱼在片刻间，便化作了着装在或人各个部位的蓝色装甲。

“Biting Shark！”

嗜咬狂鲨！

或人张开双臂，手背上的金属背鳍不断分裂出各个如“牙齿”一般的高温能量，一同相叠而成。

“Biting Impact！”

嗜咬 冲击！

嗜咬狂鲨：“呵！！！！”

或人挥动双臂，将二十多颗高温能量朝着自己上方约莫六七米的欧尼科甩去。

目标追踪之下，一颗又一颗的高温能量接连捅穿欧尼科的薄弱机体。本就被巴尔坎与零一重创的内部零件，在其外部破坏后，终于彻底被击毁，在高温的预警刺激下，于空中绽开了一场胜利的烟花。

“轰————”

无数碎片自天空中跌落，七零八散的掉在自己的身旁。勉强安稳落在地面之上的或人抬起头，观看着那在空中被炸碎机体的，欧尼科的陨落。

嗜咬狂鲨：“…………”

或人环顾四周的草地，除了各种已焦黑得不成样子的铁皮零件外，附近什么也没有。

飞电或人“嘁……果然，欧尼科只是个吸引我注意的幌子，密钥早在这之前就回到了灭亡迅雷的手里。”

或人拔出了腰间驱动器里的密钥，解除了着装的装甲后，低头叹了口气。

明明多泽青次的事还没解决，就又窜出了一个抢走密钥的灭亡迅雷，或人挠了挠头，只觉一阵身心俱疲。

不过……不管怎么说，再麻烦的事，总还是得一步一步去做。

或人重新骑回跃升飞蝗，行驶着这辆崭新的摩托车，消失在了这片无人的森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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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大楼内

灭亡迅雷·迅：“啊……好久不见了呢，猎鹰密钥。”

坐在废弃沙发上，满脸喜悦的迅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粉色密钥，对其自言自语着。

灭亡迅雷.灭“看起来你很高兴，迅。”

在电脑前输入数据的灭似乎一直听着，头也不回的说道。

灭亡迅雷·迅：“嘻嘻，当然了。毕竟……看着零一这么活跃，我很无聊的嘛~”

也许是太过兴奋，迅的话语甚至都高了几个声调，他站起了身，一蹦一跳的来到了灭的身后。

灭亡迅雷·迅：“我想看看，继承了零一的飞电或人，究竟比斯拉欧加强多少。”

迅逐渐收起了笑容，攥紧着这个于他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密钥。

灭亡迅雷.灭“嗯，的确也该测试一下。迄今为止，零一都在与作战方式一板一眼的魔机偶战斗。如果由你来，或许能收集到更多的战斗数据。”

灭依旧没有回头看迅一眼，而是以冰冷的语气对迅下达着指令。

灭亡迅雷.灭“该让魔机偶作战计划进入高潮了，迅。”

输入完最后的数据，灭将桌上的暗绿色密钥递给了迅。

灭亡迅雷.灭“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铭记我们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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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姆斯总部基地 二楼临时医务室内

站在窗前，穿上了平日干练制服的刃唯阿凝望着窗外的草坪。身后的病床静静的摆放着那一天前还穿在她身上，已经被整齐叠好的病号服。

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黄色密钥以后，她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医务室。

奈绪舞子：“刃，身体可还没完全恢复呢。”

令她意外的是，靠在走廊外墙上的奈绪舞子早已等候多时。

刃唯阿“听翔太说，灭亡迅雷又开始行动了，我可没有太多时间继续休息，而且……我想去见一个任务目标。”

刃低头瞥了一眼舞子，语气里藏着几分心虚。

奈绪舞子：“是哉亚的社长给你的消息吧？那家伙，明明知道你训练受了伤，还大言不惭的让你尽快参与战斗，早日把灭亡迅雷歼灭掉。他有把你当过人吗？”

刃唯阿“舞子，别说这些。伤……是我自己的问题。”

见刃终于抬起眼看着自己，正欲再说些什么的舞子也只得作罢，重新组织起了语言。

奈绪舞子：“……那就说说你的身体，我知道，你是想证明你会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损耗？如果成功了就算了，要是失败了呢？你的身体会负荷成怎么样？”

奈绪舞子：“精英作战组的成员都是因为你，才聚在一起的。有了你做榜样，她们才能撑过一轮轮负责人定制的魔鬼训练。所以，她们也不希望看到你遗憾退休。”

奈绪舞子：“而且……我觉得你不需要去刻意战胜那段过去。相反，保持平常心态，云淡风轻的勇敢面对，这同样是一种胜利。”

听着舞子的话，刃唯阿轻叹了口气，正过身，面对面的与舞子对视了起来。

刃唯阿“所以……你不希望我用这个密钥吗？”

奈绪舞子：“不……我不打算阻拦。”

刃唯阿“……哈？”

看着刃唯阿从“知道错了”的心虚表情转化为了“其实我没有错？”的疑惑表情，舞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奈绪舞子：“其实，你这是心态问题。”

奈绪舞子：“虽然负责人说过，黄蜂密钥的权限锁着重在肉体的疼痛，但也并非和心态毫无关系。”

奈绪舞子：“保持心情愉悦与心态平稳，都可以阻缓剧烈的肉体疼痛。”

奈绪舞子：“所以，与其抱着苦大仇深的觉悟去对抗黑暗，还不如维持足够的理性，去面对并击败你面前的敌人。”

奈绪舞子：“有人因愤怒而更强，有人因清醒而更强，这都是因人而异的，我知道，你是后者。”

奈绪舞子：“毕竟，过去的你就是如此。”

奈绪舞子：“而我也相信如今的你，唯阿。你有了可以信赖的队员，和足够关心你的朋友。即使没了我，没了任何一个人，你也依然可以活得更好。”

奈绪舞子：“去告诉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过去和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只在意现在，在意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你会如何清醒的度过。”

听完舞子的话，刃唯阿的脸庞逐渐露出了难掩的喜色，她的嘴角越翘越高，似乎终于彻底下定决心，要真正贯彻自己所行之事。

刃唯阿“挺能说的嘛，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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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内 一幢独栋房子里

香菜泽清音：“社长，我说了。我是香菜泽清音，没有故障，我不需要回到飞电公司维修。”

客厅里，与多泽青次一同坐在沙发上的香菜泽清音抬起头，向站在自己面前，身穿休闲兜帽装的青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飞电或人“……可是，你的机体……”

伊兹“根据检测，虽然耳机被破坏导致它的语音模块暂时出了问题，但日常行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正欲说些什么的或人还没将话说出口，便被扫描完毕的伊兹打断了话语，他看了一眼伊兹以后，便又将头撇过了一边。

多泽青次：“那个……或人副社长，毕竟是清音自己说不需要回去的。我看……先继续让它呆在这，就这么观察一阵子，可以吧？”

多泽青次双手搭在膝盖上，眉间透露着卑微，赔着笑，轻声向或人用近乎“请示”的语气说道。

飞电或人“……也好。”

或人无奈的点了点头，余光却移到了多泽青次身后的白色高桌——上面放着一张用黑色相框装着的白色相片，与不破曾展示给他的，多泽青次逝去女儿的照片一模一样。

多泽青次：“哎？”

似乎发现了或人带着些许触动的眼神看向自己，反应过来的多泽青次立刻转过身，将相片急忙塞在了自己身后，同时用尴尬的笑容勉强应对着或人。

多泽青次：“啊哈哈……那个，我……重新启动一下吧？”

多泽青次从口袋里拿出了香菜泽清音的数据密钥，长按着启动按钮。持续了几秒后，香菜泽清音的双眼黯淡下去，闭上双眼的它低下头，进入了关机模式。

又过了半分钟，香菜泽清音重新抬起了头，伴随着睁开双眼带来的蓝光，它恢复至了开机状态。

然而，接下来的它让所有人都变得措手不及。

香菜泽清音：“爸爸！”

香菜泽清音转过头，对身旁的多泽青次甜蜜的笑了笑。

多泽青次：“喂！清音！等一下！”

多泽青次：“在客人面前不能这么叫！快！叫社长！”

自知不妙的多泽青次带着惊恐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或人，双手晃动着清音的肩膀，想让它直接恢复正常。

然而已经是故障状态的它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作出判断，而是直接根据脑内处理器读取到的唯一影像，进行着情景还原。

香菜泽清音：“你看！爸爸！生日快乐！”

香菜泽清音：“这是我自己烤的，重乳酪蛋糕！嘻嘻！”

香菜泽清音甜美的祝福与笑声回荡在客厅里，可那与现今状况完全不符的话语，以及它空洞的表情，成功将气氛引到了一个稍显恐怖的氛围。

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过去的多泽青次完全在把香菜泽清音当做自己的女儿，以至于将女儿生前的影像录入进了它的处理器了。再加上这一次的故障，使得这件事完全暴露在了或人与伊兹的面前。

香菜泽清音：“锵锵！爸爸！祝你生日快乐噢！”

空洞的双眼与甜蜜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冲击，震撼着或人的眼球，也让清音身旁的多泽青次变得明显的焦急了起来。

多泽青次：“清音！清醒一点！叫社长！！”

多泽青次：“清音！清音！！”

然而，即使他的晃动再激烈，也依旧没能劝动故障的清音半分。

香菜泽清音：“嗯？怎么了？爸爸，生日快乐！”

带着那纯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清音歪着头，抛出疑惑的同时，依旧没有半点要恢复的意思。

多泽青次：“清音！！！别这样！叫社长！快啊！！”

直到面前的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晃得连发型都变得乱糟糟的以后，清音似乎终于开始有所反应。它的瞳孔逐渐放大，眉头也开始皱起，直到那看起来像是一团缠起的毛线球一般。

香菜泽清音：“……”

笑容顷刻间在嘴角消失，神色终于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清音重新扫视着周围，在看到一旁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多泽青次，与面前忧心忡忡的或人以后，它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缓缓低下了头。

香菜泽清音：“对不起……多泽社长。”

看着清音终于恢复正常，紧绷着神经的多泽青次终于短短的舒了口气，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点了点头。

飞电或人“多泽先生……我，理解你过于想念女儿的心情，但……”

事到如今，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的或人意识到不能继续沉默，因此他站出身，想要劝诫面前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

但让他意外的是，多泽青次似乎先一步察觉了或人的行动，情绪尚在激动边缘的他终于无法忍住，将藏在身后的相片拿出，直直跪倒在了或人面前。

多泽青次：“副社长！对不起……对不起！”

多泽青次：“刚才是我一直在装傻，没有告诉你真相……都是我的错！”

多泽青次带着哭腔缓缓起身，眼角的眼泪越涌越多，几次开口都几乎要哽咽在喉咙里。他艰难的拿起相片，因为哭得过于投入，双手颤抖得宛如电流经过一般。

多泽青次：“我知道……我知道擅自更改人机偶是违法的，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才……”

多泽青次：“这张相片……是我的女儿小堇。那时候她也是一个配音演员……明明工作才有点起色……”

多泽青次：“结果就病得太重，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没有一点动静的走了，我真的……我真的接受不了啊……”

多泽青次：“那时候，我朋友给我推荐，让我买一台人机偶来代替女儿。可是声音不一样……脸也不一样，我根本没办法把它当做女儿。”

多泽青次：“然后……我辗转托人打听，终于在一个地下俱乐部找到了一个愿意帮我改造人机偶面部和声音的组织。”

听到这句话，或人突然来了兴趣，疑惑道：

飞电或人“等等……组织？什么组织还能接这种活？”

多泽青次：“是一个地下组织，里面的成员都是一些懂点人机偶技术的混混，有的还和黑道有关系”

多泽青次：“那个组织名叫「毒荼」，在更早的一两年前就很活跃了。这种地下组织因为隐蔽性，很难被抓，干的活也都不大不小。导致警察本部的几次抓捕行动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多泽青次逐渐平静下来，不时抽泣着的他跪坐在地上，为或人解释着过去的事。

飞电或人“原来如此……那么，你直接和他们整个组织会了面？”

或人手略微撑起下巴，继续问道。

多泽青次：“不……「毒荼」的领袖并不直接负责我这种小业务，并且为了保密，他们只派出了一个干部与我对接。”

多泽青次：“那个干部……好像是个混血，而且也不用真名，他的代号是「焰林」。”

多泽青次：“或人副社长，我只求你两件事，答应我这两件事的话……你们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多泽青次：“下午……清音还有一场粉丝见面会性质的表演，我想最后带它去一次，满足那些粉丝的愿望。”

多泽青次：“以及……千万不要抓捕「焰林」，他是个好人。”

这一次，多泽青次郑重的弯下腰，将头抵在了地面上。

飞电或人“嗯……第一件我倒是可以帮忙向艾姆斯求情，不过第二件……我真的爱莫能助。”

或人思考了一会，略带无奈的回复道。

多泽青次：“……我知道，第二个要求的确很难实现吧。”

多泽青次站起身，低声说道。

多泽青次：“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或人副社长，能耐着性子听我说完这么多。”

多泽青次：“我想，如果是那个艾姆斯的长官，肯定会理都不理的把我绑走。”

多泽青次：“……不过，为了圆自己的遗憾，我的确也做了很多错事。他这么想抓我，也是应该的。”

多泽青次自嘲着笑了笑，眼里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苍凉。

飞电或人“那么……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公司了。”

或人微微弯下身示意，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多泽青次：“是吗？那我送送你吧。”

多泽青次快步跟上，一同走出了这本就有些压抑的中型客厅。

见多泽青次消失在了自己能看到的区域，香菜泽清音的双眼转而凝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

过了一小会，玄关处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掩着的大门被直接推开，一道沉稳的女声先行响起。

？？？？：“失礼了，这里是多泽青次的家吗？”

#香菜泽清音：“……您是？”

见来者是陌生面孔，香菜泽清音站起身发问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艾……”

刃唯阿：“不，叫我刃唯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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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内 空旷的道路上

与伊兹一同离开房屋的或人神情复杂的走在水泥路上，身旁的多泽青次则一言不发，与其并肩走着。一时间，二人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飞电或人“那个……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为了保护我而去世了。”

为了打破这份宁静，或人突然开了口，眼里稍显黯淡。

飞电或人“那时候的我几乎没有精神支柱支撑下去，每日每夜都睡不着。”

飞电或人“所以……我其实也能理解您，多泽社长。”

飞电或人“如果那时候的我有能力，或许也会造一台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人机偶，来代替我的父亲吧。”

微微翘起嘴角的或人凝望着远处的天空，如他过去曾在保安岗亭眺望远处一般。

多泽青次：“……谢谢你的理解，或人副社长。”

讶异的多泽青次转头看着他，轻笑着说道。

“噔……噔……噔……”

道路的另一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几人的右侧传来，或人转头望去，与走来的不破注视了一阵。

不破谏：“多泽青次先生，你躲的还挺好啊，重新找你可真耽误了我不少功夫。”

不破谏：“审问还没结束，和我回艾姆斯慢慢说吧。”

以极具威胁性的口气说完，不破便再一次想要架走多泽青次。然而或人再一次拦在了不破面前，双手拖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拉回了自己的面前。

飞电或人“不破先生，先等等！详细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多泽社长的确是犯了罪，这我知道。”

不破谏：“噢，你知道了？那就更好办了。”

不破绕开了或人，又一次直直的朝多泽青次走去。但还没几步，便又被吃力的或人推了回去。

飞电或人“但是，清音下午还有一场粉丝见面会的活动，多泽社长想让它最后和粉丝道个别。”

飞电或人“我知道艾姆斯的证据很充分了，但就当这是我个人的请求。只要不破先生你做一个顺水人情，等活动结束以后再抓捕，我想多泽社长一定也会甘愿受罚的。”

听到或人的话，似乎在考量着的不破停下了朝前冲去的势头，仔细打量着或人与多泽青次的神情，想从里找到些可以相信的证据。

见不破依旧没有直接同意，或人只得补充了一句：

飞电或人“相信我，不破先生，我会负起飞电副社长的责任的。没问题的人机偶，我会保护好。违规的人机偶，我也不会袒护。”

闻言，被触动到了的不破盯着或人良久，又最后看了一眼多泽青次，没有看出半分虚假的他终于放缓了自己的口气。

不破谏：“算了，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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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大楼内

灭亡迅雷·迅：“对了，灭，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会不会保护我？”

迅双手撑在灭所坐的椅背上，有些谨慎的问道。

灭亡迅雷.灭“你没有被保护的必要，迅，你很强。”

灭坐在电脑前，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回复道。

灭亡迅雷.灭“而且，保护孩子这种事，是弱小的人类父母才会做的。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迅。”

灭亡迅雷.灭“我们是代表着进化尽头的完美机械，我们只会越来越强，自然不需要为了保护别的脆弱个体而付出自己。”

灭亡迅雷.灭“迅，记住，我们之间，谁都不应该保护谁。”

灭微微侧过身，但迅没有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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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内 一幢独栋房子里

刃唯阿：“你就是……香菜泽清音吗？”

刃唯阿走进客厅，问着面前这台有些呆滞的人机偶。

#香菜泽清音：“对，刃唯阿小姐，我就是香菜泽清音。您是来找多泽社长的吗？”

刃唯阿：“不……我是来找你的。”

刃摇了摇头，将话锋移到了香菜泽清音的身上。

刃唯阿：“你的事我了解了不少，我们之间不需要拘束。”

刃唯阿：“所以，我们长话短说吧——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刃唯阿：“你觉得，对你来说，多泽青次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面对面前人一连串的话语紧逼，香菜泽清音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它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香菜泽清音：“……”

看着香菜泽清音耳旁耳机的裂痕，刃似乎明白了它如此迟钝的原因。于是她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环胸的等待着它的回答。

#香菜泽清音：“多泽社长，对我来说和父亲一样。”

考量了一会，香菜泽清音才慢条斯理的回答了刃唯阿的疑问。

刃唯阿：“真的吗？这句话是程序设定，还是你的综合考量？”

刃唯阿明显感觉到了这句话的中立性，这使得她单凭这句话而言，难以判断香菜泽清音自己的真实想法。

#香菜泽清音：“……综合考量。”

#香菜泽清音：“多泽社长对我很好，也从来没有碰过我，根据行为指令推测，他无疑是我的父亲。”

这一次也许是进入了状态。香菜泽清音的语气少了几分迷茫，变得稍显坚定。

刃唯阿：“噢……那你应该知道他真的有女儿，并且女儿于四年前去世的事吧？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见香菜泽清音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刃唯阿也将自己的问题朝着更私密的方向推进。

#香菜泽清音：“……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香菜泽清音怔住了几秒，而正是这一点转瞬即逝的时间，刃唯阿从它的眼里看出了一瞬的迟疑。因为那和她见过的各种官员被问到内心深处的隐私领域时，都会有的逃避情绪一样。

刃唯阿：“你动摇了，为什么？”

刃唯阿：“是我说中了？”

香菜泽清音没有再回答，而是紧闭着双唇，略低着头，凝视着客厅的大理石地板。

这个反应令刃唯阿露出了微笑，因为这证明她这一次的到来并没有白费。

刃唯阿：“如果我没猜错，或许，你正徘徊在觉醒技术奇点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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