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目睹了这一切,他双手浮现白色光晕,缓缓注入飞伦体内,修复着他的伤口。
“又是一个对自己这么狠的。”
他已经记不清那是多久以前了,但那个人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当时的风雪比现在更加猛烈,那个人硬是一声不吭扛过了所有伤,就那么站在雪峰顶,身上落满了雪。
……
飞伦扶起身,一古衣男子立于其前,他嗓音深沉,手捏一只酒杯。
“你醒了。”
飞伦头隐隐作痛,见他神色淡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朋友的伤是遭受重创,后又被灵核的核光击中,五脏俱损,时日无多了。”
“那还有救吗?”
不知怎的,他竟抱着一丝希望,明明早就知道……
“自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他衣袖一挥,两只玉杯摆在石桌上,杯身用一根红线相系,杯中盛着上好的佳酿。
“这是牵线酒,喝下它可令你朋友恢复,但同时,你的气运,姻缘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甚至可能影响到你一生的命运。”
“你确定要喝吗?”
飞伦默然,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
…
“那你当时怎么了”
“我进去的时候,只有乌压压的一片”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吧”
…
“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喜欢我”
“好。”
…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张昭!”
…
“失了他才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
“我确定。”
飞伦夺过玉杯,一饮而尽。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他就让他得到。
张昭跟他打了个赌,他答应了。
飞伦拿起另一只玉杯,在此之前,他托凌漠将张昭带了上来。
杯倾,清酒入口,他托起张昭的头,端详着他的每一分神态。
少顷,他闭上双眼,贴住他的唇瓣,轻轻将酒渡了过去。
一颗泪珠滚落,带着不为人知的心绪。那口酒早就渡完了,飞伦松开双唇,唇上还残存着对方的温度。
他输了,那个赌约他输的彻彻底底。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输,所以从未奢望自己能赢。
他答应了张昭一个必输的赌约,结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张昭永远是赢的一方,而他,输得一败涂地。
心甘情愿。
“我赢了吧。”
飞伦向后看,那个风衣少年一如从前,自负轻狂,意气风发。
他笑得潇洒,眸子里尽是自信的光。
“所以我要拿奖品了。”
他左手一揽,不远处的人儿就进了怀。
分离片刻的唇再次相触,他和张昭靠得极近,以至于张昭能看见他眼里的泪光。
“怎么哭了?”
张昭拭干了他的泪痕,微凉的指尖被泪水浸得发热。
“占了我的便宜可是要负责任的。”
张昭在“负责任”这几个字上音咬得极重,不知想强调什么。
“你!”
飞伦一时语塞,又羞又气,可奈何确实是自己起的头,他不占理!
那个惊世少年已归,亦仙亦侠洒脱年少。
“阿昭。”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落到了张昭心上,他张了张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好想你,别走了好吗?”
飞伦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离开,他就是这么从风雨中走出来的。可张昭不行,他花了很长时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都无济于事。
直到他重新站在他面前,以那幅运筹帷幄的模样重新对他如此,他才真正安下心来。
张昭原本还想多逗他几句,但见他这个样子心就软了。
他对自己的生死不甚在意,可对飞伦总会瞧重几分。
“别慌,我在。”
他知道现在的飞伦很脆弱,一次打击,是需要很长时间来修补的,更何况是三个月。
在经历过王宇和秋倩的事情后,他便明白了很多事。
他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他不会退缩。
那古衣男子早已消失,凌漠看着这个带着冰雪气息的人,心中微惊。
他们真的好像啊。
说来也巧,当天晚上降了不知多久的大雪停了,山顶上莫名清出一条路来。
“凌漠,你知道柳家要噬丹和灼墨究竟有何用处吗?”
凌漠白衣飘飘,眺望着白雪与碧色的分割线,仍是摇头。
“我知道的,可没有你旁边那位那么清楚,若想知道,便去问他吧。”
飞伦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情不愿的张昭,暗道还是算了吧。
“你应晓此去凶险至极。”
张昭瞳孔泛寒,目光锋利,无畏与傲然已经昭示了他的决定。
“路由己择,凶吉自定。”
凌漠没答,张昭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在很多年前,也有个人这么对他说过。
“我承受所有代价,只是为了他。”
“福祸自有定数,我只走好我选择的那条就够了。”
那个人立在风雪中,明明全身上下都被冻得冰冷,怀的却还是一颗炽热的心。
“阿昭,回去吗?”
“当然。”
“话说,当初我伪装成那个黑衣的时候,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出来?”
“自然是因为某个爱管闲事的啊。”
在遥远的生魂畔,某个爱管闲事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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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绽凉:今日再次更新
星落绽凉:飞伦其实爬上峰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星落绽凉:但我缩了一些
星落绽凉:免得你们说,我写虐文
星落绽凉:这叫甜吗
星落绽凉:这张甜的话留下评论
星落绽凉:记得留啊
星落绽凉:又是水文的一天
星落绽凉: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
昭伦:时光之沙(时光之沙,如水若尘(续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