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日,老君的伤渐渐好起来,他一直在寻找毒珠的解药,老君只探得出那颗珠子是恶灵炼来的,但却不知解药,清凝身为人类,定是不能直取的,这下可让众长老发了难。
回去之后,清凝一直活在愧疚里,她不敢见老君,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遍一遍念着咒,强迫自己清醒。
可那是恶灵啊,一不留神,等她再睁开眼,就又是满手血腥了。
或许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灵们开始远离星夜湖岸上的那座高耸之阁,大家忘记了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善良纯洁的治愈系,只记得这里现在关着一只只会杀戮的怪物。
翌日,星夜湖岸上的高耸之阁下熙熙攘攘围满了妖精,有些胆量的小妖精都冲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其实之前就发生过这种事——老君的徒弟,那个富有天赋的治愈系成了魔,这个消息在蓝溪镇传的沸沸扬扬,有不少妖精前来闹事。
把老君暴揍了一顿的玄离,终是冷静下来,选择继续相信他。所以这些杂事一直都是由玄离处理。而老君忙着对付索灵、安抚那些受伤害的居民,还要时时刻刻准备应战,所以他无论何时都不出面,不仅是为了大局,但他没有想到今天会闹得这么大。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老君和那个治愈系到底什么关系?他向来都是顾全大局的人,竟为了一个成了魔的徒弟费尽心血……”
“谁知道呢,不过要我说他这举动可太不明智了……”
“那个治愈系才是我们的威胁,一个成了魔的人类是最没有自制力的,应该尽早驱逐出去!”
“说得好,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越来越多的妖精跟着起哄。
玄离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就要吼回去,老君一把拽住他,郑重的摇了摇头。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晕——炎帝来了。
看到炎帝的身影,妖精们下意识后退,毕竟炎帝作为仙界最有威严的神定是有话语权的。大家都识趣地让开来。
就在这时,一直待在屋里的清凝不知几时出了屋,看到炎帝,她“扑通”一声利索地跪了下去,不以往常做错了事故意装可怜的乖巧,这次神情严肃得让人感觉她像是来领罚的。老君也没扶她,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他容不得别人对清凝不好,也容不得清凝对她自己不好,但是在发生这么多事以后,若清凝还能如往常一般好好地对待自己,那么她便不是清凝了。
虽然这次的源头是那伽,但灵却是清凝取的,那伽应得到他该得到的惩罚,而清凝也该为自己赎罪,她再怎么无辜,也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面对仙界的规矩,老君并不能说什么。
在他看来,清凝要怎么赎罪,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都得由她自己决定。而老君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解药,终结这件事。
殿中安静了一阵,炎帝缓缓开口道:“李清凝,既已堕魔,为何还要回蓝溪镇?”
此言一出,玄离不敢置信地望向炎帝,眼中更多的是愤怒,他不解,他愤恨,而老君只是抬起深邃的眸注视着他,随后摇了摇头,用口形告诉他——不可。
“我若逐你出门,可有怨言?”炎帝浑厚的声音响起。
老君垂下眼眸,他能感觉到清凝脊背挺得多么僵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蓝溪镇之于清凝的意义,这里不仅是师门,更是家乡。自幼孤独的孩子哪个心中不渴望着一个包庇她一切任性和过错的避风港。可是如今这个港湾,却不愿再让她停靠了。
“没有怨言。”她弯下脊背,俯首在地,以极卑微的姿势和声音说道:“可是,能不能留下我,不赶走清凝……”
炎帝遥望向远方,许久没回答清凝的问题,最后竟是耗得玄离先没了耐性,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老君却轻轻摇了摇头,再次淡淡地做着口形——放心,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炎帝忽然开口:“阴极而阳,阳极而阴,仙魔本由心生,一念成魔一念成仙,仙魔并无差异。若是寻得其间承转之法,应当能解魔印。”他顿了顿,注视着老君说道,“老君,这是你收的徒弟,理应负责,若是你能在一月内寻得解药,取出魔珠,既不让她成魔,我便可不逐她。”
清凝望着炎帝傻傻呆住,眸中泪光闪烁:“您…您不赶我走了吗?”
炎帝一挥衣袖,继续道:“一月后,若未褪去魔印,我定逐你出门。”
说罢还转身向众人说明了那伽干得种种。
清凝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忍住哽咽道:“谢炎帝相助,清凝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自古以来,谁都知道炎帝心软,最为护短,他这席话与其说是在威吓清凝,不如说是在帮她找一条路,摆脱魔气。
他这么说不仅是给足了清凝面子,还又顾全了大局,好安抚住居民们焦躁的心情。
或许炎帝正如老君所说的那样,并非有此意,只是迫不得已。要怪就只能怪那伽那家伙歹毒,而此时又面临两地准备开战,换做是谁都不由得称赞他这做法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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