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小心!”
“师妹!”
当那把刻着“降灾”二字的利刃刺进她的胸膛,穿透她的心脏的那一瞬间,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庆幸还好赶上了。
以往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师兄为她挡下,这一次就换她来保护师兄吧。
“咦?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手持利剑的少年身姿挺拔,黑衣如墨,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模样。
他盯着奋不顾身挡在他剑下的少女歪头一笑,露出一对虎牙来,笑容纯真且残忍地说道:“也好,此时出来倒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薛洋!”
师兄悲愤的怒喝就在耳边,可她却恍然觉得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喉中涌起带着血腥味的痒意,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对面眉宇清扬却又透着无尽邪气的少年的脸上。
太痛了……
泛着凌冽寒光的利刃被胸腔卡着,又冷又痛,她下意识地抓着刀刃,想着把它拔出去会不会不那么疼。
利刃的主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恶趣味地又把剑往前一推,那份冰凉又刺进了几分,抓着锋口的手也被划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的血混着剑上其他人的血,雨滴一般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起血花。
“没用的,你逃不掉的哦。”
……
“没用的,久奈。”
许是失血过多导致意识模糊的缘故,少年恶意满满的声音逐渐和一道低沉悲痛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不知为何,那道声音竟让她难以抑制地落下泪来。
她迟钝且吃力地抬起头来,眼前不知何时换了一番景象。
邪气阴郁的少年不见了,此时持刀捅进她的心脏的是一个血红的瞳仁中转着奇怪花纹的清俊少年。
她愣了愣,像是个认真学习认字的小孩子,努力地去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
这是她一直想问,却再没机会问出口的话。
“回答我,鼬……”
名为鼬的少年神情冷漠,但眼中含泪,他说:“对不起,久奈。”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直以来十分怕疼的她,竟然忍着疼,一把抽出了贯穿胸口的刀。
她没有逃,反而踉跄着一步一步朝着鼬靠近。
“为什么……”
鼬提着刀,看着她固执的眉眼越来越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在彼此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时,她终于支撑不下去跪倒在了他面前,可即使如此她依然捂着胸口奋力地抬头,望着背着月色居高临下的鼬,固执地问为什么。
鼬狼狈地撇开眼,回答道:“为了测试我的器量。”
这个荒谬至极的答案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疼得她撕心裂肺!
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种理由,所以他要屠了所有的族人?
巨大的悲愤怨恨朝她席卷而来,她像是被巨蟒紧紧缠绕住的猎物,挣不开,逃不掉。
这种理由……
宇智波鼬是你太不了解我,还是我太不了解你?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胸腔的震动却扯着伤口让她无法抑制地痉挛着,可她依然笑得停不下来。
笑着笑着,她的眼里涌出血泪来,混着她身上的血,整个人状若疯癫。
她笑了很久,久到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才逐渐停了下来。
“鼬。”
她嘶哑着嗓子,艰难地着爬到了他的脚边。
她一把抓住浸着她和族人鲜血的利刀,抬首望着如雕像般冷酷、纹丝不动的鼬,扭曲地诅咒道:“我会在地狱等你……”
说完,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破败的身体往前一送,被她徒手抓住的冰冷的刀锋“噗嗤”一声插进了她的脖子里。
没料到她的这番举动,鼬目露震惊地后退了几步,连带着拔出了刀。
于是,失去了支撑地她彻底倒在了地上,被割破的喉咙像年代久远又破损严重的拉风箱一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呵呵”声。
疼。
好疼啊。
心脏被捅破。
喉咙也被割断喘不上气来。
哪里都疼。
她蠕动着双唇打算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争先恐后的涌出,呛得她不住地咳嗽。
鼬再也握不住那把刀,刀落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铮鸣声,像是无声的悲鸣。
他蹲下身来,将她抱在了怀里,附耳贴在了她的唇边,屏息着,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的双唇无意识地一张一合,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的溢出,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好、好难受啊……大师兄……”
“这里太……痛苦了……”
“带我……走、走吧……”
“师兄……我想、想回……白雪、雪观……”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瞳孔中的光开始涣散,直至归于虚无。
世界彻底堕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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