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往生路上,魏婴掐了一朵曼殊沙华,捻成碎片,在花间踱来踱去,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巡视的鬼官只是在不远不近处守着,不敢靠近。
“要不还是去通报一声吧。”黑无常小声说道,“他都在这儿呆了一整天,还在抠花。引生花都秃了一大片。”
白无相盯着光秃秃的枝干,地上的血色花瓣快铺满整条往生路了,垂足顿首地心疼了一会儿,只得应道:“行,你去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为什么是我?”黑无常瘪了瘪嘴,一把将白无相推向冥殿的方向。
“因为你黑。”白无相一个白眼翻了过去,飘向冥殿。
黑无常深深吸了一口气,与其面对喜怒无定的冥帝,自己还是更愿意跟云荒帝君沟通:“帝君,您是来找君上的吗?”
魏婴一转身就吓得往后直退了几步,一张黢黑吐着长舌的死人脸怼到面前,诡异的笑容更是瘆人。
黑无常晃晃脑,仔细辨认了一下,接道,“俺给帝君引路去寻那君上吧。”
“中!”魏婴没想到这鬼官还会人间方言,难道是说现在人界的腔调跟现代一样?得了空一定要去人间瞅瞅。随即扔下手里的碎花,跟着黑无常去冥殿了。
魏婴轻轻提气,身子就脱离了地面,正暗自高兴时会飞时,却瞥见黑无常没有脚,是飘起来的,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备受打击。
一路上充斥着哀怨声、哭喊声、嘶吼声,黑白残血的底色让魏婴很是不舒服,对冥殿里的那位更是起了几分敬畏,以后也绝不要住到这种地方。
终于到冥殿门口了,魏婴看着黑檀木雕刻成的牌匾,给自己打了打气,挺胸、抬头、收腹、立腰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云荒帝君的气势不能丢。
魏婴梗着脖子,一脚跨过大门,只见大殿侧面的卧椅上半躺着一位身穿紫衣,下摆潋潋的男人,如玉的指节虚撑着头,面上眉峰凌厉,骨相优越。
有点儿好看哎,魏婴忍住不凑上前去,细细审视起来。如果说魏婴是雌雄难辨的美,那冥帝蓝湛就是那种不容半分亵渎的神祇之感,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在干嘛?”蓝湛猛地睁开眼睛,将仅仅与他半掌之距的魏婴吓得跌到了地上,冰冷孤傲的眼睛聚焦到魏婴身上,忽闪而逝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
“啊,没事,本帝就是来跟你商讨一下成婚事宜。”魏婴尴尬地站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要不是这半月以来冥帝小儿一直不来找他,自己也不会被逼得亲自上门讨个说法。
“我来安排。”蓝湛在卧椅上腾出一个位置,拍了拍上面的垫子,示意魏婴坐下,“你只负责走个过场就行。”
魏婴看着蓝湛这幅自来熟的样子,觉得大概是原身与他之间的感情颇深,叹了口气,抽出旁边的凳子坐了上去,“就是,我的醒来之后,之前的种种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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