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害怕打针吗?”一片阴影覆盖住魏婴的上半身,让魏婴放在口袋里正摸着那个红包的手抖了一下。
他连忙摇了摇头。
三个小时的点滴让这个本难熬的跨年夜变得不那么枯燥。医院的病房内白炽灯光很亮,电视上正在播放每年必备的春晚,房间内的爷三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夜深。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来了点点白雪,在路灯下的雪花就像是一群小精灵,在专属于他们灯光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魏婴目不转睛的投过窗户,看着外面路灯下飞舞的白雪,李强见魏婴没有跟着一起笑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景象。
“老爹,下雪了。”
“嗯嗯。”李柱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在意只一心沉浸在小品当中哈哈大笑,直到小品结束了李柱才望了一眼窗外,吧唧了两下嘴说道:“强子等会开车小心点,下雪天路滑。”
“知道了老爹。”
魏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李强看了一眼魏婴嘴唇紧抿,本就坚毅的下颌崩成了一条线。复杂的心绪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在心里倾洒,他张了张嘴,见魏婴出神的模样还有旁边被小品惹得大笑的老爹,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了。
算了,好好过个年吧。
魏婴把手放在口袋里,不停的把红包的开口打开又合上打开再合上……他到底要不要跟哥哥和老爹说?那个哥哥……要不然,等明天吧。
拔掉吊瓶,开车回去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李强提议干脆别睡了,去桥上看日出吧。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就得到了魏婴的双手赞同和李柱的一拳暴击。
“看什么看,还想让魏婴冻发烧?”李柱白了李强一眼。
“我衣服可以穿厚一点……阿爸,我想去看。”魏婴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柱还眨了两下眼睛,又拽了拽李强的衣服,李强接到示意之后也连忙开口劝道:“好不容易看一次,对吧?再说了穿厚点就没得事了嘛……行行行,好,魏婴快去把你围巾帽子手套护耳都带上!”
大自然的魅力永远都是无穷与变化莫测的。
当一轮火红的太阳慢慢的从河面上升起,第一缕金光随河水的波纹晃晃悠悠的时候。三个等待已久的身影站在桥边驻足。
周围是一片寂静,岸边的树木还没有苏醒只有这一汪冬季细细流淌的河水和屹立百年的老桥跟他们一起迎接新生的太阳。
太阳已经出来了三分之一,他们还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平复震惊之感。在太阳出来照亮人间的时候,太阳的永恒感让人们认为好像每一秒都是这个世界的永恒,是生命的生生不息。
“魏婴,老爹,转过身我给你们拍个照。”
十岁的男孩和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太阳的身前,金光像是两只手臂欢快的楼住了他们的肩膀,
太阳与他们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第十章转学
不知不觉在欢声笑语中时间已经流逝了三天,往后日子还长的孩子们在雪地中奔跑,他们永远都不需要去计算往后的日子还剩多少。
魏婴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是隔壁庭院的张奶奶家的孙女儿,叫张轻云。跟他一样大,上的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班级。时时扎着两个小辫子,发绳处绑个粉红色的蝴蝶结,白白净净圆嘟嘟的脸蛋很招镇上老人的喜爱。
起因是因为那天李强拉着魏婴在雪地上学写字,因为张的左半边写的总是像一条蚯蚓,李强就开始了他漫长的教学过程。在李强实在无奈的时候,转念一想,隔壁家奶奶的孙女儿不就姓张吗?
李强还真把张轻云找过来了,小女孩有些羞涩的笑了笑,从李强手中接过木棍在雪地上一笔一划的把她的姓写的方方正正。
那天下午两个人接连教魏婴这个姓氏的写法,张轻云也渐渐在欢悦的气氛当中放开了一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看向魏婴时都透露出来一种严厉教师的严肃。
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魏婴把“张”字写的也方方正正,李强欣慰的拍了拍魏婴的肩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魏婴手中拿着木棍,在写好姓氏之后抬头看向张轻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轻云。”小女孩见魏婴疑惑的目光后补充道:“妈妈说希望我以后像天上的云朵一样洁白,活的像云朵一样轻松。”
魏婴郑重的点了点头,在张的后面又加上了两个字:
轻云
那个红包说是明天给,但说着说着就被魏婴遗忘在了那件大棉袄里。只顾着张轻云的长,张轻云的短。李强时不时背椅在红色生锈的铁门门框上用粗短的手指摩挲着最近有些长了胡渣的下巴,对着魏婴“啧啧啧”的摇头。
“这娃娃长大了可了不得。”
冬天在一步步的往深处走去,魏婴在这几天很少见到哥哥,李柱也只是按时回来给魏婴简单的做一顿饭。
他回来时总是满脸红彤彤的,脖颈厚厚的脂肪间夹满了汗水,让人分不清是从脸上滑落下去的还是一直藏在脂肪之间的。
直到魏婴有一次在家中等待了一晚上的那日夜晚,李柱厚实的脚步声从院外咚咚咚的进来,魏婴在他正准备推门的前一步打开了门。
“阿爸。”从学校回来饿了一天的魏婴有些许的虚弱。但李柱却顾不及这么多,拉着魏婴的胳膊就把他从门槛里面拽了出来,一路半拉半提的扔到了大货车上。
“师傅,走吧。”李柱朝前面喊了一声,货车引擎的声音哄哄的响起,布满湿泥的轮胎激起一片尘土。稍作休息之后李柱才回想起来要跟魏婴解释他早已在脑中编了很多遍的原因,他转头看向魏婴正准备开口,却愣了愣。
魏婴没有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更没有要开口问的意思,但是胸口上下的起伏和被他下意识攥皱的衣服一角出卖了他。
李柱沉默了一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一张笑脸和轻快的话语说道:“哎呀呀,我太累了,都怪那边的客户非要催催催,我这个月都不知道被他们催瘦多少斤了!”
魏婴的夹紧的肩膀耷拉了下来,轻轻的靠向身后的皮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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