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专门的教师职工衣服,但是他不爱穿,因为穿着不方便平常打球,所以各式各样的运动装在他身上成了常配。
哦,忘了说,他叫刘星辰,教数学的。
“卧槽,咱们班的老班好帅啊。”一群女生捂着嘴,眼睛瞪大了看着站在班级前面领队的班主任,“这种帅哥肯定有女朋友了。况且咱们也不可能师生恋吧?你们省省心吧。”
这几个聊的开的是一个小学上来的同班同学,几个爱闹的女生正好聚在一起。由于这所中学是九年制,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本校的小学直接升初中了。
这样一来,认识的扎一堆,不认识的扎一堆。魏婴就扎在不认识的那一堆里。
“你是从那个小学来的?”这是每认识个新朋友必被问到的话。
“嗯……”魏婴沉默了一会,“在西北……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回忆起那所小学的名字,那张多年前弄得木牌上面早已被黄沙尘土掩盖住了字迹,因为没人在乎,所以自然也没有人去清扫。
“啊……西北。那离这边好远去了。你为啥要转过来呀?”
“我也不知道。”魏婴诚实的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不知道。
大家面对魏婴这个一问三不知,只好把话题转移了方向,换到了男生们最爱的球鞋,篮球等一些方面聊的津津乐道。
军训总是劳累且快乐的。
从第一天的站军姿到后来的一起走正步,他们渐渐的打成了一团。
而在经过第一天的观察后,魏婴被这个小团体一直认为是体能最差,但脑子却是最聪明的一个。军训的宿舍是大通铺,许多班的男生挤在一起,两个上下铺挨着两个上下铺,只留下小小的通道让教官晚上进来检查。
“哎。”魏婴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他原本闭着的双眼立马睁开,环顾四周,对着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行动。
现在才是晚上的九点钟,但是教官已经命令睡觉了,他们可睡不着。
绿色的铁门被“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这在寂静中显得巨大的动静让他们两人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先探一个小脑袋出去望一望开着灯但毫无人迹的走廊,魏婴先一步迈了出去。
“快走。”魏婴往后扭头急促得说了一声,就赶紧跑了出去。
两个穿着便装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朝向小卖部的方向奔跑着。
“魏婴魏婴,你跑快点,等下教官回去检查了我们就完了。”
本来是魏婴跑在前面,到后来变成了尹鑫一边手拉着气喘吁吁的魏婴,一边拿着结了帐的大堆零食,拽着他从小卖部出来刚准备从原路返回去。
咯噔。
两人的心跳好像骤停了一下。
“你们两个站着!”手电筒刺眼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让魏婴忍不住眯起了眼,等适应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看清楚,对面是两个不认识的教官。
完了,这下挨逮着了。
尹鑫回忆起今天中午教官对他们说的话,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们谁要是敢不经允许私自跑去小卖部!训练场罚跑一百圈,跑到吐为止!”
两个教官一点点靠近,靴子在水泥地上哒哒的声音像是踩到了他们两人的心尖上。他们很想转头就跑,但是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连刚才卖他们东西的小卖部的阿姨也忍不住探出头来,似乎是试图想要解救这个局面。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还是收回了脑袋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
“哪个班的?”教官的声音在他们两人的耳里显得冷酷无情。
“五……五班。”尹鑫低着头,看着左手拎着的一堆零食心里是恨透了。
“大声点!”教官的声音似乎是想要透破黑夜间的苍穹,“堂堂男子汉就这么点声音吗!”
“五班!”
“五班……老廖带你们。你们还敢偷跑出来买东西,真是胆肥啊。”另一个教官双手环胸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那家伙我们都不敢惹。”
完了。绝望在两人心里蔓延,平时教官有多凶他们都不怕,毕竟两人白天一直都是班上的优秀标兵。但一旦犯了错,那可就不是站军姿这么简单了。
“叫那俩家伙自己跑圈去,老子现在没空。”电话那头老廖的声音如雷贯耳,还有麻将撞击的声音“霹雳乓啷”。
“听到没有,训练场跑圈儿去。”
两人顺着教官所指的方向看去,九点半的训练场还开着一盏大灯,空空荡荡的水泥地上空无一人。
今晚的星星亮的有些刺眼,时不时刮一阵能把衣袖吹的呼呼响的大风,随后归于平静。训练场的四周都是高高的绿色网,因为军训的基地在山上,所以四周漆黑一片,只留下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但两个少年的到来打破了这阵平静。零食被教官拿去,说是他们拿着跑不方便,但此时不知在哪处或许已经尸骨无存了。
“对不起。”说来,这件事还是尹鑫出的主意,他本就是活泼好动的性格,要是让他大晚上的躺在床上乖乖的睡觉,他还真做不到。
“没关系。”魏婴往尹鑫的胳膊上重重的锤了一拳,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本来就是我答应你来的。”
晚风吹动耳边的黑发掠过魏婴柔和的下颌线,粉嫩的嘴唇和白皙的皮肤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和了。好像是今晚的星星落入了他的双眸,眼睫扑闪两下,里面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
“你的小学在哪里?”两人慢跑着聊天。
“就在这所学校。”尹鑫回答道。
“啊?”魏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应该跟林他们很熟悉吧?”
“不。”尹鑫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以前算是吧。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玩不到一起了。”
魏婴认真的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茫茫无尽的森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以前小学在西北方的时候也有很多很好的朋友。但是他说,我不会属于那里。”
“他说的真的很准,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离开了。来到了这儿。他们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要走,特别是塞啰啰,因为他的阿河奶奶可以看透一切。”
“阿河奶奶?”
“是我们那里很德高望重的一个奶奶。经常坐在门槛上编着一种褐色的花,半眯着眼睛。”魏婴回忆起阿河奶奶,现在仍然觉得很神奇,“塞啰啰说阿河奶奶能在我去找他之前就告诉他,我要来找他玩了。”
“好神奇。”
“是啊。”魏婴笑了笑,想起他们,满眼都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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