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夜子时的钟声响起,外面的骚动才结束。
魏婴已经翻来覆去地睡了好几觉,肚子也在饿得发出咕咕等的抗议。
按道理说,他们本来可以用法力离开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在这儿只能施展最基本的护身以及搏斗法术,却怎么都抵抗不了这些骨怨。
就像是被人刻意压制了一样,不是不能突破,一旦强力突破就会被以相同的力道反弹受伤。
说来这些骨怨也奇怪,就是只在院里晃悠,哪也不去。
“蓝湛。”魏婴摸着干瘪的肚子叫了一声,发现四周无人,一片漆黑。
“沧诀?蓝湛,你们在吗?”
魏婴摸索着往前走去,按照记忆下床没几步就是桌子了。抬脚往前踢了踢,蹲下伸着手往四周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摸到。
突然,周围星星点点的亮光朝一边聚集,升到上空,行成一道亮光照射到下面。
地面一阵晃动,魏婴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踉踉跄跄地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
那束光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让魏婴一会儿窜到那,一会儿又跑到这儿。
终于,停在了一处不动。
魏婴大喘着气,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那束光底下。
却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给突然绊倒在地,摔出亮光所照的方寸之地。
魏婴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摔倒了是真疼,原以为这是梦境,现在他只想骂街。
猛地一回头,一具玉棺赫然出现在刚才的位置,在亮光之下显得玉质更加细腻。
魏婴顿感不妙,小心往里面瞅,一张熟悉的面容吓得他连忙后退。
这桃花眼,这脸廓,这眉眼,不正是他本人嘛!准确来说,是原身。
难道,这棺材里封的就是原身的支魂吗?
魏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再去查看,面对同一张脸,心里怪怪的,怎么说,都像是在看自己的身躯躺在棺材里。
不过,这身上的银色铠甲倒衬的他多了几分英气。
魏婴伸手触向棺材中“他”的眉心,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直觉“他”在召唤他。
果然,一碰眉心,周围的亮光开始变换,一个熟悉但却更加悲怆的声音想起,“你为什么要回来?”
魏婴:“我去哪?”
“你为他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吗?”
魏婴茫然:“谁,蓝湛吗?”
那个声音好像受到刺激一般狂笑起来,“既然重新开始,就不要再爱上他。”
到这时,魏婴才分辨出那是他的声音,是原身在跟他对话!
“你出来,把我送回到我的世界里去,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论魏婴怎么喊,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出现。
他霎时心间一片苍凉,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剜掉一块般那样疼。
“呕!”魏婴吐出一大口血,里面还带着黑色。
“小狐狸,你没事儿吧!”沧诀担心地扶起魏婴,端起茶杯给魏婴喂下。
魏婴的视野渐渐清晰,刚才,刚才他怎么了,胸口怎么这样疼,“我怎么了?”
沧诀刚不过把汤公公和鹿婧拖到那边的屋子里,回来就看到魏婴浑身抽搐一般乱颤。
“你刚才跟陷入梦魇一样,来回抽搐,嘴里还不停念叨,我也没太听清楚。”沧诀帮魏婴顺了顺气,又扶着慢慢躺下。
魏婴脑子里一片空白,梦魇,抽搐,呓语,他不会是!
果断拉起衣袖,看到右手手腕处的血管中间有一条黑线,细看的话又有些发青。
沧诀放回茶杯,转头看到魏婴的手腕,心里一个咯噔,抓起手腕来回确认,“骨怨?不可能啊,你都晋升上神了,骨怨不可能干扰你的。”
魏婴现在只觉得无限悲凉,啥事儿他都能遇上,老天啊,你不能因为我整天笑嘻嘻的,就这么整我吧!本来还能活百年,幸运的话还能回去,这下好了,啥也不是。
“我会死吗?”魏婴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助,这一次他能从骨怨制造的困境里苏醒,下次呢?下下次呢?
关键是,那个骨怨制造的困境都没能想起来。不是说这是人心中最害怕和最忌讳的事情吗?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啥好害怕的,除了直接这么傻子一样的死去,但要他全然接受也不可能啊。
“不会!”沧诀坚定地说道,有他在,小狐狸不可能出事。
沧诀抬起右手,一丝蓝色的灵气进入血脉,与黑丝搏斗起来。
魏婴感觉全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疼痛,哀嚎起来。
“别,别弄了,让你的妖力出去!”
沧诀死死地抓住魏婴的手,满头虚汗,“这骨怨也太强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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